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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短篇连载:抱歉你只是个妓女

【转贴】短篇连载:抱歉你只是个妓女

  一、大板常指着夏鸥说:“你养的这婊子怎么年年看上去都像处女啊?” , K+ A& U4 Q; y
我不喜欢他们喊夏鸥婊子,但是夏鸥确实是个卖身拿钱的妓女,我也确实说不上婊子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 ~% k8 l2 K8 Q. F
但是就是不喜欢他们这样喊。原因没分析过。 ) y9 {" o% e! ?* d
夏鸥今年19了,夏鸥很漂亮。漂亮的少女夏鸥是个妓女,不爱笑不多话,脸上总是满满的一页清纯。这就是好友大板老说夏鸥像处女的原因。
1 j6 b- T" k  I可以说夏鸥是个对工作不负责的妓女,具体表现在她永远学不会怎样叫床。 ' M5 x. F- Y  z$ z" }4 {) Z' \. c
浪女淫叫,声音时高切时殷殷,激情而缠绵。夏鸥在床上老咬着唇,死忍住不发出任何声响。 ; e$ J/ L3 c# b4 V3 S+ ^  @  l
第一次和夏鸥做爱她才16岁。当我快进入她时,她那痛苦的表情让我误以为我在强奸一个处女,情不自禁要对她怜惜。完全进入时发现我上当了,就狠狠的*了她。只是关上了灯。
2 ]4 [& ]: D+ \; N( u( y6 G我不喜欢看见她苦楚的表情,虽然认定她的装的。 ) k+ m# P* S$ M+ c7 u& e, F
大概是痛极了,她小声说了句:
+ e7 k7 n& q" B- i+ b“你就不能轻点吗?” 9 V2 u4 U, C  h4 G: L
“不能!” $ K8 Q/ o. u7 x
“为什么?”
( V6 L/ F0 B+ k2 p“因为你只是个妓女。”
# L. S6 A( x2 G" P偶后夏鸥在床上再也不说一个字。本就很少话的夏鸥,搞得我像个迷恋冲气娃娃的色魔。 / E2 b, c' E2 E9 s& J* h
我知道我不是色魔,夏鸥也知道。
, n& C$ Y6 X! j" ^: d. U- A除了在床上,我可以永远像个君子般对夏鸥,每个月工资按时给,不拖不欠。而且她绝对有她的自由权力和空间,当然在我需要时她必须出现。
; E/ f" t* f  Y: t5 i; B8 _有时候我觉得夏鸥真不是做妓女的料,又或者她只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差,又或者她的样子逼她这样尽力去装纯——她永远都是牛仔裤梳一个马尾。虽然她的姿色可以让她妩媚得更女人。
6 e# t; s* C+ h5 B9 y0 {夏鸥大二了。白天正常上课,晚上回到我家。 . _" a* \) d0 ?# ~8 L2 Z. F) k2 j
朋友常问为什么我不正经交个女朋友却要抱养个小姐当情妇。呵呵,我想那时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孩,还不如夏鸥实在——我明说,我要钱。
$ b1 s2 n% F4 `" y夏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先生,我可以陪你睡觉吗?”瞧,多直接! 0 _' |' U6 d7 {. k
那是4年前,那天我和几个同事在一家叫《妖绿》的酒吧里消遣。夏鸥就是穿着牛仔裤背着普通样式的学生书包,跑到我面前,对我说的那句话。 ( {8 ~; s# `" b+ Z2 z
说话时定定的看着我。
) q1 ~1 a: i6 W; M/ a0 t“啥?”我以为我听错了,尽管那时酒吧放的轻轻的乡村音乐。 / M1 s5 F5 b  v9 R% V8 q) u
“我……我可以陪你睡觉的。”她再说,声音却是超乎想象的坚定。 $ D2 Q) R" Q+ y' h
几个平时惟恐天下不乱的朋友开始起哄了,纷纷指责夏鸥应该每人陪一晚,甚至有人开始摸她的脸或胸。夏鸥吓住了,却没有走开,躲开了,仍然看着我。
) ]2 a( l- g  F$ s( c- |“你多大了?你成年了吗?”看她那发育不怎么良好的细小的身子,我不禁怀疑。不过她的眼睛十分漂亮,从里面渗出的纯白是难以想象的迷人。 . ^$ j4 |5 p  c  x
长大了或许会是个厉害的角色。 9 P: \) T5 R5 [" O
“我16了。”她细声细气的说。 1 T+ }1 p# z6 ]! l/ R8 M& v) Y# w
“那么小啊?你干什么的?”她看上去实在不像干这一行的。 ; f$ q: L! u6 Q0 Y5 w
“……妓女。”只说这句话时,明显的虚弱。 + a  Y" W) K; i: N3 y- J
“你很需要钱吗?小小年龄不读书。”还算理智尚在的我教训起她,本想多说几句,但在抬头时接触到那不卑不坑的眸子,我知道自己是自作聪明了,那眼神镇定地就像在问老师请教一道题一般的自然。 6 E: z! v* \# T: ]; p$ I! {
后来我就带她回家了,但是没留她过夜,做了那事儿后,给了她500块,打发她走人了。
: u9 |; d: E- k. ]' J, _我承认那晚我叫她走时,她流连的眼神曾让我泛起一丝不舍,但还是狠心关掉了大门,并对自己默念:她只是个妓女,来安抚久久不能平静的内疚。 5 A( q( B; y2 g( [( [
一个奇异的小妓女。我对自己苦笑,这个世界什么都有,遇得越多,成熟得越快。 0 A9 h  r( {. @! s
但我万万没想到,我会在两年后,再次遇见她,并承诺,抱养她两年,这两年里需要时就住我家,每个月给她两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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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再次看见夏鸥了,在两年后的夏天。那时刚和女朋友分手,觉得女人要的东西我永远给不起。比如时间,比如婚姻。分手后一度很茫然,我知道那是空虚造成的。 ( F  k; {' l" y( f5 C+ Z4 k7 d
开着车在城市瞎晃,乱想。想自己,表面风光,其实看透了不过是个城市里某个角落的穷人。和大多事业有成的青年一样,穷得只剩钱,和满肚子愤世的理由。 , q4 u3 L- k6 C2 L7 `$ M
那年夏季实则很热的,我吹着空调,就想象不到车窗外的酷暑。当车滑过C大校门时,我就看见了夏鸥。当我认出她来时,竟把车偷偷停在她身旁。 1 W4 Z1 L' S) Q' h7 B
我知道了她为什么叫夏鸥,当她站在阳光下,顶着被太阳晒得殷红的脸,淡定地立在那里时,完全就是酷夏的一抹清凉。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 8 @$ w- f" d' D0 u
头发比以前长些了,面容没怎么变,身体成熟了几分,凹凸有致只是依旧单薄。我发现我两年来一直渴望的那双眼睛了,它无意的瞟了我一眼,仍然是那样纯白却有妩媚的潜力。 " {8 d# X0 x) H+ y% w! C+ m+ j
这妓女气质修养得很好,至少看不出她是干什么的。
+ l# G$ |, U( M" u' M, z  T过了大概十分钟,过来一中年男人,塞给她一叠钱,就走了,甚至没说再见。
1 i/ O  n0 Q+ x我下车朝她走去,“嗨~希望你还记得我。小姐!”我恶意地把小姐两个字吐得又狠又清楚。
. v! Z$ C# G; J她望了我一眼几乎是立即就认出我:“是你。”然后她就要走。 " `# o; Z: O" @
但是我叫住了她,“你是干什么的?”我这是多此一问,因为眼看她朝C大里面走。 ' o5 H$ i, b5 |$ ^
“妓女。”她答,比起两年前,多了分随意。
& o( g2 p' [. Q) @& x我感觉我有点莫名的愤怒了,“你他妈的算什么妓女?!没见过你这么丑这么没专业水准的妓女!”
+ y4 _/ {2 F( g  X! H她明显愣了一下,偶后笑了。值得一提的是,夏鸥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会飘得到处都是。
7 t: b" z% \7 \“那么我就是个不敬业的妓女了。还有事吗?我要进去了。”
4 A+ ]3 l( |8 w3 Y, r“等等……这个……刚才那个男人是谁?”问出口之后,我就感觉我是个白痴了。
9 p  Z* l" s( q" o! z“你总不会以为是我爸爸吧?”她说,面容始终平淡。我却感到受到嘲笑——我还奢望一个妓女能怎样呢?
% Y& w- t0 u# z" A: Z2 S% |* w“你叫什么?”
- g/ E2 t- g; y“夏鸥。” 1 @: v+ d& J6 G7 ^! q# o; g5 r
“恩,夏鸥。”我思索了一下,“你男人给了你多少钱?” 2 A3 C3 A: ~, o# y
“他不是我男人,我们只是主户关系。刚才他给了我2千”
3 N0 a. e, L% r2 X! t( f) w4 b' E我彻底绝望了,你真的不能想象一个花儿一样美好的少女,站在阳光下,带着斯文与纯白,穿着牛仔裤和衬衫,自然得像说“我今天看见一件好看裙子。”一般地形容她如何跟一个男人金钱与肉欲来往。
! B. U5 B( c" o) D. Y8 m我倒真希望她有她年纪一样的活动和思想。 ! u1 y# q, j3 c" X# r
“我包养你!”一句话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就冲出口。值得鄙视的是,还带了一脸紧张的期盼。 . q' m, A3 Y/ f8 h, Y
“好的。”她说,不加任何修饰的脸上,毫无表情。 $ X- X- @0 O5 d: K7 `" f3 K; e
然后她就是我的人了,期限为两年。 ' ]$ |# _( e! Q+ R4 J0 {
但是几天后我就发现我带了个不会叫的冲气娃娃,实则是个只会做饭泡茶的哑巴。
3 V7 N$ @5 N( F2 U, `每天下班就看见夏鸥趴在桌上发呆,她静静的把目光集中在桌面的菜碗上,看不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有没喜乐。我会大声提议:我回来了你连鞋都不会帮我提一下吗?
/ [2 n% W6 f0 [4 O9 X# @. Q于是她才急急地去找我的拖鞋。 " u/ q! n( U. v  b$ ?5 d
夏鸥是个乖女孩,说菜淡了会去放盐;说人累了会给你捶背。只是永远不声不响。她这点不发声响的“优点”也表现在床上,这是我一直无法忍受也是她唯一不听话的地方。 2 E: p, o( k5 T2 c0 R- u) o
“夏鸥你别咬着纯,乖些,放轻松!”诱导她
2 Q9 ?' a9 G; Y2 m9 ]. {/ M& Q! z“……”还是不发声,一脸麻木。常常搞得我差点要阳痿 ; u5 B; Q' t5 s9 L* x2 v- b
有时工作多了,在电脑前坐得脑子一乱,看一眼她就静下来了。我在时,她永远像个清静的鸟儿般依在身边,我猜想她坐在我左右就等着我和她对视,因为每当我看她时,她都在静静的看着我。那目光从她美丽安静的眼睛中流出,不搀杂任何欲望,神奇的是我会像欣赏一副风景般冷静下来。有时我错以为我们的婚后十年的夫妻。
6 W. Z8 }: `# b9 g' J0 R1 Q但我很清楚我不会喜欢她的,因为她是个妓女。对于做妓女这份职业,我本人不鄙视也不尊重。却是绝对不会加以感情。
⊕上課覺覺.zzZΖ`.
  .﹎゛..ǐ.下課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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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網聊聊^? ?       榊錒慦慦藕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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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看到夏鸥笑得最多的时候是在她过生日那天。
! ?# k+ N% D" |; p  _& y+ J头天晚上我在电脑前整理一分文件,夏鸥洗了碗,就推了张椅子过来挨着我。 0 |) W9 F# Y( Q4 p* r+ I
前几天给她买了件白色居家裙,这是我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当她接过这很普通的裙子时,就笑了,只抿了抿嘴,但满眼的笑意。然后她就时常穿,感觉像一朵纯白的棉花一样在屋里飘来飘去。看上去比以前更女人。
  a: b8 T( {+ Y8 p我早说过她有妩媚的潜力。 3 A$ q* _: F0 t: u/ b* M! B7 p) ^
那时她就穿着那裙子,离我的距离刚好能让我闻到她身上的女人香,若有似无。我发现我无法认真工作了,回头瞪了她一眼,本来满眼的责备,却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
# n3 I9 L. p  o" _夏鸥在笑,我突然觉得满屋是春天,花草烂漫。
0 ?1 |2 E% J% }怒意全无。
" T1 A" Z* n$ F3 C' I  K“你在笑吗夏鸥?” 4 g' y6 |3 r! v; B
“恩!”她答,还孩子气的点头,可爱至极。 7 n3 B1 w% D0 r8 ^" L
“呵呵,这可奇了,说说看,你开心个啥。”
# m  l, t, D( P( @7 ?3 P' h. J“明天我就可以结婚了。”她说。
& O( l3 [5 `* ]( h明天她可以结婚?这是什么意思?夏鸥说话永远那么不清不楚。
" G, {) \7 Q, H8 t: c“明天我满20。”她轻轻的说,笑,我又可以感觉到,那偶尔一笑的动人。 ( E. F7 p$ Y" _: K
我不想接着她的话题说下去,你会想和一个20岁的妓女谈婚嫁吗? / j, l, B  n" d; O  W; n
“恩,那好啊,总算长大了。夏鸥你说,想要什么礼物。”女人那么一眼期盼的告诉你她过生了,大概都有这层意思。夏鸥是个直接而现实的女人。
/ D1 w9 y- Y/ a. l7 N7 l7 W& G& [“我要,你就给吗?”
. M" w+ r5 b9 i$ o我吃惊的望着这个提出疑问的女人,她那水晶般的眸子正毫无遗漏地展示着她孩童般的无邪。
. g2 r+ _( P; d( P“不会,要看你的心有多大了。毕竟我还在为别个打工。不可能给你个房子啊车子啊什么的,”我想了想,结合她之前的话题,猛的觉得可笑——她不会是想要我娶她吧?“当然,更不可能对你有什么遥远是承诺……”
" u% o( N. v* Q9 D/ Z- X8 G“我要你明天陪我去见一个人,以我男朋友的身份。”从她嘴里滑出,且字字清晰。 : E1 r5 p/ @- _5 F" Z0 G
我在考虑中,我不能猜到她有什么企图。她是我最不能懂的一个女人。
3 ^/ h4 E& a) Y1 z“你明天刚好不上班。”
2 G' N& M6 b$ I# E3 x- i( V. a连这也算好了,看来她是准备很久了。我防备的看着“去见谁?”
( @' r( i9 b/ r' l$ Y* A' Y' ^“我母亲。”
9 z$ Y" j) H' |2 i! a5 b第二天,我像真的要去见丈母娘大人般穿戴得整整齐齐,白衬衫,镶金边的领带,由夏鸥亲自烫得平整的名贵西装,一尘不染的皮鞋——“我母亲,很会生活。”全为夏鸥的这提醒。 3 a8 t* I; D, m# W5 X
夏鸥也穿得很漂亮,举手抬足间尽是青春的流泻。 ; T) P9 j7 e5 h- [
我俩像一对金童玉女般坐上车,一时间引来目光阵阵。
1 V  A7 u2 B' S当我开着车,目光偶尔滑过身边的夏鸥时,她正在望向窗外,没多说一句话,静静的把美丽倒影在我眼角。我又开始产生幻觉了,以为这是我要带回家的新娘。 ) v4 w) N1 a- Y8 J7 g5 k" Q5 V; X
我本想无奈地叹口气,却不想竟是倾泻了满足。
1 n8 B6 M/ @" q) b  Q, o$ d3 h/ C9 c( i大概开了30分钟左右,到了。 4 U2 _4 b. M0 w2 l4 F; e  C, p
原来夏鸥家并不贫穷,至少她妈住的花园小区是我对父母给不上的。我忘了夏鸥一眼,更加觉得这个叫夏鸥的妓女不可思议。
0 h$ Q- D3 U  e: Y1 Q最可笑的是,在夏鸥按了16楼门铃那一刹那,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出了身汗。以前不是没见过女朋友家长,活到快30了,我分析不清楚为什么这次假冒的护花使者身份让我激动而紧张。
9 {: Q1 h7 ]* H6 F2 l门开了。
' m+ p/ Y$ \+ |$ K9 |1 K! d# l“呀,宝宝回来了!快让妈妈看看,哟瘦了好多!宝宝上次让你带的钥匙呢?怎么每次都叫妈来给你开门呢?呵呵,宝宝在学校还好吧?” 6 x9 ?2 b3 P7 K
我就立在门口,睁睁的看着那个当门一开立马拥住夏鸥的女人,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一边帮女人提过手上的包。偶夏鸥依偎在她怀里,只笑不语,笑是我从来看不见的那种,带着娇憨的甜美,半亲溺半撒娇,永远腻个不够。 ; N) f+ J7 M1 Y3 [3 l# y4 w, L
那女人叫夏鸥宝宝,她只是个普通的母亲,让女儿在怀里昵语。 7 T+ `- u6 ?/ r+ x: X5 t) q) [/ }
我眼眶湿润了,我有点无力了,夏鸥是个妓女。 + Y! z8 q1 D0 M/ V4 ?
说不出什么感觉,当你看见一个万人廉耻的妓女,在她家人前亲热时……或者全天下,就只有她母亲会那样对她了。
* n- I7 B$ g) B1 M! }5 X* Z: i那个叫夏鸥宝宝的妇女,看上去不过40左右,风韵十足,但很苍白,也是瘦。此刻多了股母亲特有的慈祥。我像夏鸥的眼睛完全会遗传她妈,媚。只是夏鸥的眸子里放了种让人松懈的天真,比她母亲更厉害。
. x  d, H3 B( T9 ^% D“好了妈,还有客人呢。”夏鸥这才把我拉进去。“这是小斌。”
$ e$ [. j, J% }) J. m; p那妇女这才注意到我,马上用一直戒备的目光看着我。
2 W1 F0 t! U( g( d“伯母您好!我叫何念斌。”像个绅士一般,连忙对她鞠了一躬,带着一背生怕不受宠的寒意。 % @* d; ~1 s( ^% B2 C% g
“哦哦……好,小斌啊。”她又把目光转向夏鸥,“他是……”
- K, ]: X" L2 i# B* h. B“妈,他是我男朋友。”说得跟真的一样。
! y; N, R3 g, a: E( J1 ~“男朋友?”那种不放心的眼神扫得我极为不爽。 : R& |% ]3 R" \. l* t+ w
“是啊妈,他已经向我求婚了。等我毕业我们就订婚。”夏鸥说,轻笑。 ! P, _9 F$ \" m9 |9 n" k/ |
我犹如当头一棒。订婚?和夏鸥?想想都是罪。
& g: H6 K. _! y, P& T. C4 L“啊!订婚了?”她母亲的眼神一下子对我有了从未有过的和善,马上变得有了我所熟悉的,常常在我亲妈眼力找得到的慈爱。   a/ l+ d7 X2 b/ Y5 j
“恩……哦,是……是啊,我很喜欢你们家夏鸥。”面对这位慈母,我真不好说什么。在心里盘算着回家怎么好好收拾夏鸥,嘴上支吾的应着。   d7 ^$ i7 k$ C# ?; c: q
“啊,真好!恩!!真是好!哦哦,快进来屋里坐!!”她温柔的拉我进屋,然后马上就开始忙起来。 : c, n7 T6 g( c! p1 T
端水果,倒茶拿饮料和啤酒……恨不得把家里能吃的都搬了出来。
, S- |9 Z- X6 C& c8 b( B“夏鸥!”她颇为严厉的叫女儿“你怎么还愣在那儿傻笑?还不快给小斌削个苹果!真是的,这么大了……唉,女儿大了,长大了……总算……”然后一边念着,一边进了厨房。 4 s5 e/ I/ o, G% i% x+ x9 [
我见“丈母娘”忙去了,马上换过一种脸色,正想严厉的呵斥夏鸥,这种话怎么能对老人乱说。但是当我转过身时,看见夏鸥在削苹果,而且一滴晶莹的泪就从她眼力滑出。
4 g4 w3 R3 l: ^夏鸥一般是不哭的。我一共看见她哭过三次,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她母亲过世,第三次就是后话了。
3 t5 R; p: d/ Z8 l3 h8 b夏鸥的眼泪,顺着她白净的脸颊流下,一滴滴滑得飞快。我就忘了要骂她,呆住不知道怎么办好。
' P3 n% `1 \, I1 m# a5 n4 v  U正当我束手无策时,还好她母亲出来了,一眼看见女儿在哭,急忙问原因。
5 @! w. a: [! x8 J! E8 b( Z“妈,小斌欺负我!”
8 f/ {' O" t- c* ]本来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哭,也在等答案,谁知道听她这么嗲声的对我一指,她母亲的眼光就顺着她娇小可爱的手指望向了我。
" @9 Y+ J2 @2 Q1 b当时是很尴尬的,怪夏鸥太不懂事。自己竟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 s/ \& K8 J7 M9 ^1 b" K“啊?小斌欺负你?” 9 k, |" Z; d. B5 @' y
“是啊,人家给他削好了苹果他还不吃!又说要吃梨!可是人家把苹果都削好了嘛!” - x' Q; d+ r; k' B: R
我狂汗,我根本没看见她何时把苹果递给我的。 2 j1 x/ m5 A. o3 j6 S
“唉,宝宝你别太任性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孩子!”她母亲明显送了口气。转向我,笑着说:“呵呵小斌啊,你一定把我们夏鸥都宠坏了,她以前不爱撒娇的。哈哈对她好是对的,可是有时也别太将就她了。你看她,无理取闹了吧?”
7 _3 n* {. C9 z5 g" ?4 Q“妈~~”夏鸥的声音嗲嗲的,很害羞的样子。
9 X- i: o+ _/ H5 `7 ]: R我这才反应过来,配合的说:“唉是啊,当初看她小,懂事,惯了她几个月,没想到现在都快骑我头上了。伯母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对小鸥的,她要是改不过来,我就依着她,让她任性一辈子。到老了,都还对着我使小性子。”说了这些话我才觉得我演戏挺不错了。我望了夏鸥一眼,她那时眼泪还没干,挂在脸上,可能没意料到我会那样说话,表情有些吃惊。不过在下一秒,就带了满满的感动。
* t6 ]/ Y; L3 S1 U$ F: j她母亲信了,轻声说了夏鸥几句,又进厨房去了。 / w+ @! t& d/ k3 `- _9 I
我看着夏鸥,她对我笑,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8 |8 @# s3 t% y; T# l
夏鸥轻声提醒我去帮她妈做饭。我说好的,就去了。起身时夏鸥小声说了句诚恳十足的谢谢。
6 k2 d4 |% K9 ]0 v5 {# A! e“谢谢你。”她说,声音是轻柔的,表情是真诚的。 ! N" `7 c& d0 @( x! s9 G  x/ w
就进了厨房。虽然不会真的抄菜,但以前回家总要围在亲妈身边转,也常帮着打打下手。于是厨房里的活我基本上还算熟悉。当然那是我妈在世前了。
2 o& T4 x1 b( P: x: `9 w“伯母我来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 v2 Q( \: k. E" ]7 d6 p) P
“哎~要你做什么呀,你尽管等到菜好了,多吃几碗就对了!”和我妈的话怎么一样啊。我马上想到了母亲,就差点喊出声妈了。 ) H$ X6 t) c; }" ^
凑合着开始理点小菜什么的。尽量不做得手忙脚乱。期间听她一直捞念她家夏鸥“是个好女孩啊”“从小就乖顺啊”什么的,我不多说话,偶尔真挚的应两声。 1 a( ^; d* v3 E% S$ m* F
她又说到,最近老是闹肚子痛,我就想到我父亲以前肚子痛用的良方,说下次来给她带上。
- N6 J0 o5 H, p1 M7 u  Y她感动的望了我一眼,似乎要落泪了。发现她认真看你时,和夏鸥的眼神十分相似。
6 W: C/ m: R5 M( y% l- ?9 d% \- I一直没看见有男人,也没听伯母提过夏鸥的父亲 0 y" C! t; ]+ D3 b( T; G& l5 g# H2 O
就感慨了,觉得这个家庭,也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
. l) D6 o4 D% o) O: R饭菜都一般,但是我吃了3大碗,乐得夏鸥她妈脸上红润润的。一个劲的毫不忌讳的直接赞扬我。
( z' f, c  G+ ?' Y, R其间偶然问到我工作的地方,正欲说,夏鸥把话岔开了,竟露出点急切,“哎呀妈!!你老问这些干嘛呀?说得好象我们家很势利似的。” & \8 j) ^: t( v4 q3 B, u; y+ Z% K0 H
“哦哦,好好,不问了,啊小斌,来多吃肉!你得再长胖点才好呢!”然后给我夹了快回锅肉。
/ X9 J' j7 N1 s' j我一口吞下。
% J& x5 U6 i7 K/ [我奇怪了。按理说我在一家规模影响都不错的外企工作,而且也算是个金领级阶层,以前这些都是我炫耀的资本,怎么夏鸥会急切的不想我说出来呢?当然我也没必要在她妈面前炫耀什么,我只是想说点好的,让长辈开心一下,觉得自己女儿没找错人。 % m% n1 h- ^+ U( `, H, g
但是夏鸥不想我说,我也不多说什么。 5 I; \- o2 b( M" g* \
吃了晚饭夏鸥就说要走了,看得出她妈很不舍,却只说了句“这么快就走了不多休息下吗?”在没得到夏鸥同意后,没再说什么。 ) e2 d" B/ w4 A
依依地送我们在楼下小区,夏鸥说,妈你回去吧。她说“哎就走。” 8 H* T+ Z( q! @8 Q2 N
然后车开很远了,在转弯时从反光镜里看见她还立在那儿,踮着脚向这边望。 " m! q) L- b' a# g; {; _7 S6 F
“你应该多来陪陪你妈,反正又不远。”我轻声说,夏鸥现在已经又换回那一贯的表情——保持麻木。 : [( |1 \1 n8 P
她低下头,没说什么。我也就不多问了,我不想追究许多我不用知道的事。我知道没那个必要。
* N5 h9 \; B7 k! x当车快进入市中心时,夏鸥突然叫我调转头。 % g& {! T* v7 }
“调转头!回到刚才那里!”她说得很急切,又带有命令的意味。
- _  T4 }, F& c. A4 g$ d我望着她,变得冷漠起来。
" Q! w' L0 W" b7 h4 _+ p“哦……请你!好吗?”
4 j' D6 _9 m. f四、还是把车开回去了。给自己的借口是:今天她过生,宠她一次。 ! e- I: G* i' r) c: B1 q
其实我根本拿她没办法。
' ~0 F! ^& R1 e  ]' w/ G把车停到停车场我就直径往她家走,夏鸥叫住了我。 6 J2 z3 n/ y7 r
“怎么不是去看你妈吗?” 1 E7 i1 G0 X# k6 {# x; Z  ]' X
“不是。我现在要向你讨我的第二个生日礼物。”她说,眼睛就眨啊眨的。表现得像个学龄儿童。 1 d9 R3 D8 ^* V# L2 o3 S0 D/ W
我眉头皱起来了。压低声音说,“你提。” % q3 G1 O0 w7 L0 v
我在心里想:夏鸥但愿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个什么位置。 ) G$ x" u" z2 J/ k( Z/ l  P* U
答案让我大吃一惊:想和我吃凉虾。 9 l, Y! m& O7 m$ K$ g8 M# |
“我想你请我吃凉虾。”她说完,笑得有些夸张,眼神带点嘲弄,她一定看见我不满到极点的表情。 " l" g; O. \. [. B: q/ d' S
凉虾——我没记错的话,凉虾1块钱一碗。 4 Y, H7 \+ z1 {' ?2 b; Y) J
我望着她,这个老是让我不知所措的女孩,站立在初夏的微风里,笑得有如一株清雅的蒲公英,散了一片。
+ A2 `, T9 T  L' i“我没听错吧?你要吃什么?” . A2 h: z$ q4 K8 W3 A
“跟我来。”然后她拉住我的手,飞快的跑起来。
1 }8 o0 X! D% P8 P9 t& j& s我那年29岁,我以为自己在风中进行初恋。
, H6 e9 \  ~( a3 V: `/ g/ w她跑在前一步,不时回过头来催声“快点啊你老啦?”然后看着我瞪圆眼睛,她会放肆的笑。第一次笑得那么毫无章法。因为夏鸥以前不笑的,就算笑也只是嘴动动,眼睛从来都是很平静。 ' y  U0 f6 ~6 F, \* l0 N  p& G% h
我豁然开心起来,任她轻柔的拉着我的手,你可以想象她头发被风吹拂后飘入我嗅觉范围内的味,少女的温馨使夏鸥这时看上去像那大海的小女儿。
5 r+ R) |# n9 ^: n$ @! N8 [小时候看过童话,大海有12个女儿,而最小的女儿最是美丽而善良。 2 i& t; q$ J  I/ k: v1 S
跑了一会,夏鸥在一个路边摊位下停住。整个“店”就一把大的遮阳伞,和一张四角桌,上面人工写着“凉虾5角”字迹是毛笔字,已经快脱落了。摊位面前是一排平房,妇女儿童们平静的沐浴在夏阳下,好奇的看着我和夏鸥——盛装来吃凉虾。
) M% o! ~$ E0 \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
4 w4 }' a5 Y/ _& r- J  ~4 y夏鸥很快乐,她清脆地叫唤老板娘,要2份凉虾。 * I; Z7 e# y, F4 a( B) F9 N
“夏鸥?是你吗?”老板娘的个大约50的妇女,飘着一脸亲切的小雀斑。
/ h, o1 y' `$ D- l. @5 D5 S; m“是啊,张婶!我带我朋友来吃你家的凉虾。” 8 K+ q  Y. P5 U/ o9 {# ^
老板娘一下子注视到我,和夏鸥的母亲一样看人点都不知道含蓄。看得我几乎要脸红了。我那时满头汗,穿着白衬衫,抱着西服外套,高高的挺立在她的遮阳伞下。不知道手脚怎么放。 ) q. F& d( O/ a5 C# B* m  `6 R
“哦坐啊!年青人!”她亲切的招呼,笑得好象山间的向日葵。 " L4 u" m! C/ S- L) `  O' @/ T
我看夏鸥很随意的找了张小凳子坐下了,我也拘谨地坐在她旁边。 + P2 H, B3 u6 |& y
老板娘盛了满满两大碗凉虾过来。
3 q5 K5 K6 i! P% u- B我有些不想吃,喝了点水就放那儿了。
" I9 C" H; c6 p& y: ?夏鸥开始吃了,她一口一口的,速度很频繁。一会就快见底了。然后嬉笑着说还要。
4 L, @7 b9 X- J我就不能想象前几天夏鸥在酒吧“妖绿”,喝芝化士时的斯文优雅。
9 \/ H$ Z/ c  z# E! @# V7 Z; _% [夏鸥说脚累了,就把凉鞋脱掉了,光着她白嫩的脚踝,掀高裙子裸露到大腿,那些都是耀眼而美丽的。她像个深山里的水妖,不加一丝修饰的鬼魅着,毫不费力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尽是诱惑。 3 O$ n4 i  J5 ^5 j: J
她见我在看她,吐吐舌,笑:“你干什么又这样瞪着我?眼睛张得圆圆的,看上去好幼稚哦。”
; J" e* Q& A0 x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没说话。她又开始吃她的凉虾,发出可爱的声音。 " _: e3 m2 Z" S/ @6 q: t4 Z
“张婶,你们家的凉虾还这么好吃呐!我还要一碗。” " R/ K& }0 G" [$ H4 G3 K
“哈哈,好吃吧!那你可以经常来吃嘛,好多年没看见你了。对了,你妈还好吗?” " b6 n; d0 Q& p' }, k5 M
“恩,还是老样子。”
+ ~& w- C! E( i. ~+ g8 i1 _1 s# [9 A然后她又开始吃。
) ]" J+ J/ O7 f2 ?9 `7 E' O# U“你好象以前经常来这里。”我总算忍不住好奇,问。 # R- ^9 G+ K0 D  E( s7 r; _* j
“是啊,你看你左手边,第三间屋,就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家。我是吃张婶的凉虾长大的。呵呵”她说着,对老板娘一笑。埋头又吃。 8 W5 p' C( v8 p6 T- r* C/ M
真那么好吃吗?可是我觉得想……想一种厕所里的动物。越想越不敢吃。
  h0 d3 P5 w9 Q) @2 [9 ^1 @- n: E“你们家,以前住这里吗?”这里是很绿色,还毕竟算贫民窟了。
* i' C/ l( J) e0 s! @“恩,住这里。住了十年。啊,说起来,这凉虾有十多年历史了!”她悠悠地说,我跟着她的话轻轻的假想,一个市井里长大的美丽女孩。
+ c3 q0 {) X7 m! n; R* d$ \听她回忆是一种清凉,比凉虾美味,至少我这么觉得。 # I9 i1 F# X% `2 c- x( q
“后来呢?”问
* u. T- i( ]; L/ ?& c. k“后来,后来妈跟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再后来我们就跟着有钱了,搬了家,住进了全市最顶级的花园小区……只是我再没吃过张婶的凉虾了。”她的那碗又吃完了,望了我一眼“你都不吃吗?”带一脸谗相。
8 C# Z- H5 I1 h1 I! L2 V% s“哦,我不想吃。刚才饭吃多了。”
8 v+ g" H6 j: r% p4 r4 @“那我帮你解决了!” 1 I, l& A+ K0 {+ o" f8 m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那个带蓝花的陶瓷碗就被移到了夏鸥面前,她三口两口开始吃起来。
6 V* _$ v$ ^3 X7 g/ x, j“你要吃,再多叫几碗就好了嘛。”我纳闷。
' x, q" P$ A* \, Y6 I! t“恩,但是会把张婶吃垮的,她一定不会收我们的钱。”
, L. Q0 s7 }: D* E* y想想也对。 2 U- [0 o( ^; L& e" I( ?
夏鸥又开始对着我回忆了,“小时候,家里很穷,我从小就没父亲,母亲带我到十岁,我记得我每天放学回来,必然要吃一碗凉虾。那时母亲拿家里最大的碗,在这里买,但还是不够我吃呐!”夏鸥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说起来,这凉虾的味道怎么都不会变,冰冰滑滑,清清凉凉,又软又耐嚼。” * r0 p" a+ {/ C8 h
我看着她,这个享受般吃着凉虾的女孩。我真不敢相信她目前的我包养的情妇。 8 P0 b/ q/ |9 ^2 a5 y6 ~
夏鸥只是个妓女。 5 o6 [! ~: U2 ]* V( [
我向夏鸥相反的方向忘过去,才发现两边都是平方,中间一条大约5米的过道,还有着石板路,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光着屁股向这边瞧,我一看他,他就害臊,转过脸跑开了。 % s- m, `" X& C7 i! K/ N
夏鸥最后这碗吃得很慢,算算好象吃了半小时。我知道这孩子在留连。 & M) M+ O2 a: m, ^7 _5 O3 O. |
我想问她,为什么好好的书不读要去做这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6 N# A2 V. i( D
“我妈……活不过明年了。”这个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9 g& a0 E/ k  B9 J( X0 V
本来我们都没说话了,张婶去她屋里忙了,就我和夏鸥坐在这里。她猛的一句话,像一排海浪般袭来,给我个措手不及。
* \$ {! A  r5 {1 l0 i) X/ E) s夏鸥说完这句话,立即抬头望着天。
' K3 N' x, ~, @1 h# t记得我小时候,要哭就看着天,那样泪水就不会流出来。
, e5 k5 v! ?! V7 O& o. [“为什么?”我声音在轻颤。因为我无法想象,像她妈那样年轻的母亲,会死去。而我不知不觉已把那可爱的母亲想占为己有。 - T/ [3 C6 P8 A& U9 i9 ?
“我妈她,一年前被确诊为子宫癌。”
- B1 H/ ?2 [- h9 V“那她自己知道吗?”
4 E. E0 p& ?' f3 _2 r! J, i; y“呵呵,很可笑的是,这件事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那时她还安慰我别哭呢。” 0 a7 [! R7 ]2 ~
我不敢看她,我怕看见她的晶莹的珍珠。
  _: Q$ m8 ]- A! i/ s* {/ H“我从来没为这件事在妈面前哭过。我哭她会很伤心……哎小斌你干嘛呀!我不会哭的,你眼神躲什么!” 5 R3 R% f  W0 v8 q' z
她突然笑着轻骂我。 3 m/ B; ~6 u9 c' \
“哦,我,我没躲啊。”很不自然地回他的话,掩饰心里对他的爱怜。
5 a- x: G) }9 J“恩,说说你对恩……妓女的看法。”她转了话题问,却也是明显在妓女二字上难以自然吐出。 % P- ?' F% h$ _  |( E
“不尊敬,也不轻视。”我老实的说。 * j1 @- E$ n7 z
“你猜我妈,是干什么的。”她问,眼光闪过恐惧,强装镇定,却带了轻微的可怜。
3 I7 I' u( `/ t% H我猛的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望着夏鸥,“伯母她……” * x4 H! S* u# L5 F: O
“呵呵,猜到了吧!我妈是个妓女!”
* D9 z* L0 V8 d我听到这些个字,差点没把碗给打翻。它们从夏鸥嘴里吐出,有代表慈祥的“妈”,有第一人称“我”,还有那很敏感的“妓女”我真不希望这些词连串,更不希望从夏鸥这如此洁白的女孩嘴里落出。 % |; W  w* a# P3 ~
“但是你也看见了,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永远猜不到。是的,她是个妓女,众人包养过的情妇,可是,也是我母亲。就像你今天看见的那样,她笑得那么美好而慈爱,因女儿找到个好伴侣而骄傲,她亲昵的叫我宝宝……尽管她是个妓女。我发誓,从小到大,自我懂得了她的职业后,我没一点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在为我付出。”
; n2 w8 i" x( P如果说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女时,我失措了;那么当我听见这后一篇发自妓女的女儿——一个小妓女的肺腑之言时,我惊呆了。我好象落入了一个妓女的世界,标语是“虽然妓女,可是人性。”
5 p1 q# D) T8 [9 q) }" K3 v我没说话了,夏鸥也不说了,紧紧的保管好了她的巧笑倩兮。她又开始吃凉虾。直到吃得一点不剩,好象要把她的孩提时纯净的美好全部收藏到身体深处。- d3 s6 r$ }; `- a
五、 + N+ N  K" I, y/ H! Q
走时张婶果然死活不收夏鸥的钱,虽然仅3碗,两块钱还要找5角。 . N' E2 H! B: X& ^8 U8 Z
她朴实的说“夏鸥啊以后多带着你英俊的男朋友来吃张婶的凉虾啊!”
/ ~; `/ ^- H4 {- ]3 n3 C4 H夏鸥笑着说好,我也友好的致意还会来。   c0 i" d' f6 ?0 R9 {2 ^9 v
只是那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吃这位脸上缀着小雀斑的妇女的凉虾了,因为没过多久这里就拆迁了,大家都分散到不知何处。夏鸥听说这些时,我以为她会说以后没凉虾吃了。谁知她先是一愣,然后轻声说以后再没有她的天空了。 2 X6 f6 K' L- X7 D- F; J9 I
我想她已经把那片蓝天,永久的封锁在天堂般纯净的心里。那里没人耕种,那里永没有污染,那里也绝不会拆迁。我死不承认,那天也已经紧锁在我心里。
4 S0 L. g* R2 b1 i6 q5 y# V- i过后,我开始对妓女有种说不清的情愫了。夏鸥倒是像根本没发生一样生活,保持面容麻木,除了连拉三天肚子。
( e* C! S/ O0 s) |$ z/ _5 `( r夏鸥要我去常去看看她妈。
; \& |8 F6 Q# B. E" V$ n  a“你没事多去看看我妈好不?多陪她说会话,讨她开心吧。”那天晚上夏鸥就这样说。我又开始皱眉,我想小姐你最大的不可爱就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立场。我有多少时间去陪一个妓女的母亲呢? 0 g9 G& g" R0 J; q& n  m  ?# p1 e
我心里这么想了,脸上也立刻这么表现出来了。
9 ^8 S  C5 x9 N“你是在意她是妓女呢?还是不满现在对你说话的是妓女?”夏鸥说,她似乎生气了,用从未有过的生硬口气对我说。
/ _! c8 E* B7 a; i5 g  a2 U我在意她妈是妓女?我至今能回想起我那天在她家听她拉家常时有多亲热,也能体会出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女时心里有多惋惜却不鄙视。
: V; m! i8 ~' {6 I" m+ T$ [1 F/ m& g“我只是不喜欢你对我说话的口气。”我也来气了。 0 j8 M2 S, e( @. V2 s0 q0 ~  Q
开始抽烟。 + x: }4 F( H7 i0 G8 j# p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你去帮我放水吧。”硬生生地对她说,不带丝毫情愫。
2 l, |" ]( l$ I* n1 ~- `8 z她没多说什么,去浴室了。尔后我听见流水的声音。我有些急噪,我心里开始怪那哗哗的水声,我怪它,把我的思维理性性格全部都快淹没了。
$ W3 [/ \) o4 X2 G& D$ z: v' |到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夏鸥拉着我,在阳光下飞跑的情景,对比了刚才她默默的进浴室时的身影,我就决定后天抽空去陪陪她母亲了。
4 O4 I; E8 l. V- k& i“放好了。”她说,脸上的落寞已经换掉,又是一脸纯净,我讨厌她那么会掩饰,因为那样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写着平静一片。
* {' Q* `& G: B- _, i/ z- w既不受伤也不雀跃。 5 [( T9 k# _  R9 l
洗澡,睡觉。
! D2 x" T( n& O* b5 y4 L躺在床上,夏鸥背对着我。我叫她转过身来,她就转过来,看着我,茫然的样子,我知道她装的。
+ L' ?& J  J; Q6 o我心里又气了,我想你既然做了这一行,你还在乎什么自尊?凭什么要我来妥协,又不是我妈。
. b, z! ?3 t9 S% i# ^' [  S我一气,就闭上眼睛,“关灯,睡觉。”我说。 6 v7 E% v  M5 Z( w' Y$ R
半小时后,睡不着。转过身一看,被夏鸥那双幽静的大眼睛吓了一跳。   C- v! A+ y8 W7 e8 v  l
“你晚上不睡觉瞪着我干嘛呀?想吓死我?”
8 i) _- q/ O8 U0 Q“我在等你醒过来,我有两句话要说,能说服你当然好,失败了我也没办法。” 3 R( {  r: [+ p3 @
“好,你说。” / D# \% X. e# r$ A0 i$ B3 b
“第一句,我妈从来没得到过任何男人的承诺,她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一个妓女,会觉得女人能得到男人一辈子的承诺是最完整的幸福。第二句,我妈活不过明年了。好了,可以睡了。”她说完,水波般的眸子就那样般灿灿的望着我。
) ?, r, U6 y) u2 n+ D) Y我一下子快崩溃了,猛地楼住她,一个才刚满20的女孩,她像个充满神话的深洞,神秘,其实又单薄得让人心疼。“什么都别说,睡吧,后天我去看她。” ' Y: E1 ^* l  R
然后女孩在我怀里很快睡着,呼吸平和。
: ?3 D7 |8 d0 d那一刻,我几乎要以为我快对她动情。 ( L2 M2 B8 g2 n3 @
后来我一有空就去看那妇女。那个当了几十年妓女觉得男人的承诺很稀罕的母亲。有时带夏鸥一起,但大多数是我自己去。我总觉得夏鸥好象不喜欢去看她母亲,因为她总在我提议要去的时候找点什么事出来,要和同学逛街啦,学校有个什么活动非得参加啦。但是她又确实很爱她母亲。
- L+ c# W& A* |9 l' I我发现我永远无法真正探索到什么,对于那个有着纯白眼睛的女孩。 ' Q4 w- s6 U/ W; r" P. H5 w! a
伯母似乎不知道她女儿是干什么的,老在我面前提她的好,孝顺啊,乖巧啊,善良啦。在我去的第三次时,她就坚决的不让我叫她伯母了,我当然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妈,美得她,把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朵花。 - Z# _4 x; V" }; `  w
叫妈时,我发誓至少一半是真的,因为她对我太好了,给我感觉太像我死去的亲娘。我就常给她买些什么,虽然我知道她富足到根本用不上。她从来都表现得又惊又喜,而且让你看不出有一丝假意。让我的孝顺发挥得淋漓尽致。 8 ?4 S- O7 ^& S: j
我知道她为什么肚子痛了,虽然她的痛和我父亲的的完全不沾边,但是我还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把当初说好给她的药给她带去。
. x) |5 c7 F4 `" H' v6 T自然又得到一番好夸,外加一桌美味。 6 Z$ N) Y# ^* m2 l
有天我提议要给她请个小保姆,因为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又带着病。她的脸色马上垮下来,叹了口气,那一丝一缕平日里看不见的惆怅在那刻全部绘在眼里:“小斌啊,你也算我半个儿了。有些事也不想老是瞒着你。” $ `: ?' {" o( ]$ T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但是我不想听她说出来,那样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她和她女儿不同,夏鸥是什么感受都不放在脸上,她则是把任何感情都寄托在那双眼里。我不忍。我不愿让这么个半只脚跨入棺材的妇人,以为她的半个儿子对她有什么轻视。 & k% ]- F5 q' L6 L3 `  p8 x
于是我拼命找些打岔的话“啊,妈!您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肩。” 9 U) q/ D% x6 V
“呵呵不累,我有话要跟你说。来,过来挨着妈坐。”
2 k+ @4 ?$ E0 j7 n% m- n8 i无奈只好坐下,手里冒汗。
- u4 |( e; d8 x- e8 A. y: O' ]我以为她会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她好半天都没声响。我看了看她,后者正盯着茶几上的苹果,一脸呆滞。她今天化了点淡妆,轻轻的绣了眉,粉底和眼霜的效果很好,让她看上去不过40岁。 + V1 ]6 x- B+ }6 U' y. V- D
“小斌,不知道宝宝有没跟你提起过,其实,我……我没嫁过人。我一辈子没接过婚,也从没得到过谁给的婚姻的承诺。” $ u# u' ~: g1 D
我望着她,看她艰难得述说而不能阻止,我觉得自己很残忍。
6 M. ?( E6 D: [“我一直是个妓女。”
2 n! e- R* g, S# y终于说出关键了。她紧张地偷望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大的反应,明显松了口气。
' ~5 h5 t+ M" I! ]9 P; J“以前年轻时确实是贪图荣华,没有面对穷苦的信心。自从有了宝宝后,就一心想让她过得很好。不能说,我是一辈子为我孩子付出,因为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很内疚,我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那孩子从小就懂事,贴心,却也早熟。我猜她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但是她从没表现出什么来。我尽量不让她再去和认识我的人接触,我也从不见她的朋友。所以,我爱她,她也从心底的爱她母亲,但其实我们这二十多年来接触是很少的。她初中就开始住校了,我要给她很周全的保护。保护我的女儿,有最干净的灵魂和完好的自尊。”
, H# A% X' i2 \# [1 Q. o9 ?% G我从没听过这么感人肺腑的一席话,我也从不知道一个母亲可以对女儿的爱到这种地步。我虽然爱我母亲,但是她毕竟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家庭主妇,她的说话方式里从来不会出现这般赤裸的爱。我几乎是嫉妒夏鸥了,她有个多么伟大的母亲。
$ p6 p5 H- x; V“所以不能请保姆啊什么的外人来,我害怕我的女儿听见什么闲话。我知道她很少来,是不愿意看我现在的男人……唉,我可怜的孩子,造孽啊!小斌,小斌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我是真的喜欢你也信任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一辈子就那么个女儿,我说话的方式也很感性化,我不知道怎样对你这个男人来倾诉,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儿子了。你会嫌妈不干净吗?你以后还会来看妈不?再喊一声妈好不好?”
: l: U& j$ q& d5 j9 {. m5 o那一瞬间,我喊出了几星期以来最诚心的一声妈。
! x3 Q2 I/ D0 @4 z“妈妈……”那时觉得面前这位,泪眼婆娑的妇女,就是咱亲娘了。 ! B( O# m1 I! b% m0 F/ X6 Y. b
“哎!好儿子。妈得的这病,也是快入土的人了,夏鸥是个好孩子,绝不会给你抹黑的。你好好待她,她妈脏,可是她却是个纯净得像水一般的好女孩啊。”
# e8 q/ L$ X" o' W3 i/ D: y, G“恩,我知道,妈您放心吧。妈您也不脏,妈您别那么说啊。”我眼睛又湿了。 / j. [* ~4 }; n* g% m
我看夏鸥是妓女,这位被我叫做妈的人却告诉我她女儿是水般纯净。感觉像老天给我开了个大玩笑。 & x$ k/ N: I9 O: ]3 J( j
不好玩也不好笑。 - E" @' \2 F, B$ }5 W! Q7 o
我在那一刻极度地不满夏鸥,为什么她要那样去破坏她母亲为她营造的一片清净!她有个一心保护女儿的母亲,也有了金钱做保障的富裕,她还有什么不好呢?还要去卖身。仅仅是青春期不满的发泄?或者她根本骨子里就透着当婊子的水!
) v+ L5 I. G- U8 {! q9 ]& c  B3 i( V1 Y回到家里,看见夏鸥,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双眼睛是狐媚的。 ' I$ W4 l7 N% N6 b+ s' U
总算忍不住,问出“你凭什么要当个妓女?”
⊕上課覺覺.zzZΖ`.
  .﹎゛..ǐ.下課鬧鬧.?﹎   
        回家跳跳 ぺ灬
        ﹏上網聊聊^? ?       榊錒慦慦藕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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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7 G; c/ J: Q. |1 ~5 v问这句话时人在激动中,声音就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夏鸥本来在收拾桌子,她又穿着那件白的裙子,像一烟迷惑的幽魂在客厅飘来飘去,脸上带个淡然的表情。听见我突然高声的说话,她愣了一下,随即又转到厨房去了。我又些到愤怒的边缘,我又想到了那被夏鸥和我都称之为母亲的美丽而可怜的女人,她那么努力的营造一片无尘的天,去笼罩自己的女儿,我甚至可以猜出她为什么喜欢让夏鸥穿普通很中性的衣服,因为她实在不愿自己的女儿受到一丝自己的影响。如今她很满足了,她觉得女儿平安长大了,也快嫁人了,她的一生美好的愿望也快实现了,她整天开心得像只毛色发光的鹦鹉,重复那几句“真是太好了,夏鸥和你真的太完美了。”
' h# A" d7 p6 l% c. a但是她越开心我越觉得她可怜,夏鸥只是我的情妇,花钱包养的。刚开始我看她那么毫不修饰的用目光欣赏我时,还很内疚,但此刻我看见夏鸥堕落得没理没由,我就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到夏鸥身上。
4 F" o' q- l/ B4 T“你到是给我说话啊!你以为你很清高吗?”我追到厨房,激动的说,然后就看她把吃剩的菜倒掉,她十分优雅的做家务,好象在充满艺术的弹钢琴。她脸上那抹平淡也正好和我的呼吸不定形成对比。 , M: H2 f) ^' m$ s' q
“你是哑巴吗?我让你回答我!” + e5 D2 L1 p: f8 @" d0 T
“你希望我说什么?”她缓缓地抬头看我,“你不是已经去看她了么?” + F& {# l/ T4 @7 n' g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好象那是我的妈,我逼一个陌生人去喜欢。我说夏鸥你没良心!“你妈她,已经在盘算着等你毕业就直接结婚了你知道不!”
& W  b, ]( a- m& _& m  }# ^是的,最近每次去伯母都很兴奋的对我说干脆毕业就结婚,订婚都免了。她是个极为敏感的女人,每当我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满,她马上紧张地问“怎么你们本来都是要结婚的不是吗?难道你不想娶我们夏鸥?还是你嫌弃妈的生世?”弄得我每次都必须积极配合。但是我那颗已经被激活的良心,无时不在谴责我的欺骗,对一个可怜的妓女,伟大的母亲。   F+ E2 _; t( ~; d* f3 w
夏鸥手上的活停顿了一秒,在听见结婚二字时,但是几乎是马上,她又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洗碗,然后出去擦桌子。在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听见一句努力保持平静但却泄露出点悲伤的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快死了。” : e8 Q1 C' v* t: N* S$ C  F+ _! W2 g
我平静下来,我开始审视她,脸色苍白身体消瘦,那时刻毫无内容的眼睛,我知道,她拥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爱她母亲的心。可是我就是不明白。
! v6 m% p" H# v“你为什么要是个……妓女啊?”我喃喃的说,我不是在看不起她,我既为她母亲悲哀,也在呼喊出自己的心声。“你应该是个和你外表一样的纯洁的女孩啊,花一般的年龄。”
) G5 [8 A. x/ M" k3 a5 j0 ]夏鸥没动了,她突然向我走来,我看见她眸子,水在温柔的静静的流,“小斌,我很感谢你,去陪我妈。真的。说不出的感激。让我妈多个儿子吧,你不用为你身为女婿而不安。”
! _9 |# G- K- M# J& t原来她什么都洞察出了。 ) C7 E) d" T! }
“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要那么不听你妈的话。” # e' I, r0 D- r( I, e& g+ ?3 R7 X
“很多事,知道得越多越痛,还是不知道的好。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种无奈。”
5 b* \3 q5 u" x5 W1 H8 t* v) K我望着夏鸥,此时她已有了一抹清清的哀愁。 2 k% [5 d9 [5 p' v, x- t9 l
我就没问什么了,不忍。
) c3 E0 y7 [( Q3 G: r; R已经入秋了,我像一个接近新婚的青年忙碌而规律起来,每天早起上班,按时回家,准时吃饭,四菜一汤,保持每四天一次去看望夏鸥的母亲。我不愿意去分析我和夏鸥的关系,也从不去面对给她的超乎平常的怜爱,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我全看在快要病势的母亲。
0 R1 @( s& e$ l( q但是我却一天天消瘦起来,我像卷入一场美丽而善良谎言,时刻都在欺骗。我已经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幻。很少做爱,我不愿意提醒自己身边美好的女孩是我的情妇,每天都抱着她入睡,她总是用温情的目光看着我,用极为女性的声音,带着女人天生的母性说“睡吧,别想那么多。总会好的。” " `$ m, ^2 C+ P  P* c; j1 t
于是我就睡了。可以睡得很安定。
. o+ ^4 d& |- m9 a  h; b: U3 e# x我和夏鸥的事情只有大板知道。
* w; t% s* \/ s$ M大板曾在我刚开始告诉他时惊呼说你怎么掉进窑子里了。但随后看我痛苦的样子,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大板用他的思维方式劝着我妓女怎么了?妓女也是人啊,妓女也有她们悲惨的故事,谁想啊,哪个女人不愿意正正经经的被一个男人宠幸呢? , Z% p! G- l  \3 z9 h! S
然后大板说了句,他一生说得最准确的话:“你少在这里乱找借口了,你最大不了的痛苦就是你爱上了一个妓女!” 5 f" f; r$ q' L% |$ ^4 P. d
我惊讶地望着大板,这个从小跟我打到大的兄弟,大大咧咧的竟然如此精准的说中我的心事。
8 ?% Z0 ?+ \3 c7 A“得得,本人拒绝盲目崇拜,可别把我捧得跟神似的啊。你也不照照镜子,啊,小样,你都被折腾得什么样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爱上那女的了,而且是很爱!” : j2 i% M% ?6 B- u& _
我爱夏鸥?而且是很爱?
! k$ }  |* j) @" K“兄弟,你爱上她又什么了?你爱的是一个你可以爱的人呐!” 8 ]7 L. A4 U8 ~* H
一连几天我都激动着,夏鸥也看出了我的反常,她说你没事兴奋个什么啊。 ( ]9 n. n- |) H! m
我看着她,我可怜而善良的夏鸥,她美丽得让我欣喜。为什么不可以娶一个妓女?而且那妓女还是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我就情绪波动了,我常在看着她默默的收拾屋子的时候给她一个感激的拥抱。
7 Y7 _9 p, D- X* J  D+ e“夏鸥。”我喊,却不多说什么。
  g4 C& p9 ]' c- r! b9 \“怎么快30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她轻声骂我,却丝毫不带责怪。 * M! i/ g) B( n
“你没听人家说过么?再成熟的男人在他深爱的女人面前都是孩子。”
. x3 o* A* M7 X;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直接的表白。我至今记得她当时的反应,她那不可置信的眸子里流露出满满的惊喜。在那一刻我想,我是愿意娶她的,尽管我在此以前从未想过,我会娶一个妓女。 + s" N! c8 J& q' S+ l
从那以后我像个初尝恋爱的少年,每天都保持着莫名的快乐。在母亲那边,也时刻毫无保留地流露出对夏鸥的爱恋,这些都是我以前尽力掩饰的。 9 @- B7 }) T' q4 A' [* U: x# @) x
每当我拥着夏鸥时,看她在我怀里安静的呼吸,是我前所未有的塌实和感动。 8 q  k, t* V4 m# E+ c6 h, U" ]
当我完全放肆自己的感情时,我以连自己都吃惊的方式宠爱着夏鸥,心疼她每次不小心的小伤,责怪她学校寝室的铁床——她午睡是在学校寝室的。因为那铁床老把她腰部弄得一片瘀青,我在轻怪她自己不爱惜自己的下一刻,狠狠地大骂了她们的学校。
% F- e- Z8 V0 {夏鸥就笑了,说我的确还是个孩子。 . o! c9 U4 X0 L- L
那段时间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难忘到到今天我想起来,都是种凄凄惨惨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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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8 }9 R- R3 o9 o$ X6 P
当夏鸥从学校里出来看见我时,确实吓了一跳。却也又惊又喜。
" e. N$ M, g8 ~2 I9 L9 k“你怎么来了?!” 9 D( Q! Y3 t( T5 U
“我来接我女朋友放学不可以吗?”我依着车,装成绅士的样子替她开打车门。 7 ~4 u+ S9 W0 u& V% s
现在是放学阶段,学生们像放出来的蜜蜂一般的多,夏鸥很快成了注视的焦点。她表情控制不住的骄傲,我也很得意。 5 k2 [" Y  w- Q7 {8 g, a; {) h
“其实我想去看看你们寝室的铁床的,什么烂床。”假装严肃,眼里含笑,语气不悦,实则宠爱。 ' a( T8 P# t5 t: Q; f
但我也实在是气不过夏鸥学校寝室的铁床,把一个女孩的腰部都弄成啥样子了,淤血的面积挺大而且颜色很深,我看着就心疼不已。我就经常看见夏鸥在屋里,用烧酒揉她腰间的伤处,我说要代劳,她说我力道大怕痛。也就没多过问了。 ! e4 Y: I' C9 `  t
“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吧。”她突然提议,我欣然说好。 6 k) C5 z+ C$ h- i* j8 x. a
经过某商场时我说要去下厕所。看我很急的样子,夏鸥说你去**商场借个厕所好了,她说她就在车上等我。
9 L% s9 b1 ^, H- P10分钟后我回到了车上。衣兜里多了只钻戒。 # G; v$ n) v) q  _. x7 n- t
开着车,心情晴朗得希腊的天空。当暖暖的阳光洒进来着窗,我看了看身边的夏鸥,她年轻的脸庞上也幸福也微露着。可能是心里作用,我似乎老感觉得到衣兜里的小方盒。沉淀着我漂泊了三十年的心,载来了一分塌实的归属。我要在晚饭时,给夏鸥一个发光的承诺,给夏鸥妈一颗精彩的定心丸!
* N# P: U. W. e0 Y; p5 b5 @也给自己,一个最美的妻子。
7 A) X( `) J  j( F1 C7 D3 K$ Q+ u“你怎么一直在笑?”夏鸥问我。
/ k+ k! S4 w" j+ J7 K我突然窘了起来,因为我不像夏鸥可以把心事遮掩得很好,我什么都会在脸上展示出来。夏鸥看见我一个傻笑了。
- \/ i- d7 C9 N1 n# D  Q“哦没什么。”我说,为了不让她怀疑,我多加了句“我已经是西南地区的总代理。”
& n( u6 {- o! W3 [1 l8 P: d" |含义:你老公前途大好。 9 H% p, B% f" P3 [" \, D( }
夏鸥没说什么,她对我工作上是从来不喜欢过问的,我也没必要让她去操那分心。她脸开始望向窗外了,一直在下车。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却不能完全把握住她的心思:现在开心啦,此刻郁闷啦。
' l1 h1 J. [- m& U, a( P回到家里夏鸥自然和她妈一番亲热,然后妈乐呵呵地进厨房做饭了。 , d. b0 Z! n" r% A/ ]
我可笑的又开始紧张了,我在心里一直酝酿着如何开口求婚。
6 E. u' A' n2 \5 @, i. ?$ Q突然就听见厨房里一声“乓——”的一阵,是碗落地上的尖锐。然后立即感觉有一重物倒下。
( g' _6 ], i! L1 n4 {, d6 h我和夏鸥几乎是同时奔进厨房,见妈倒到那里,已经晕厥了过去。
: [# Z6 q( r9 G, |“妈……妈!!”夏鸥慌张地跑过去,急切的想去搬动她妈的脑袋。
4 }) N: s. \2 Z$ F* F# e& A“别动!大概是脑溢血!”我知道我必须比夏鸥镇定,因为脑溢血是死亡率极高的。 / r8 r1 @1 S0 j6 L' D& M
“你先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对夏鸥吩咐,她马上向外冲去,一脸惊恐。
  z5 R0 p. F3 b/ y其实我当时也有些慌了。我在心里一直默念着:何念斌,镇静些!!我叫打了电话的夏鸥赶快过来,小心的把妈的身子移平,并把她的头歪向一边以便她能呼吸畅通。然后迅速松解了妈的外套,并叫夏鸥快去把窗户都打开。然后叫夏鸥去把毛巾用冷水打湿。
: A1 ^; J% o7 l! h) u- Q# V突然我无意间看见地上毫无知觉的妈的腰——一片青青的淤血,和夏鸥的一模一样,我在那刻猛地想到什么,竟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 ]7 L0 Q% o* G: F$ Z“然后呢?然后呢?”夏鸥无助的望着我,声音颤动,她一定觉得我已经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看见那些狂飙的眼泪,它们提醒了我,时间紧迫。
3 w" p* ~$ N0 F1 q“把毛巾覆盖在妈额头上。”我命令。 4 V0 I0 Y+ O6 o" V! ]' e! l
过了大约5分钟,就听见妈强烈的鼾声,我也开始无助起来了,我想起了6年前我母亲脑溢血的情景,就是在鼾声过后没几秒就停止了呼吸。我必须尽全力去挽救这位可怜的母亲。但是我确实在看见她那片瘀青时脑子就一片混乱了。 ! u. N9 g( f/ `; A
强打起精神,叫夏鸥去拿条手帕过来。 ; [) E/ N) K, d$ W* `/ a" X- g
“干的还是湿的?”她焦急地问。 ! X6 A3 E% B7 O
“你他妈的是个猪呀!湿的要怎样弄嘛?当然是干的!”我猛地对她的笨手本脚剧烈的不满起来,大声骂了她。夏鸥在愣了一秒钟后冲进屋。
4 s4 Z+ N: W" E" K“快点!操你大爷的你还在化妆呐?”忍不住又骂   \2 y8 K2 k: ?4 F5 [
接过颤颤巍巍的夏鸥的手巾,我快速搬开母亲的嘴,她的舌头已经开始下坠,我忙用手巾包住舌头,轻轻向外拉。 8 S! k) Q/ L1 S- a  g
……
$ m+ @6 b( V& t' c# ?: Y9 {那该死的救护车到10分钟后才来。然后夏鸥哭喊着跟着救护人员奔向了医院。
; `; H+ j: |+ @) Z$ M3 X十分钟左右,接到噩耗——妈走了。 2 g: A  w8 @/ [; L
我一下子瘫痪在了地上。 9 E6 N8 M. o! `+ c; \8 w! c
我想起了我死于脑溢血的母亲,又想到了夏鸥的母亲,她们在重叠。 ! l. }# F: p- [+ B
“妈——”我突然觉得痛苦极了,我的那些爱我的亲人。
+ N' o7 V* X! }2 R( F( @我脑子里猛的出现小时候的情景。
0 Z- S  ], ~+ A# h  r那时家里有3个孩子,我是最小的。母亲很疼我,做饭时总拉我在身边,抄好了菜我老喜欢用手拈着偷吃,母亲就会用手拍我的头,骂我是搀猫。 5 K/ U# B; e+ ?' W5 ?
只是手劲不大,只是骂声带笑。 7 K# l+ Y) Y8 }! L
我又想到了夏鸥的母亲,总把一分菜里最好的挑给我,用严肃的语气叫我吃掉。 & G5 @' j5 d& j2 p4 E+ _7 [* T
只是严厉里透着浓浓的关爱。 0 e4 d6 v2 q, e- g
巨大的痛楚让我暂时忘记了钻戒,和腰间的淤血。 8 ^$ T& o+ K. j- l
几天后我才在学校门口看见了夏鸥,她憔悴得像个稻草。眼睛里再没闪烁着晶亮,空洞地看着我。
& x3 C" R8 @) {" M- m/ V“夏鸥……”轻声唤她,那股心疼像巨石般从山顶滚下。我快不能负荷了。“跟我回家吧。还有我呢。” ! j) y0 t  a% g$ l8 s% P0 d% j$ a+ ^
牵着她的手,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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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G( M  C5 r6 `1 P
失去母亲的夏鸥刚开始是很消极的,什么都不表现出来,伤心闷在心里。话比以前更少了,常常一个人呆坐着,或者在卧室里不出来,写着什么。 $ D2 U0 z$ \' u% Q1 h9 L7 Z
我着急她,却也不能责备什么。钻戒放在抽屉里。我一直未给她,等待着她恢复。 2 _' a4 x" l/ U: }
夏鸥是很害怕失去我,以前有母亲,现在我像她唯一的依靠。每晚她不再用手轻抚我,而是小猫般缩在我怀里,双手紧紧地环着我的腰。久久都不睡。 4 q# O$ O1 I* ^0 G+ r5 r1 l0 A) b
两年情妇的期限以过,我已经不再每个月定期给她钱,而是把银行的里卡全部交给了她保管。我们像一对正常的夫妻般过活。我从没想过我的爱情要怎样的波澜,我欣赏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8 W4 K! _1 q* e' x2 \' r
可以说,我是满足而快乐的。 ( X0 O& W& M  h* Q0 T# v
某的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好起来了,脸色红润,时尔对着窗外,可以笑得神秘而甜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实在是欣喜她的苏醒。
1 j5 Y9 j3 e  K, t6 n$ g“笑什么呢像个小白痴?”问她,奇怪跟着就感染了她的好情绪。
3 f- U$ u  P  d+ Q$ n9 |“我不告诉你!”说着,一扭身跑掉。我好久没那么舒畅过了。 9 M: F5 r4 W  T' K% O
欲望如巨浪般袭来,当我看见她娇憨地扭摆动她的小屁股时。
: q9 z1 `1 Z2 _( s) ?- D我像只见荤的野兽猛地把她抱起,向卧室大步走去,然后毫不怜惜地把她以抛物线型丢在床上,就扑上去。 9 Y7 W" @. D+ u) h, m' [6 A
“啊,不!!走开!”她挣扎。 ; k9 S) X$ D" p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居然这么认真的反抗我的亲热,这是前所未有的。我停下来,审视她,脑中不自主的又开始乱想——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2 A" J9 z' {# @/ A% R1 U; T
“别闹了,轻点行不?”她说,不整的衣衫让她看上去极具诱惑,那发光的眼睛水妖般混乱迷人。盯着此刻妖媚又不声娇羞的夏鸥,作为一个男人我已抛掉所有防范和顾虑。
" J( p+ ~$ B: Z4 F我再次扑上去,撕毁着她的衣服。 $ P7 o: k0 a8 V6 X
“小斌小斌!别!啊你别伤了我们的孩子!”她尖叫。
9 ?  x% ?8 L8 @' t% j. M6 C我被那歇斯底里的叫声惊呆了,手还放在她的乳房上,忘记了动弹。
! ^- u& r' D, Y. d1 h* ^+ |! C3 C0 l& r% Z“什么?孩子?”重复。 ( `  D" @9 K7 T/ [) ^
“恩。”她脸猛地红了,像朵加血的白玫瑰。 # M+ M- O5 v# g% I1 k  ?
“我们的?”再重复,不可置信。 ( k5 U2 `, }5 V8 u
“是的。” 5 M4 f2 d4 S$ n, W9 H# r, o4 o1 J
我至少有3分钟没说话,就这样望着她。眼前这眼睛清亮的少女,已经是个小母亲。我把手向她的肚子移过去,轻揉的抚摩,那里边有个小生命了!!那是我的儿子! 2 o2 k2 F) t0 r& Q' ~; g" v$ e
我他妈有儿子啦! # i5 g) [) ?1 y0 E
接下来我就疯狂的把夏鸥抱起来,举着,又引来她一阵惊恐的尖叫“啊小心孩子!”
$ v2 H) h$ r! p% M恍然大悟,像放国宝般温柔地放下她,却不能发泄心里和全身一断涌流的激动。我飞快的向客厅跑去,然后在跑向厨房,最后又跑回来。嘴里一直叨念着“我有儿子了,嘿嘿,小子,你老爸是个天才!”
9 k1 }- B- k- s2 N) v! c5 p“哎呀你疯啦!”夏鸥笑着骂,脸上也同样印着分崭新的喜悦。
5 j: a2 b5 ?; u) \- m" Y2 x“夏鸥!夏鸥!!我的好夏鸥,你快告诉你儿子,他老爸是个天才!”我兴奋地扑向她,捧着她的脸就亲。
" m+ e: i8 ~$ v8 r# I夏鸥被逗得咯咯直笑,笑过后又问:“为什么你是天才呢?” ) r2 C% s; D/ }/ \+ }" N2 Y, y
“因为我让你有儿子!”我理直气壮的吼“那还不是天才么?”
2 h  P1 @/ i$ S& o她就笑得更欢了。 & m1 u+ M/ B1 x1 K- c
当天晚上我就去买了纸尿布和奶瓶,加一打婴儿的小衣服小鞋子,然后捧着那些精致小巧的鞋念“小鬼,你一定像你爸一样聪明帅气!” 6 D: x8 Z+ b" L. o" g
第二天我就拉着夏鸥去商场买了最漂亮的婴儿床。 % B# A; E* j+ ~$ @2 N
“孩子出生还早呐!”夏鸥提醒我。
! \, [5 D9 i( W0 h“你懂什么?难道孩子出生了要跟着我们睡?我可不愿意谁来和我抢我的夏鸥,我儿子也不行!”
0 ]  E% p" A+ b$ a+ W5 f“我看你是得神经病了。”她骂,笑得好窝心。
4 ^: j) h5 o1 q6 l4 V  o以后的生活丰富而灿烂,给小孩想名字啦,看教科书啦,学习怎样做个好爸爸。 ( s2 M' W1 \) f+ W. q; N
夏鸥曾小心地提过一句想现在不要孩子,等毕业再打算,被我严厉的否决了。要知道我是用我全身心的在爱和期待这个孩子。 " p/ X) K2 _( j8 \. K- A
我和夏鸥的第一个孩子。 2 d7 W9 }% v% {" G
夏鸥见我那么坚决,就没多说什么了,她一向不喜欢多发表意见,就笑咪咪的享受做母亲的快乐。 6 p( R8 X: f& U+ C
夏鸥会在床上,躺在我怀里,小声而自豪的告诉我,做母亲的心情。 - q$ \+ S4 k$ q* X( V
“要是妈妈能看见她的外孙,该多好啊。”她说着,感慨。 + i4 D& e- L% ?+ t
夏鸥的母亲?我脑中晃过她死去前的一幕,和她腰间的青痕。但也仅仅是晃过,因为夏鸥没在学校睡了腰上的痕迹也渐渐消失。
7 {; o  ?1 V6 q  l1 G“别想那么多,妈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和我们的孩子。” ) d! X. }' @1 r
我真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可以那么繁多,多到你一一去品位但都尝试不完。工作的顺利也助成我无忧的理由。
5 z* e  g5 B# a“夏鸥?”我抱着她,亲热地叫。
4 V& W$ `% `+ U0 N“什么?”她轻声应。
4 h$ C" d# q' J“我很爱你和孩子。” ! E% l9 J  J  s0 X6 Y3 K
“我也是。”
/ R- Q. R3 @  U( N# q“你是我一个人的夏鸥吗?” 6 R( O3 G. _* T* m
“恩,我是你一个人的。”
- }. c/ X' V: \& z$ [5 S9 W3 q这些话,听得我好窝心。
3 s* v* b% h; S- {我在算着,在情人节那天,亲手给夏鸥带上早已准备好的婚戒,然后她将是我唯一的爱人。 ' b& `- [/ x  Q8 M
我在那时绝不会想到,我以后还会叫别人老婆,而那颗代表忠贞承诺的戒子,夏鸥一辈子都没机会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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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4 C' |; z# e+ \) v6 P胎儿快一个月时,带夏鸥去医院做了个全面的检查。当那中年医生笑着说大小都安好一切正常时,贴心极了。然后回家按着医生的指示,炖汤熬补品。 % Y7 n6 L. k5 A$ X
“你不无聊吗?”夏鸥对着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的我说。 . y8 `# }0 E9 w! p0 Q
“不啊,我很快乐得充实!”说着把她赶到卧室去休息。   ]7 \4 b& O1 c# M" |7 z
然后她又去写着什么。
: e# j9 y2 R! z6 S$ i; {晚饭后,我洗了碗,发现茶几上多了张纸,上面是夏鸥的字迹: 9 ^9 A" [  y: D' Q6 Z" P
送我至爱——斌 8 y2 L. }1 j5 n. L8 V" O
我把爱情炖成汤
5 t5 ^4 ]0 W4 r, t没放调料不加糖
& K3 ?6 f) z' G) ~下锅掺上点心情
: c7 ^! y% j; w6 g2 |8 C噗噗淌淌
7 D: ]* K% ]! U- i我把爱情炖成汤 1 y* l9 }' P, p$ ^  m! B
哀愁喜乐守在旁
4 n9 Q. u# g" U" J8 q' v7 Z" V开了小灶慢慢煮
& w6 Z: b; L) I. U5 \( W3 Q4 U0 P/ [欣欣赏赏 , y% b0 p! O5 o' @# U/ X2 m
我把爱情炖成汤
. e0 x# w6 l( W2 Z+ B8 G9 E不欲倾诉拒张扬 " a: F( M* l, G. g  P5 W& b
偶尔四下无人后 5 X/ ^% h' S: U$ ?# L7 \" |: l
偷偷尝尝 ; f1 k4 I/ ]. |! j3 G8 d, `
我把爱情炖成汤
: v: e" R6 `, c2 z: o0 H十里无风百里香
  B! z4 C. S4 R6 Z$ I6 t  T渗透付出跟给予 7 r$ D& j; i1 V! }: S8 v8 C
清清亮亮 1 t/ B2 S9 z* E
我把爱情炖成汤 . f; ~4 J+ N% F! `, C& C9 [
无欲无物前途长 $ V! |6 {6 P* r- G
担忧爱果成熟时
" f+ _+ Q0 S& Y熙熙攘攘
% r9 Y: ]) K- C/ {5 e——夏鸥赠 4 o, ]1 H2 f5 `& }( D
我欢天喜地的拿着纸条,默念了N次,直到背下。然后进屋去依着我的夏鸥,亲亲热热的称呼她为小诗人太太。
& ]8 @7 Q5 k, Q# G8 o她边笑变说我恭维她。
! z4 P, m2 y' o$ `0 F“我不夸奖我老婆去夸奖谁呢?”
, ]* c0 G: k. j, G* b( i! @* Q学校那边本来想叫她别去了,但是她不肯,她说还有几个就毕业了(夏鸥读的专科,三年制)她说工作了有时间还要升本。
) Y: G! A8 L/ G( [9 q/ E) X这些其实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只在意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宝宝。
" p1 ^1 ^1 p- W0 ^/ p* S  O' j; A我已经决定了,等她一毕业就结婚。她将成为我的小新娘,只是要大着肚子参加婚礼。但是她无论怎样都是最美丽的
! R2 c& Z5 ^% i2 a4 R- Y+ I$ x4 ]而且她的美丽将是我一个人的财产。 / w% f% R) e6 s
有天中午公司突然停电了。于是提早下班。就想带夏鸥一起去吃午饭,顺便陪她到公园里去看看猴子。夏鸥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猴子,她说像我。她每次这样指着我说像我时我都会抓她过来打她的小屁股。
, ]  F' G: A' L- e, e  v那天是3月9号,那天云里有丝丝太阳。
9 n2 l& [- D$ h  y8 \. ^/ z& f我把车停到离校门还有点距离的地方下了车,因为夏鸥说不喜欢大家都注视自己时的气氛。 . S" ~6 E7 N6 H5 J' ~7 w" I
还没靠近夏鸥时就看见了她,和另一个男人说着什么,看不清楚。
/ e& M  h+ l* B$ u& Z" ?, C我开始紧张了,我又不相信她了,我悄悄靠近他们,躲在一棵大树下。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得出夏鸥很惊恐,偶后很愤怒。 5 g3 U' m" B0 E+ e' Y  u
那男的说了什么,夏鸥好一会没说话,沉默了一阵,期间夏鸥毫无表情。最后那男的又说了些什么,她似乎很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进学校去了。 $ Q% ~# R6 y, i' K# m
那男人从我身旁走过,我仇视地盯着他离开。当我认出他就是两年前包养夏鸥的中年男人。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呼吸困难了。 2 B  \' @5 s) R% p
我觉得压力很大。我告诉自己要相信夏鸥。并且她已经不是个人人可碰的妓女,她是我快过门的老婆,是我儿子的母亲。 4 m& v! q# H+ Y& |, n. p. i$ q
晚上夏鸥准时回来了,我一阵狂喜,说不定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只不过碰见了说说话。 , j' }# @  C! |
但是还是有点疙瘩在心里,我看着夏鸥,想仔细研究她,但是没成功。她是一汪清透的水,什么都看得见,其实看见的什么都不是。
, v7 m  I5 q3 g2 ?( U我想问她那男人是谁,但是那么她会对我的怀疑伤心的。但是我必须问她,不然我会郁闷死的。
' }+ S5 W8 }  Y1 r/ i; P在我去上了第4次厕所出来时,我下决心问问她了。
  y. Y% y  `6 V4 T. G9 W+ O" l2 n“夏鸥。” " Q8 W7 H1 T3 Z0 T
“恩?什么事?” ( N) e% \  C: m
“今天在学校还好吗?”
  H: q4 T6 t( k7 @( o5 U“呵呵,好啊,还是以前那样。” 4 `3 G2 p+ _5 V
“哦,就没遇到点什么意外?” 1 z3 n4 Q+ i1 I- g4 W
她没说话了,盯着我研究。我怕了她那锐利的审视了,好象我做贼似的。急忙解释:“哦哦,我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动,今天我睡午觉时梦见它叫我爸爸呐。” 2 V* _; W3 |, Y* h2 n, o* f
她笑了,温揉的依在我怀里“才一个月大,怎么动?傻瓜。不过今天碰到个熟人,还告诉我怎样安胎呢。” 5 F9 }8 |9 C% f
她笑骂我傻瓜。笑得我真想做她身边最亲的傻瓜。
7 o) [5 j/ ^, U! k1 N我连着三天请假早早的在她放学时去接她,一切安好,也没什么不多余的麻烦发生。而我也实在在她脸上找不出什么风浪。我那颗戒备的心才渐渐松缓。
, [0 e# R8 `- m, \一星期后在公司接到大板的电话,问我夏鸥现在应该在哪里。那时是早上10点左右,夏鸥应该上第三节课。于是我就说在学校的。问他问夏鸥干什么,他没多说,就以随便问问为由,挂了。 . O3 D, `3 g' e. a3 M( f; ~
我直觉事情不那么简单,大板从来不多过问我的这些事,更没习惯去提到夏鸥。忐忑不安的拨了夏鸥手机号码,一个优雅的女人的声音“对不起该用户已关机”让我心里发毛,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那句“相信你孩子的母亲。”的自我安慰在那时丝毫起不了什么作用。
$ _) r, N3 E2 m( N( u. x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急忙赶去夏鸥的学校,在她寝室门口见到她的好友,问之夏鸥的去向。答:“夏鸥今天没来上课。”
5 p$ r/ B/ p; @, \3 n" N$ R我的心,猛地落到了谷底。 0 Z( f; x4 E3 V& h7 m# }
下午没回公司,直接回了家。
% K! B+ |& R: M6 i8 F. s* S没吃东西,没开电视也没上网,我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大钟。秒针飞弛,分针慢跑,时针也移动了一个半圆。
8 ?& C' E$ ?. z" h" e4 i- R在晚上九点时夏鸥终于回来了。
* m) \" @5 U# G6 [  Z& T1 q. @- z门开了,她进来。我注意了她的表情,没内疚也没害怕。她带着一脸的疲惫,重重地窝进了沙发。她闭上眼睛,甚至如负重托般一声长叹。
7 m: V" y. N# T, A+ K" E$ s) D我搞不懂得很,也累极了,我快被她那什么都表现不出来的眼睛整怕了,我也没什么精力和耐性再去猜测和探索她,更没那么善良去体贴她的感受。
# `+ ]3 b. y+ V4 g# y; J什么受伤不受伤。她被我保护得好好的,我却片体零伤了。
% ~+ ~6 }* X( X8 D+ m  a  p) x  }“你去哪里了!?” * \$ O. u7 c( U) \
“别问好吗?” 3 m8 V9 v7 }0 G9 d. }, W/ V
她那一脸的松弛,和不可思议的回答,让我完全不能接受。
/ j$ r1 s. U  o“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睡吧。”
3 [" v: S3 m4 W然后她留我一个人在沙发上,自己则去了浴室。我呆坐了大约十分钟,就疯狂的扑上前。
; W" x: N4 O/ x* Z7 f% G% J8 w踢开浴室门的那一刻,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回看见让我永世难忘的一目,而我自以为和夏鸥很坚固的承诺,就在那刹那彻底瓦解了。
( J+ B& u6 n2 z1 O: ]8 ~  f8 `她正用烧酒拼命的揉她的腰部,而她手触碰到的地方,是一片惊心触目的瘀青。
6 |. M/ B9 S$ I, v* y  t% U, N8 u我一语不发,喷火似的瞪着她,她那混淆了我4年的眼睛此刻正闪着明显的不安。下一刻我像一个精神病患者般冲出大楼。 2 o7 R7 X- [+ @# {
当我突然出现在大板视野的那刻,用大板后来的话形容就是一头眼睛冒血的公牛,他说他从没想过我会有那么可怕的一面。 4 K# L2 T9 [: S8 q/ i! j- U
“哇,斌,你怎么了?”
/ q- M$ {" C6 r' u, \“告诉我你今天看见什么了。” 5 T5 f5 c) ]7 J3 F1 F' B
“什么?” 4 S: Y: s! X1 w# v
“告诉我!我要知道!你今天看见夏鸥那婊子在哪里?” . C+ P0 A, L) j3 _6 ^& h
那是我第一次称呼夏鸥婊子,并且被愤怒冲昏了头似的还说得很顺。 ) k, {+ P# k+ j: |
“她都说了些什么。”大板警惕地说,“唉兄弟,女人嘛,用得着你那个样子吗?你看你”说着他用手臂来勾着我“头发都冲直了。”说着他奸笑两声,用很下流的声音说了句“哪个女人没用需要的时候呢?何况你也不想想她以前是干什么的。说不定是你小子不能满足……啊!”
/ l0 F- G/ W: R; G) |他还没说完,右脸已被我挥过一记毫不留情的重拳。 % k( U* ~: i: k6 \; X5 j
“我*你妈!谁问你这些的!?老子现在是问你你上午看见什么了!” . R' ], {/ Z1 b9 p4 y1 {( X4 H* V
大板反过身就是一下回击,打在我胸前,闷响。“你他妈的是不是被那婊子整疯了?连兄弟都不认识了?我告诉你又怎样?我早上是看见她了,你那宝贝,不得了的心肝,和一男人去**宾馆卖去啦。你还在这里紧张她,你没看见她跟那男人的亲昵劲,干她娘的看着就骚!她长的就天生的婊子样,她妈是婊子,她比她妈更厉害!你没见人家开的什么车,是你那小别克能比的么……” 5 P3 P' |3 O8 b7 {) W+ t
大板还在口沫横飞地大骂着。我早已在听见那句“**宾馆”时就停止了一切思想。 4 s$ y1 x1 q0 d* C$ t/ [
后来大板安慰了我几句,拉着我去喝酒了。 6 e8 \! ]8 U" _! N4 b5 X' Y/ ]+ O
喝醉了回家看见坐在沙发上急切的夏鸥,想起大板的话,越看她那双水灵的眼睛越觉得她贱,一个气愤不够,拖她到床上狠狠地强奸。
; A+ b; `; O/ J" ?第二天眼睛被阳光得醒过来,头痛得厉害。见了醒了夏鸥忙端来一碗醒酒汤,和以前一样美好的哄我喝下,好象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7 L; K( t& b( A( l* c: b: \1 R5 v我也开始迷茫了,我看着她泛着水波的眼睛,那么无邪清灵,不带任何瑕疵。我又些脑筋转不过来。以为这是上帝送给我的天使。洁净善良。 # T% O) f5 ^* ^; W
我看见她拿碗的手,覆满了捏痕,那青紫的颜色刺激了我,我一把掀开她的衣服,就看到了腰间的痕迹。我总算明白这些瘀血是什么了,我可以想象那男人一双油腻而富足的脏手,淫恶地在上面揉捏,在夏鸥光洁而充满韧性的皮肤。 ! A5 I1 Q. S* {3 E; L1 r$ g
而那双手一定也曾游弋过夏鸥的全身。 ' B- g- i# W) F: B6 A; t2 m( O7 Q
我狠狠地望着她,我曾以为她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妓女。她也正望着我,目光带点怯意。 + m, A$ X$ `4 _2 r3 L5 k$ x+ D* i
“让一下,我要去公司了。”我虚弱的说。恨自己竟还对她满是歉意和疼惜。
, R, O, x& u4 w她坐在床上的身躯移了一下,我发现她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然后下一刻我毫不留恋地穿衣走出了家。 " S, n6 ~! M5 A( h8 T' I' i
——在她手放那里还有个指不定是谁的祸- O4 ~4 G1 ?8 j# Q
十、
9 P  r, p  a! c. o. C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的废乱,整天呆在公司,时刻忙着,却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我必须找点什么事来做,不然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夏鸥。她现在是否又在那男人怀里,任他在腰间或大腿捏出新的瘀青。晚上我也不想回家,我害怕回去看见那空房,更害怕面对一个指着肚子说有我孩子的女人,而那孩子我真不敢确认是谁的。晚上或者就在办公室后面的小床上睡,或者和朋友去妖绿喝酒消遣。
4 K( U0 u9 G3 d! Q- {* Z, T1 E我滑进了一个凌乱糟脏的次序里。可怕的是,从来没想过要爬出来。   |3 U3 o! d  e/ p/ B# ?5 ^: W- a
大约过了3月中旬,有个很重要的文件存在家中的电脑里我必须回去拿。我故意在外面流连到凌晨2点才回家,这样就算夏鸥在家,也已经睡了。 / N$ L* ?4 M& y6 k, f2 G- ]- K
开了门轻手轻脚进屋,像个鸵鸟般地进屋。电脑在客厅的,所以我不必担心夏鸥会发现我。
+ l* S& {, ?: }) T9 ]可是我一抬头就看见夏鸥了,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跑过来给我拿拖鞋。 * T0 a4 w2 B" Y1 f+ ]: i
她原本就瘦小的身子现在只瘦得一把骨头了,瞪着双充满欢喜的大眼睛把拖鞋快速递给我:
4 i$ e$ K8 p7 e“你回来了?来把鞋换了。”她清脆地说,故意把声音抬得高高的,却还是在最后两个字的尾音时听出点哽咽。
0 g0 i( w; n9 Z- w" S女孩夏露把鞋放在我脚边,等着我脱了鞋她又把我的皮鞋放进鞋架。两年来她几乎每天都做这些事,表现得熟练又轻松。 ! d% M% k8 q! c. Z
后来她怀孕了我就不让她做了,我体贴她的身子,而她总是不满的说“你别剥夺我唯一的喜好嘛!” 2 x0 X8 {" p% G% ]2 `: d0 {
我以为我可以不爱她了,经过那些事,至少可以少爱一点。 4 M1 G5 s2 l" u& M( z6 J1 ^( C, ^
可以当时我看见她习惯地伸出手去捡我换下的鞋时,竟然眼眶发热。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没去抱住那瘦弱的躯体。
; E9 x1 G$ ^, v6 L“你怎么还不睡?”我问。 3 m) H7 G! F, Z, U4 Y
她冲我一笑,天真,但是没回答我的话,只说了声去给我倒咖啡——我有晚上喝咖啡的习惯。
9 t; w' U! r; P8 D; N+ v3 c我看着她的笑我,觉得自己又要走进她妖媚的圈套了。 ' Y3 o* i) ?" R2 Z# A9 g( |
倒了咖啡出来她就搬了凳子依到我身边坐着。我不回头也知道她在平静地看着我。
9 q: [4 n- e+ @. Y0 m& B! T7 O我实在太不习惯了这一循环了,那熟悉的味道让我心软。
2 \5 Y. Z4 n# e% {7 J3 G作好我要的东西后,我起身,努力不起和她的眸子相碰,不给她捕捉我的机会。
8 v3 S% q/ j6 K8 _9 l“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她说,又向浴室走去。 7 S0 d8 _1 {8 W  Z, I
“呃,夏鸥……” ! B9 T1 i* m  C6 X  ~8 n
“恩?” / I% i) N7 A: w  ]: k" w
我叫住她,我想告诉她不用了我不在家睡,面对她明显的兴奋神态我竟有些说不出口。
4 b7 Z" o7 I, W" K“我……唉 ,你自己去睡吧。我吃点东西就回公司了,那里还要处理些事。”希望这些理由可以让她好受点。
' E# a( Q$ p$ M: v她看了我几秒,就不声不响地去给我烧菜。
& O! t! w7 y" I; V9 u9 X6 @其实我根本没什么胃口。
) c/ P1 ?& n; K2 D7 c7 {十分钟后,她把菜上齐。坐在我身边看我吃。
" Z5 V4 s. W) c+ ]“你这几天几点睡的?”我看她今天的架势似乎每晚都等我到深夜。 " j) F9 N; @8 v7 C  }$ n
她看着我,没说话,只摇头。 4 U1 o- V, t# h- N1 y
“没睡?”
8 g) j  i+ \- [' F% D' b“恩,我白天睡了的。在学校。”
+ z% C* x/ ~" f: Z3 m" Z我很吃惊,但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吃饭。 6 m' w; O) W' S& y% {
吃完一碗她连忙又给我盛了碗汤,这也是她以前爱做的活动。
  Y3 x3 S+ p& i- E我感到我的心酸得不能负荷了。
  J0 V9 W6 F6 R& u$ D2 A& d突然瞟到她盛汤的手,拿着汤匙微微地颤。
/ V  x1 K& ~- v/ G. B9 \% t我缓缓放下她手上的汤匙,让她转过身面对我,然后好象烈士般义无返顾地拥住她,塌实又温暖。 0 l% V$ q/ {* D6 j6 \
“让我拿你怎么办?让我拿你怎么办呐?”
& ~) P+ w; f2 x# P5 k9 s“我只是在等你,做到我能做的最好的。”她声音立即带哭腔,也紧紧的抱着我。 ) k: }4 t" y! }5 h8 u( ^! K" a
我摸着她的发,柔顺又细软,贴着她的面,熟悉而清香。那瘦得跟猴子似的身子是我久久的吸引。我永不想在拥着夏鸥时放手。
0 m/ i& ]5 k7 b但是她为什么又那么地邪恶?以前那么对她母亲,现在又这样对我。对她在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残忍她才能活下去吗? ; @  Y; I# f/ {% K% _2 ]
我扳过她,看着她的眼睛,红红的,我说你这个坏女人。
: `# T1 b4 M- v; m3 V, `, k她没分辨什么,眼眶更红了。
5 I# Y$ b6 x* c“你告诉我你那晚和谁,干了些什么,好吗?”我还是要问的,而且要她亲口告诉我,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被心中那点淤血搞得精神颠覆。
5 G/ y) k( |2 x/ _她摇头,眼睛张得大大的,皱了眉头,做了我见过最大的面部表情。 3 v4 p. u) ]7 y1 o3 h/ G% J0 t$ O
“你说啊!” 7 j' L8 X! q: f5 |$ C( {
“你别问好不?”她用尽似于乞求的声音说,好象只无助的小鹿。 % V1 W" [3 ~  B! e0 n: R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那你希望我怎样?带着这分灰色的自尊阴影跟你过一辈子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认真跟我过?”我吼,近似咆哮。 7 N4 ^. [  H/ O! a& @
然后我就看她哭了。她坐在沙发上哭。
- O) U8 w5 C$ |9 Z这是她第三次哭,也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泪。 " c# ]3 ^  q8 t( V* X4 P
夏鸥哭了,殷殷切切的声响,微微轻耸的瘦肩,泪水放肆地滑在脸上,她似乎不想哭,拼命用手背去擦拭脸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担心我再不阻止她她会把自己脸弄破。 ' G# u1 l  w6 J& Z0 r4 @
“好了,别哭了。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夏鸥,乖啊,听话。来,告诉我。”我蹲下,轻哄。温柔的用拇指为她擦泪,不停的对她说话。 2 p6 Q7 B5 x. L
过了好一阵,她没哭了。再过了一段时间,才完全平静下来。 * ~& J1 |) R$ B) E
“你真想听?” : ?6 A; ~! M5 o+ d+ ?  m
“恩,我必须要听。因为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 E1 v/ {, ?+ K) Q( m我以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是她的第一句还是吓坏了我。 ' G9 c" u: g9 W# k% K
“我一共被9个男人强奸过。”她说,眼睛里又恢复了那种淡然。 ; k( M' _5 X! a2 E
我以为她在说我吃了9颗樱桃。但是她说她被9个男人……我惊讶地没合拢嘴巴。 ! R. a* [6 z: K+ N2 D- f
“还要听吗?”她微带嘲笑的问。 7 d: r$ J2 E- Z
我望着她,我想我开始有点了解她了。 2 ?* p: H$ l& s2 z/ y4 K
妓女夏鸥。 4 ]! {( s) s- M+ ]& M0 T6 d
“恩,你说吧。”
# h  H3 j5 ?7 {“我的初夜是在11岁。那时母亲第一次带男人回家。那男人趁我妈不在时,强暴了我,然后对我说,如果我告诉别人,他就要打死我母亲。于是我谁都没说。后来母亲的接连七个男人都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他们事后都用母亲威胁我。他们大多都把责任怪在我身上,说我……用眼神勾引他们,说我天生就是我妈的代替者。你能想象一个仅13岁的荡妇吗?那时我还没满13岁。”
  K8 x- ^- W/ h9 p" a我沉默了,我不敢去想我深爱的女人有个什么样的童年,我知道她母亲一生周旋在男人身边,时刻都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连这些都注意不到。
# Q5 a- u% R, P+ i$ [1 @4 F- h夏鸥太会伪装了。我熟悉她平静得像井般的眸子 4 U1 O' ^0 \  a! q. U
“13岁时母亲做了一个男人的情妇,这个男人十分有钱。一下子,我和母亲的生活好起来,我们也跟着像个上流社会的人。我可以读最好的学校,吃最美味的东西,而且那男人从不对我动手脚,其实他忙到很少来我家。我一度觉得这是很幸运的事。我刚上高一那年,一天放学他来学校接我,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吃饭,说我母亲在那里等我。我毫不怀疑地跟他去了。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然后当着那司机的面强奸了我。那一刻我想我是个死人了。当他发现我并不是处女时,很气愤,他说他等了那么多年,其实我早就是个小婊子。他就开始骂,骂我母亲,说他是婊子,说我的小婊子。我气不过就给了他一脚,结果可想而知,我被他用手捏得混身是伤。他没用我母亲威胁我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像没事发生一样送我回家了。我知道,如果我说了什么,母亲的一切都没了。其实我已经放弃要挣扎了,我几乎信了他们的话——我就是个妓女,我天生勾引人,我是个坏女人活得微不足道。那天晚上我没进屋,那天我遇到了你。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走进那间酒吧的,但是进去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接客了,那时感觉自己死了一般。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是你们一群人中唯一没叫小姐的男人。”   N* I! R! ?5 r8 n) D
我回想起那一晚,第一次看见夏鸥,那个满脸向外溢着纯白的小女孩。
8 j* }# x0 b: W: x1 {6 ~" c“那你以后接开始接客了?”我问。
5 k9 k8 ~  a( P1 v“没有,我只跟过你一个人。你信吗?”她问。
' ]/ v  p% i" H) ~* e我毫不犹豫地点头。16、7岁般大的孩子是很容易冲动的,后怕起来,也很具影响。可以理解。
0 Q5 S8 L, W" O# ]( |! ]$ o! L! q“知道为什么我没接客吗?因为你当时对我的态度和表情。你毫不忌讳地叫我妓女,你毫不顾及地在我身上发泄兽欲,然后是甩了500块钱,连个觉都不让我睡就赶我出门了。那一刻我手上捏着我自己挣的500块钱,我感觉自己像条流浪狗。”
& w9 F% d" a5 S8 M) {$ S0 _现在听夏鸥述说当时的情景,虽然不知这无罪,但是我还是很尴尬。我的爱人,在对我说着几年前,我把她当做妓女的片段。   X% o' L8 g' E+ Q+ I- ]0 I
“后来你大概都能猜到了,那男人一直不放弃我母亲,我想就是因为我。三年前你在我们学校门口看见的那个给我钱的男人,就是他的专属司机。直到遇见你。我想我没欺骗你什么,至少我一直都是你的一个情人而已。”
) ^* M) m, W! _; p" t1 C% I我沉默了很久,我脑子有点一下子消化不了,我看着面前这个不是妓女却有着相同遭遇的女人,我猛地想到什么,“他是不是很喜欢捏女人的腰?” ) {- l6 H! W5 r: e& V6 r- G
夏鸥点头。
9 M9 y' O& {. J2 g意思就是在她母亲过世后,在和我定下终身时,她还私会那男人。
6 i. y* ?' h% r& e“为什么还不离开他。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威胁你了。”
; ?$ p1 V* F6 w5 W; q  m& e' R0 s; U  |“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我必须满足他的理由。”
! ~* }- I+ ?4 A2 P0 ^“是什么?”
; A# a, t2 d( B, V3 ~" z) ?“这个不能告诉你。”她无比坚定的回答。
7 }: ?. K$ `( n0 G我死瞪着她,突然有杀人的欲望。宰掉所有欺负夏鸥的男人,也杀了夏鸥。
6 g& z0 e% b# a4 H但是我爱她。
& ?8 U2 L, y( A$ Z9 ]我让步了,我想她受的已经够多了。我抱住她,宽慰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你还是我的夏鸥,我都不会去计较什么。但是别再去见他男人了。”我本以为夏鸥会感动地扑在我怀里痛哭,感激我这样理解和包容,再痛改前非和我一起创造明天,只是我的美好憧憬好没做完时,就听见夏鸥,用斩钉截铁的声音回答我“他要是找我,我还是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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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z( V% C$ K* i我盯着这女人,她说还是会去。她表现得好像忠勇的烈士,她勇敢诚实得残忍。 " X7 \) Z% Z" v1 L& Y5 @& ^
“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我冷冷地问。 / Z- x& e- g; s. A$ g- S2 s
“你别问好吗?就这样不是很好吗?”她渴求地喊道。
$ [7 |% U& A$ S. E$ t“就这样?这样是怎样?你偶尔去私会其他男人,但是每天都腻在我怀里对我说‘我们的孩子怎样怎样’?还是你根本就是个本性难移的妓女有那么有分需要?”我歇斯底里的狂喊,窗户似乎都都震动。
; z6 }! H- x5 A, q1 i, _! M( z“你……你就把我当个情人,不好吗?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怎样都好。我可以给你做饭,我不在乎你交女朋友,只要你别赶我走……”她委屈又累极的样子,如疲倦的流浪猫般的身子,和她低声的如乞求般的喃语,都使我震撼了。我觉得挫败又无奈,我想挽救夏鸥挽救我们的爱情,可是她不想。
7 _# ]+ J4 f( b. |; ?6 e原来,她要的只是我时不时的宠爱或者她根本没把心放我这。 : T- X2 w" p- W9 Q
我原以为,像她母亲说的样子,一个妓女,最珍贵的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可是我的,夏鸥不要,我硬给,她就犯累。
% I- v) @$ J+ B* S% d' f- a我缓缓地起身,我必须离开这里。屋里空气太坏了,我像个被关在茧里的动物,不能呼吸不能乱动。而对夏鸥那分追求,就是我一辈子最厚的茧!
+ H$ l1 a4 T) Z3 T* |6 K走到门口时回头,看见夏鸥还呆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我心里的千万句说不出口的怜惜就在那刻决堤。 9 K. Z/ r! C- ]8 s
“夏鸥!夏鸥!”我克制不住地奔过去抱住她,疯狂地摇撼她,把她的脸扳过来拼命的吻她的唇,“夏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可以活得很好的,只要你离开那男人。”然后我用全身仅存的力气拥住她,轻声诱导“你想想,还有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啊。你希望他没名没份吗?我愿意给你这些的。以后我们会是一对最般配的夫妻,幸福地拥有最可爱的孩子,在公园欣赏他荡秋千,你猜猜他那时会说什么?他一听长得虎头虎脑的,用稚嫩的童音喊‘爸爸妈妈你们看,我荡得多高!我要飞到外太空了!’夏鸥,你别犯傻,别钻死角,你也要想想我们的孩子啊。” 3 D. F' Z' U5 S" A! o, r/ Q7 _
“我们的孩子?”她喃喃自语,她突然像个精神病般狂笑起来,笑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心猛的冷了。“我们的孩子早在你走后的第二天,我就去医院让它变成了一滩血水!或许它真的去了外太空了。”
; v7 _) ~' q8 {& x她还在笑,她一直那样笑。我不能接受这个疯子了,她杀了我的孩子!我一心想去呵护期盼了那么久,她知道我有多爱那孩子的。
, Z3 A0 ~- x7 y" a- X% S但是她竟忍心把他打掉。 ' j3 x6 q7 B' e, E
“如你所愿了,我的好夏鸥。”然后我匆忙走掉。这屋里有个疯子,是杀我儿子的凶手!我走得那样急,竟然忘了要换鞋。 ; j. y) z3 Q. d6 a9 q. p) l
走到小区大门时想到自己犹如一个有家归不得的浪汉。我竟从来没想过,要把夏鸥从我房里赶出来。因为赶她走的话她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 I1 p- |& `  J$ L& v' [后来我再没回过家,2个月后接到夏鸥电话,她搬走了。
7 q: B* e( e, W9 w3 V. U) ^# d% p4 x我几乎是立即回到家,一开门就是一股空荡的味道。
2 F& \- k& g5 a9 z; j- W6 a一个家有女人时,味道是熟悉而不易让人察觉的,但是一旦她走掉,就会立即感觉以前有多迷恋那股味。
8 V2 X* |; q# c7 Q2 {我检查了所有的房间,那钻戒还摆在抽屉里,衣柜里挂着件纯白的裙子,我知道夏鸥穿上它就像轻灵的白云。浴室里她的洗面奶没在了,我看见茶几上还放着一盘光碟《做个新好妈妈》。我的泪在我毫无知觉下狂趟。我以为会找到她留的什么纸条,上面开出什么条件,比如说如果你怎样怎样,我就回家之类的。但是没有。家里又变得像三年前了。
# L& o1 C, r# H9 j0 D晚上睡觉时在床头找到根细长的头发,如获致宝。看了又看后,小心的收尝。
3 R( c, Y2 z6 W, P9 ~) t两个月后大板给我重新介绍了个女朋友。刚满21,在一所名牌大学上大三。发自内心的美好,看上去永远像个小孩。 , f1 i; x, a' r$ I- w8 _  [8 a
女友小满像个好动症患者,我常常觉得她和大板比较般配。可是她说对大板不来电。她就是这样,说话总用她在偶像剧里学到的词,不伦不类,却也悠然自乐。 + K& j/ T0 `) |: x  X& c9 q
最开始不能习惯她跳蚤般蹦来绷去,久了就觉得也没什么了。 - m; k( x% g9 @; V- h& W
她不会煮饭,我就给她煮。但是逼她必须把那首诗背下来,每天背给我听。刚开始她当然不肯,吵着说太长了,我硬的两天没理她。就当我以为我和小满就这么算了时,她跑来找我,大大方方地把诗背下来,然后嬉笑着说每个人都有一些怪癖,两个人在一起就要相互将就的。
$ B3 h5 `; X$ f  ^9 v$ U& J  A从那以后我才从心底的接受她,承认她是我女朋友。当然免不了她向她“哥们”大板告我一状。 7 s! U% `8 V  e4 N9 t
那以是夏鸥离开的半年后了。我也再找不到夏鸥。 2 M/ t) M: \2 @* c1 k0 G6 b
夏天又来了,夏天一到我那放暑假的小女朋友就和我整天粘在一起。
4 Z6 G9 S  J) b, Y, o1 e! x  h4 @/ q" \我以前从来没觉得夏鸥小,甚至她还比小满要小一岁。
5 @' E5 W8 E. Y' p0 G+ h* E- a大概小满的天空永远都阳光灿烂。21岁的小满就像一只精力旺盛的知了,时时唧唧喳喳个没完。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无聊至极却也让她快乐无比。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每个早晨悄然溜到我身后捂住我的双眼问我是谁。然后雀跃于我一口答出的正确答案: * s1 _7 A  y  P' H" C
“老婆。”
; H! Y8 f" j4 I. [' S2 g- P她让我叫她老婆。她说学校里谈恋都这样。
. i5 U1 j. X; u! p6 v7 S7 U以前想叫夏鸥老婆的,但是她不许,她笑着说还没结婚呢。
, ]9 }( J$ I' n# ?& d我逼着自己不要拿小满和夏鸥比较,因为她会输得很惨。
" _9 D! g8 v1 v# q" p8 Z小满确实很小,表现在她的行为:对帅哥的追崇和对足球的不懂让她每夜和我一起守着看凌晨2点我欧洲杯,却能在2:10分准时入睡。喜欢把人惹火后甜甜地猫般撒娇。同时也会有女人月事来临前的急噪……周而复始却也津津有味。 0 M9 W3 Z$ i8 `4 {
小满是个好女孩,小满是个处女。 . f. c1 l3 J  i" T. d
第一次和小满做爱竟是有些醉了时,把她当夏鸥了。
( T: n. w. o+ J8 _- s早上起来看见床上那抹玫瑰般的暗红时,我就呆了。我竟提不起一个宠爱加欣喜的笑给小满。小满没注意到这些,她只是撒娇般地楼住我脖子说她一定要嫁给我的。我当时是一个寒颤,我从没想过要娶夏鸥以外的任何女人。 + t5 w: A, i6 q1 d! P
我问为什么。
7 h$ d5 H( N( g  a) _# K她满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我是处女。” : y0 K7 X3 I7 }" E# l
我又想到了夏鸥,她平静的说她是妓女。
- m) w' @5 `7 n3 t然后我就头痛了。 : S4 X9 `8 ?' U+ y3 v8 G) a3 m
过了一年,我快32了,我再也没看见过夏鸥。我就开始考虑要和小满结婚。 ' D8 v+ O$ X& |2 U' i0 M) C; z
我问自己原因,竟和小满的一样。 , f2 E( o8 k- v5 l& t
小满自豪又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是处女。”
$ N9 X8 h" \) n$ w* _/ N小满像那果汁广告里形容的那样,新鲜活力,张扬着让人羡慕的青春。她永远可以在这一秒决定下一秒做什么,无规律无计划。所以当她在沙发上吞下第八颗草莓时时,就一个响指,把我拉起来: - e! w. L6 K8 d5 Q4 e
“走!给你买件新衣服去!你看你连件新衣服都不买,亏得还算个小资呢!” $ c: a$ V+ \* P8 @, K+ c
她总喜欢叫我小资,其实我有些反感。说不清原因。
6 T, k. E, j3 s9 U, h9 R8 l( w/ w然后她就开始跳蚤一样的换衣服,这边跳到那跳,洗脸梳头,选搭配漂亮的鞋,快乐得不得了。我想我不得不跟着她一起笑。 " O9 u8 ~7 t+ W1 i/ i% _5 h
她说:“我要给你买套帅气十足的运动服,”看我狂翻白眼,她讨好的说“哎你乖嘛!你老穿西装那怎么行呢?快快,换衣服出门!”
$ C8 U/ t' D  k9 ?$ b: W于是在她的拽拉下,我苦笑跟上。 4 a* U5 p% L: o$ w* g5 h$ @6 |) j
望着在大街上不断跳跃着的小满,闻着她身上时尔传出的奶茶般的香,就想拥她入怀,认真考虑是否一辈子面对。 + q; e/ V* W' {; w4 I) T& B
我伸出右手,我就要这么做了。却在看见对面走来的夏鸥时收住了手。夏鸥似乎也看见了我,和我旁边的小满,她对我轻笑。 - P+ j: A+ R) B1 U
夏鸥站在阳光中,穿着粉红的小吊带,白色长裙,带着淡然的笑,如三年前在学校大门初见她时一样美丽。她雪白的肌肤沁透出一种桃红,那么宁静而熟悉的泻在这个初夏的早晨。让人误以为她是阳光中若隐若现的仙女。
* X  n6 i9 o' C; C身旁的女友是个凡人。 0 f! O+ M/ A' M  Z0 {
仙女对我轻笑,我就实在不想留恋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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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8 f$ M* a+ x0 M6 g5 R夏鸥似乎过得很好,比以前胖了些,不过很匀称。 $ \) M) y5 g& F* }' Z
她微笑着对我招呼,“嗨!” 2 I8 [" O2 H4 O8 u7 ~0 v9 v
我还沉浸在初见夏鸥的惊喜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 f' A& Y3 y  Q7 n/ c“啊,你好!你是斌斌的朋友吧?我叫小满!”小满是个自来熟,她毫不含糊地上前打招呼。一边用手肘来碰我“喂人家给你打招呼呢!你这傻大个!”
9 I3 G5 r. i3 I! X我这才反应过来,仓促的回应,那时表情一定很狼狈。后来小满回到家说我那时表现得像见在首长的农民。
/ j5 P4 l* h& h. q/ r' U+ V+ i1 ?“哦哦,夏鸥。”然后又不会说话了,就直盯着她,也没忘记要放开女友小满的手。
: O; b& c& Y9 F, R3 ~那时实在太突然了,也没多说出个什么,她就说她有事先走了,甚至不留个电话也没回答我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 t  j& ^; R4 d, `' o5 M* k
不过看她的气色还是不错,至少表示她的男人(们)没有亏待她。 + k& r1 Z/ {: a8 l% b
我一直目送到她在路口转弯。10秒钟后一辆奥迪从我身边开过,我看见了坐副驾驶的女人那粉红色的吊带,没看见她的脸,她转过去了。
' ~- M) R( v# m, a“哇!你这朋友来头好大呐!介绍给我好不好?”小满天真的嚷。 - Y3 p  \9 f. r% v! z3 V! X
“她只是个妓女。”我说。 + k2 U2 H, U; N- x; u, |
小满夸张的表示了惋惜后,三分钟就遗忘了这个插曲。拉着我在满街乱窜。我心不在焉地跟她走着,也忘记了要表现出点不耐烦加疲惫她才回停止,我满脑子都是夏鸥的影子。
. P' p. p" q5 m) U3 E夏鸥现在坐在养她的男人的车里,也或者在养她的男人的怀里。不管是哪里都与我无关,但是不管哪里都让我万分不爽。 2 r; m- D; y- o* h; d
我本以为夏鸥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刚才她出现在我眼目的那一刻我真快晕厥了。我都出于本能地要去呵护宠爱她了,就好象是我的血液里流着的职责。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就走掉了。
" y; y) ]6 q+ i# ?) Y2 D. ~% }而且是坐着她男人的车炫耀般地从我身边开过。甚至不多看我一眼。
& F3 F1 O4 u! c. d激动全部转化成愤怒。 * j! H- d7 _& f5 f. r& c
我开始了莫名的急噪,我厌烦地忍耐着小满像纤夫般拖着我到处窜,一个商场接一个商场,我开始怀疑我进了个迷宫,觉得我们走的地方根本没变我们一直又会到原地。
# [6 j1 x$ [9 v; G8 u' d& I就在我的耐性已经用到极限时,前面一阵尖叫。
) W2 ?3 }2 I2 J2 j0 {“呀!杀人啦来人啊!杀人啦~!”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N6 ?; H- \7 C0 G  K( @; z% l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就看见走在我前面的路人向右一躲然后就有一人直冲冲地向我撞来,在我们面对面的碰撞的前一刻我下意识得把小满推来。 & \  l, u& e0 v$ h
然后那男人就直径朝我脸撞来。我被碰得退后好几步才站稳,那男的也摔到了地上。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怎么那么不小心时,他已经爬起来又跑了。
8 w7 P# S8 y4 G然后就听见前面有女人在哭,狼嚎般惊人的分贝。
8 v7 h, E& S+ T$ E4 x% v, ?小满是个见不得热闹的人,她马上不顾我的反对第一个冲上面去了。围观的人立即把那地上的受伤者和旁边大哭的路人围个水泻不通。 : h- }+ a+ p) `) m& l
我是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心想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呢。就觉得鼻子一阵痒,感觉有东西流出了。
: h- f. U$ u3 C1 S; _5 z唉我从小鼻子就小气,动不动就会流鼻血。可以卫生纸还在小满包里呢,她现在人都不知道被淹没到哪一层了。我狼狈地用手捂着鼻子,就往商场的洗手间走去。
# c3 U$ ?- n3 E6 C“需要纸巾吗?” 3 y5 J5 p- d  e% y! P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就看见了夏鸥那平静的眼睛。没等我反应要说什么,她就快速用手上的纸来擦拭我脸上的血,然后再递了一包心相印。就走掉了。
4 z7 m7 b1 {8 a0 z$ X0 F' k# [  ^我觉得那时幻觉。但是她留下的香气是那么熟悉,而我手上也的确多了包纸巾。
' U9 H: P( j2 _2 E& O; d3 `半小时后接到小满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商场楼上等她。她又如跳蚤般蹦过来,一看我留在脸上的血印,一个劲的自责。 2 h* d( \' S. @0 M
“回家吧。”说完这句就用尽了我全部力气了。
  E3 X( W  d" d2 w% z- ~4 q( _% }“哦好吧。唉,叫你去看你还不去呢。你不知道哇,那个男人好惨哇~她老婆好可怜哇!”小满边走嘴就没停过。我紧皱着眉忍住没痛斥她。 - s  f$ x  I$ u, Z, f, }0 J+ m; `
那个男人惨得过我?
. I6 G- @4 B6 ?7 B- {那天是星期一。星期三的中午接到了夏鸥的电话,她丝毫没多余的话开场就问我: % y4 g# E4 M, F* @$ a; _
“何念斌你会带我走吗?” 4 K! V  T; q& ?# k6 q
我没听错的话好象还带着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 ?  t; c8 q# v4 T, ?7 u  S# E* G% A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 " K0 _, t0 l' V( Q( A' l* b
“你别问那么多。”她又是那句我最怕也最不爱听的你别问那么多。我立刻极度的不爽。“你带我走好吗?我们结婚!” 9 y3 {2 c6 G! Q+ ^0 T% ^1 v
我真的生气了,我想你大小姐一个不开心就搞那么多男人出来,叫你从良你不肯,现在想通了要我娶你我就娶?我还有没我自己的生活,而且我要拿什么去相信她? % O3 G# q- a! F- Q* l  s+ {
“那男人不要你了吗?”我冷冷的问。
8 Y; t! X- {" V. w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听见她小声地说:“你会娶我吗?”我可以想象到她此刻咬着唇的样子,她一定又把下嘴唇咬到发白。 7 u  P/ e0 z/ u+ X3 S
“夏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做事那么任性而不考虑后果呢?当初也是你要离开我的。”我缓了口气,沉重的说。而且我也认为这样的话题,在一年的一次邂逅之后,竟通过电话就可以解决清楚的。
0 `- c+ H5 v9 Z  Z, [“我只问,你会娶我吗?会带我离开这里吗?”她说得有些焦急了。 * ~! v! s& w+ Z. Z; J9 G" ]) ?" l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你如何说服我呢?”
) n& i! C4 [% E8 l“你还忘不掉我的,是吗?”
% N7 E. E$ R8 n* y& J. u: D* x我突然认为夏鸥太任性太不负责了。我像一条被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公狗。
% z: w" A) L, J  [% V! U( R; ?但是我那如此不争气的心就是要这样任凭她摆布。是的,我一直活在两年前有她的世界里。我不得不承认。
/ ^- M& w: D! i' C& V+ b! z# r我就要心软了,我就要问她在哪里了,我想见到她,有和她在一起的机会我就不想放弃。
5 t! A$ I, _% d突然我看见我办公桌上的饭盒,里面是我和我那可爱的小女朋友一起的饭,我想起昨晚烧菜时她的手被油溅到,她装可怜的让去我心疼,撒娇让我去哄,淘气的让我亲她。那时有个女朋友在身边真是很幸福的,而且小满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 # Z, D0 S- a" `
小满和我一起时,是个处女。 . l5 x7 s' K7 w6 Y0 o
“我……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十分艰难,但我还是说了。 ) P& }5 d3 B2 ~+ ]7 t9 {
“那么,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 N, N. Y- }( v! m3 F2 H
我想夏鸥根本就没搞清楚事情的性质。 " W- j5 H6 Y2 F5 U
“不会。你给我100万都不会。”
/ `/ E) Y+ t' Y. o: d“哦……”她被伤害了,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呢?“能……能告诉我,你不爱我了吗?” # {; Y% F- _4 ]$ d2 ~
“抱歉你只是个妓女。”   R9 G4 y2 s7 f0 H) d, \/ g
“对不起。” . N8 k& r& g# m" Q. c
两秒钟后,电话挂断了。
8 }( G3 U6 d+ @' Q我知道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把饭盒里抄胡的菜全倒进马桶里,然后反锁了厕所,蹲在厕所里痛哭了一场。
5 m( z6 a- R7 v% E& x6 {晚上疲惫地回到家,我的跳蚤女朋友立即粘上来楼住我的脖子说,
/ R* a2 L, A- e8 Y+ K8 Z“斌斌!我们结婚吧!”
4 |3 Z6 \/ p! k十三、
/ z/ U/ l; \. ^' m% \% {) j我一听头都大了,怎么在有天之内有两个女人对我说同一句话呢? " D! ]! ]+ N# K( c& t7 P7 i
我用疲惫不堪的声音说:“为什么想到要结婚?”
- F: y0 H/ V. M5 ^因为她以前一直从没提过要结婚,她说她还小还没玩够,婚姻会灭杀她。但是为什么她转变那么快?难道她……见过夏鸥?   Y2 h. f, G7 g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背上就一阵寒。 4 h& I9 i8 i/ N# I( {6 r: o0 `
“呵呵,人家刚才看见电视里的新娘穿婚纱好漂漂哦!我也要嘛~!” # \+ H' F/ o8 e. G5 M% H0 i
“哎呀 ,今天我累极了,你别闹了好不好。”无奈地推开她,把身子往沙发上摔去,重重地陷在里面,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些。 5 n. P# ~# h1 t# R+ l; _
“怎么?你一听和我结婚就很累吗?”她生气了,凑上来扳着我的脸问。
0 B/ }$ K$ @% y1 g; k( Z8 J# T/ f“不是啊,我今天工作累。” ' Z6 U; _# l' E( i' ]
“哦哦,老公我来给你捶捶肩。”然后她的小手就立即忙碌起来。而且不亦乐乎。
2 M. d+ Q! ~/ e8 _- R5 M& N. R我把手覆在她吊沙发边的小腿上,那里柔软而弹性。 1 D+ b# O+ }+ T% \! s
“给老公捶捶肩啊,老公老公辛苦了,老婆唱首赞美歌。老公你是天,老公你最大,我是老公的,老公最最好!老公你猜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是什么?”她一边捶小嘴就一直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哈哈,猜不到吧?笨蛋,连起来就是‘天大的好’!老公你天大的好!” , Q$ e* s: f: z' o' X
小满边说边一蹦而起。说我天大的好 , T% z  ~1 ^0 J* P
我看了看她,我想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 ' w, P# C( G# U3 o2 P
“小满你真幸福。”我由衷的说。 0 x+ ~/ h/ x! e! X$ ]* k  j
“是啊!老公你那么出色!我能不幸福吗?我们同学一听你是个大官啊都羡慕死了!”小满自豪的说,她从不隐晦对我在公司的地位的崇拜。
9 z. C5 H9 l  z' h然后她就去做饭。小满现在在开始学着做饭了,因为刚学,兴趣还很高昂,就是菜不好吃也不可以表现出来,不然她要生气的。 ) P9 T* z: A. }' N7 e5 ?! R2 A
晚上大板来家吃饭,直皱着眉头说难吃。但是一听是小满做的,立即严肃的说顶级!
* a3 c/ b' e" ?+ J/ S$ H事后大板告诉我小满在家从不做饭的。我说我知道,他又拍拍我的肩说小满真的不错,很适合我。
8 H: U# ~( }  V4 d3 E7 G( `“你小子也该收收心了。别伤害了小满知道吗?那么好一女孩。”大板第一次那么正经的跟我谈一个女孩子。 2 Z: q3 j: j& g9 E) [2 o3 p
也是时候收回我漂泊无岸的伤痕累累的心了。   B: T* V( X% w# p, F
之后很少想起夏鸥了,只在半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一个高三的女同学竟抱着她2岁大的儿子来参加同学会,她说老公加班,孩子一人在家不放心就带来了。 % _/ d3 F  z6 w5 d/ p$ R
小家伙很淘气,说话方式和我家小满一个样。呵呵。 , z0 G2 _. A! L" _7 M: I# |( Q
我感慨我的大多数同学都有孩子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大家听说我还没结婚都纷纷笑我眼光高。说再不生个儿子以后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然后大家都笑。 3 V  P- m% f7 O% u) N$ U
我勉强跟着笑了两声。小男孩一颠一颠地向我扑过来叫我叔叔。 9 g! ]- h% D  f  \/ u
“叔叔”“哎,乖。”我用超乎想象的宠爱去唤他。
7 Y4 d# e5 ~- Y& K3 j$ {我想到了我那还没见到太阳的儿子。如果能生下来,肯定也差不多大了。而且会娇气地叫我爸爸。
# k$ U1 l) L, ~+ p4 L“叫什么名字啊?”
# J5 o. h. F/ |. f! m1 p& ?“虫虫……毛毛……”小东西还不怎么会说话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啥。 * N7 D  ?, G: H  x1 K4 r
然后听到孩子他妈在对另一同学说:“唉,现在我要带孩子,生活紧着呢。他爸每个月就那么两千块收入,二二得四二四得八,两年也才不过四万八千……”
' Z. Z- w7 C0 K7 h$ Q1 ?9 F  ]我突然就好象灵光一闪:一个月两千,两年四万八千……
4 r' C+ x* C" G0 K  H  n" [“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 L: @1 H1 f7 L' ]0 O那个妓女曾几何时对我说的话。
* t* X9 @% ?% O6 q. X, n7 X; B' x四万八千,加上第一次她16岁那年,给他的五百…… 6 K" ]! F1 f& l- |
我突然感觉揪心的痛。她是在说明她一直不是个妓女。 ! |- _- o% H& g7 b9 ~2 G, L% u$ b
后来有意无意的也找过夏鸥,打听过那男人,可是都没什么结果,加上小满对我实在没什么说的,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9 X; A, V1 B- T1 q1 d+ L; v6 x两年后在和小满的婚礼上,大板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是在大家都对我开玩笑时以一句玩笑话说的,大家都没在意。小满的妈,我那个丈母娘笑得好甜。但是我对她始终不能像对夏鸥的母亲一样亲热。小满把她的不满意表现得相当明显,因为她的肚子没法让她穿她中意已久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漂漂婚纱”。
" l6 B5 a+ ?) A% T( y% h只半年小满就给我生了个女儿。当然她是在怀孕几个月后才和我结婚的。她怀孕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我说小满你月事多久没来了,她一脸傻相的说“我怎么会知道?”然后我们去医院一检查,孩子都两个月大了。
8 }! x( g  @- @0 w0 o匆忙结婚。为了没满足她的婚纱绣她在我耳边叨念了几个月,没办法小女儿满100岁时我们照全家福时又给小满和我补了一张结婚照。
6 j* Z2 f7 d, ?. T; h  m" j照片里小满笑的很灿烂。 8 ?, j4 g/ i+ |/ v
那时我是很幸福是,小满的可爱,小女儿的娇憨。也曾一度都以为自己忘了夏鸥了。   m: R$ A& {" F- ~
那个美丽的妓女夏鸥。“抱歉你只是个妓女。”我曾经那么对她说过。 + \: R) N5 ^. b; T9 Y# W
我在知道她为什么想给我4万多块钱后,确实后悔心疼。但是女儿的诞生让我生活多了一分新的快乐,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让人依靠的丈夫和伟大的父亲,我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看见我的小满和小小满在沙发上蹦跳欢笑。
7 ^5 n) p" o, P8 e$ O“小满我要让你每天都那么快乐。”结婚那天我在心里发誓。 / K; \  Z+ f  h! Q' S( u$ w
我想我做到了。 . N- @: `% k8 C1 [* z4 \; M
小女儿8个月大了, 牙牙学语。 9 F9 h1 C; Y0 X! y
“露露(我女儿的小名)叫爸爸。”“爸爸。”
2 D8 X, t0 V  R, H我喜欢听她含糊不清毫无动机的叫唤。心里就窝心得纯粹。
2 Z. O! x% [6 M# v! d“爸爸爸爸……”她叫个不停“妈妈……婆婆,多多……” # X( L; Q7 n' v0 |$ n, u6 G
多多,换她的意思就是哥哥。
+ k; y; j2 ^, w/ {0 w偶尔会情不自禁抱着她,小声说“露露其实有哥哥的,一个小哥哥。小哥哥都5岁了。”以前我就喜欢和夏鸥一起幻想,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所以到现在我还认定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
9 w; r8 B. \" Y2 X“小多多小多多。”女儿就嚷。
) j, E. v$ r4 R  j( K1 h伤感一大片,满满是怀念。 : n) S# g1 }' q6 H; H  n% Q7 c, n( j
我已经是个35岁的男人了,早就过了那些迷恋风花雪月崇拜爱情的年岁,一心想到静静的生活了。 & p0 J& y9 {% X! X, z$ |6 B
两千零四年的的一天傍晚,我牵着已经4岁大的露露从公园里看河马。她妈最近迷上了打麻将,只要是别太晚回家我一般都不过问的。她应该有她的活动空间。我知道她是有分寸的,最多在输了百来块时来哭丧着向你撒撒娇要你补给她。 6 L( ^, s  k6 P( L" l" R4 Z0 O
小满一直都是个孩子,说不定以后还要跟露露撒娇呢。 & w  n$ O& a+ V
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的带了笑。 % _* ?! S" G4 e  p
走到公园一偏僻的地方时, 3 T. u  x5 l4 ?6 Z
“爸爸我要汽水!”女儿叫到。 ) g9 o' N1 @; H& N  [
“好的,露露看见哪里有汽水了,就告诉爸爸,爸爸给露露买。”
1 q2 h3 a( o0 p# V. d: [, V“爸爸那边有卖!爸爸在那边!”小女儿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拽到一个路边的小摊旁。 9 F# v2 U  N2 X+ G: x+ u
“露露这里哪是卖汽水的呀?”我皱着眉头说,注意一看,小摊桌子上摆着个小黑板,用粉笔字写着“凉虾每碗一元”
% z2 D# V- p1 ?* m: O: v7 `: i我呆住了,我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还会看见这种不为人知的小玩意。我心里的湖立即决了堤,回忆带着酸楚一涌而至。 * {/ W/ _3 }1 `( y
那女孩在阳光下奔跑的影子竟那么清晰。我想我下意识地已经把她深种在心底。
; `5 ^7 F$ |1 D( |( N心底有个女孩叫永远,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全身都毫不经意的散发着清甜。
3 x8 N3 V/ J: s* N+ [4 M“爸爸这是什么呀?”
+ Y2 L6 w# x9 F+ e0 _6 i# [“老板在吗?买两碗凉虾。”我叫。
4 @' w9 Y, W. ?5 ~; [“哎!来了!”一位老妇女急忙跑过来,她本来坐在另一边和一大婶吹牛。我一叫她就来了,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两碗吗?好的!”
7 A1 \* |$ l4 L4 _, ^$ }1 ^$ S然后利落的盛了两碗。 $ j6 L1 v$ c& S: ~) w# \; S! s+ Q
女儿欢天喜地的吃,说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凉呀!
/ H! x/ |( A, f/ x( A: Q. P呵呵,我女儿说话不怎么会断句。 6 V0 X) U  Z$ `2 E+ l2 z
我慈爱的看着女儿吃完,而自己实在不想吃,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 1 [% _* F1 {9 r: K0 @! f
女儿吃完了后,心满意足的跟我走了,在路上还在问:“爸爸刚才那个叫什么呀真好吃。”
: B! y' U8 N/ `! {& @3 |3 Y“叫回忆。”心里苦涩得很。
& h; _' p- E. w9 Q% ^; {; P' x! h于是晚上女儿回去告诉她妈,她今天吃了两碗回忆。听得小满笑个不停。 9 k" \* e! V2 x) S% B$ W9 j% j
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我想。
6 k+ [3 R' z  Q十四、
3 @6 _: t2 e$ f/ g7 u4 K* _有天下班回家晚了点。刚下车就发现有人影在后面跟着。
: H7 ]- f* ]- X/ Z! @! M7 W. I我怀疑是抢劫的,正想赶快进小区里。
' n  y# z: }! @5 _. L- c3 n; O“何念斌!等等!”
- w4 x/ J! G1 h我转过身,惊讶的看着这个能一口喊出我名字的男人,牵着一个大约10岁的小男孩,男孩比较害羞,躲到他身后只露半个脸出来。
' c9 A) t( m8 }4 N, v2 T, Y- l0 H“你是?”我实在想不出他是谁,隐隐觉得有些面熟而已。
3 c! d  _/ r" o“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快去看看夏鸥吧。”
) P, m( z5 x, P. x( }! K我想那时当我听见夏鸥的名字时,我眼睛都瞪圆了。我上下打量着这男人,衣着相貌都普通,年龄大概在50上下……我像看情敌一般的看了他十多秒,然后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1 ?3 F" a  H  O“我们公司,有哪个人不认识你何经理呢?”
& t: M" i* ~! Y) T1 B5 }我更纳闷了。 + K1 ^& N! ^* Z' Z" ?; ^
“能借一步说话吗?”他直接问。
) K. [( a# e, I9 f5 k/ i% Y我知道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要告诉我了,虽然戒备他,却忍不住心中憋了多年的好奇。把他带回了家,刚好小满带女儿回外婆家了。
5 H- V4 m! t( X2 J: L0 {4 ]' s“喝茶。”递给他一杯,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 X  G% C% O5 H& F2 [
“哦谢谢!”他本来在环视我家,见我端茶了忙礼貌的客套起来。 # i( w. q4 I. H( G4 D
“你有什么事,说吧。夏鸥到底在哪里,她怎么了?”我心里一阵乱翻腾,我望了他身边坐得中规中矩的男孩“还有,这孩子是谁?” # ]; r6 ^4 W/ n1 n6 z
“何先生你别心急。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去找夏鸥的,我当然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这件事,也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我,一个是夏鸥,还有一个,就是害夏鸥不能脱身的男人。”
* U  ~0 u  x+ z$ a% R我全身的细胞都集中在一起,我从没这么紧张又认真的听谁说过说,我埋怨他说得太慢,他不会知道这种本就放弃的事被重掀起我会有多心急。
. `3 P& _! `& z5 c& p“希希你去看里面电视。”他对那小男孩说。
0 l- c4 S7 g  z/ v8 b: ^9 V( W4 U1 w孩子乖乖地进屋去了。经过我身旁时我注意到他那抹淡定的眼神竟如此熟悉。
. s2 T0 G8 M+ s) x“先生你说吧。” $ ~+ F& J0 P6 p
“夏鸥是个好女孩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0 B: d" h  ^& o) Z
他的开场白就差点让我落泪了。我多年来最害怕的就是误会了夏鸥。 # J' t4 R' ?7 @$ N- h  p& ^8 b+ x7 t
“我第一次见到夏鸥,她才16岁。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么好的年龄,却带着副大人都做不来的表情。我从没看见过她笑,她说话很少。只是我眼铮铮的看着她被……唉,说实话那时心里真为她惋惜,一个女孩,被折磨得全身都是伤,老板不在时她还安慰我呢,她说李叔你别担心我的伤,用烧酒揉一揉很快就会好的。你瞧瞧,她有时说话真是连大人都要惭愧的。但是我们为别人做事的,又能做什么呢?我们也是拿工资吃饭要养妻儿的。哦对了,我是帮我们老板开车的。我做老板的司机都快20年了。”   B- x$ ~% X- _/ f
他喝了口茶,又继续说:“老板包养夏鸥的母亲其实只是个幌子,老板很喜欢夏鸥。就用她母亲做诱饵骗夏鸥上勾。夏鸥呢,你别看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偏偏又孝顺。于是,几乎每次老板回这边公司,都要把夏鸥叫出来。她才是个孩子啊,你叫她如何去开心去笑?而且每次老板叫她时,都是我出马的。有时我还真是不忍心。那么多年来,我都已经把她当亲生女儿般了。”
5 k. b% L& T5 O6 g3 w原来他就是哪个司机。我说请您接着讲吧,这些夏鸥告诉过我。
0 M- H5 ^& Q" ]' }- s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后来她母亲去世了,夏鸥本来对老板是理都不理的,但是又遇到了你。其实她完全可以走掉的,既然她那么憎恨老板。但是她依旧乖乖的每叫她就出来,唉,可见那孩子心里有多紧张你哟!” ) S* d) \, d- Z
我不懂了。但是他在继续说我没好打断他的话。“你见过夏鸥哭吗?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在她怀孕的一个月左右。”
$ ?$ ?& k/ f4 M% ^2 |% ^3 S“为什么?” # e8 \8 m( ?" Q7 Y& G9 e# x7 P- q2 v1 r
“本来老板这个人也分不清是什么思想。但男人对女人……你知道的,有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平时安全套都是准备齐全了的,而且从来都用了。但是有次老板几乎隔了三个月才回来,就没带。夏鸥连自己都不知道呐!后来我从老板口里听到,才赶快去告诉夏鸥的,那时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所以说,那时她是很着急的,她自己也分不清孩子是谁的了。要知道你很喜欢那孩子,她绝不会杀掉你的孩子。但又怕不是你的,所以就离开了你。那段时间知道分娩都是我妻子在照顾她。都心疼她的身世。”
/ Y! c/ d, M; F* s3 j我惊呆了,这个傻女人呐! + d3 I# ^3 G* e1 e9 p- B
“直到孩子平安出世,是个男孩。她又急急地找你,只是看见你身边已经多了个女人了。小何啊,夏鸥待你不薄啊!孩子都给你带这么大了。”
! [7 e3 R" @* |1 x. B" |0 f. t“她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我立即提出疑问,其实我早在看见孩子第一次那刹那就觉得有说不出的感觉。就好象看见父亲啊母亲啊之类的亲切感。 0 b+ b  A- n- F; A: ~, e
“还记得那天你陪你女朋友逛街吗?那时其实我是去接她见老板去的。但是无意中遇到了你,本来都上了车的,夏鸥直嚷着说要再看看你。于是我一心软,就停车让她去了。等她回来后,手上拿着团粘着血的纸巾,激动得手一直抖个不停,说是你的血。” ! v$ Z7 r9 O; m' `
我想起了,那次被路人撞到了流的鼻血。
1 L$ i7 G8 I3 H  q3 [/ p( s“当天她就带着儿子去医院做DNA验证,结果真是你的孩子。得到结果那一刻,她抱着儿子笑了半天。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把孩子交给你。就走掉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我都不知道。”
% R9 S5 ~' I! T我听得心都要停止了,手端着茶杯,一端就是两小时。 ( o1 Q0 w* G1 F5 R
他又喝了口润喉,接着说“直到今年6月的时候,她才脱人找到我,把儿子带过来,她人却没来。我求那个带希希过来的人告诉我夏鸥的情况,她开始死活不说,到今天早上我又去求她,她才告诉我,夏鸥本来在深圳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当领班的,日子虽然苦可带着可爱的儿子也还有个念头。两星期前一个住酒店的男人乘着酒性就去抱夏鸥,那孩子当然不从,一个失手吧大概,就把那男人给杀了。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本来这也算正当防卫,可是夏鸥把人家杀了,在浴室里把那男人的尸首用刀划成几大块!我想,那是她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愤怒了。偏偏那男人是一大官的亲戚,所以,这刑就算最轻也怕是个无期啊。”
; p& Q% k. H6 H  I. O: t( H当时忘了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血液凝固了。 / J( z8 h7 M$ R2 b
“所以她就叫她那边最好的姐妹,把孩子给我送了过来。你看,这一大一小,真是造孽啊!我就是来,让你快去看看她的,哪怕见个最后一面也是好的啊,至少在她……总算有个亲人……”说到这时,这饱经风霜的男人竟然声音哽咽了起来。 " k. m9 x6 f4 |1 H/ j! v0 L; }
我忘记了要哭,我那时脑子是很不清楚的。
( H& M% N- T, I" v3 T$ @/ {“大哥,您告诉我,您老板是谁!”
7 P, ^; q9 b8 ^# O3 I' C3 W' A* D# j“小子,你以为你为什么在短短四年之内,爬上那么高的地位?害惨了夏鸥,你也有份!当然,另一个罪魁祸首就是刘光栋。”当他吐出这三个字时带着明显的恨意,我也呆了。 ! o: _# N7 b  a4 Z. G
刘光栋……**外企的总裁。
# U8 o! k* M$ N) A而我只是他门下一个地区的经理。算起来也是给他打工的而已。我在短短四年间,从一个小小的科长走到今天,我曾经还那么得意自己的天才。没想到竟是一个女人,用屈辱甚至生命去还来的。
) D7 E6 i" r2 c# @7 m0 G我缓缓的进屋去,一把抱住孩子,我的亲儿哪!竟然长到10岁了才见到父亲!我都对你母亲做了些什么啊孩子!   d/ a8 R: f5 K6 d0 b. Y' E5 `6 @# Y
我把头深深的埋入他怀里。 * F# _' z: Y/ f! z5 @
晚上我一夜没睡,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妻子,她哭得惊天动地然后一再表示一定会爱儿子多过爱女儿。 # S2 p4 z& H" N: `+ G! [$ g
然后第二天我就直飞深圳。 9 w% P0 C7 s# k# t1 |
夏鸥,好女孩,我来了。你别怕呵!
  g' Y6 u& X' A4 N三年后的清明节,我一如既往的带着妻儿来到这里。全家每人都对躺在里面的女人几拜。
8 }+ t5 z, t: d9 y夏鸥当时一定不怎么难受就过去了,夏鸥是执行的枪决。
+ @0 E/ C+ P; [5 l她一生都活在悲苦里,或许这是让她最轻松的解脱。 + d- Z: p1 Q5 e* X! @
“哥哥,里面是什么人?”女儿问儿子。
- }- N1 |. o1 k% F5 i' H“是母亲。” ' t, H2 o# O9 a
“可是妈妈在这里呐!” # g, {$ c# V3 b; q
儿子望着天,泪水在他眼眶里转动却没流出。他有一双如他母亲一样的纯白干净的眸子,时常带着他母亲一般的安静。 ) Z) a4 ?5 U0 Q2 f
“这个是天上的母亲。”儿子说。
  f& F/ e" {( b/ i" M6 n7 U2 ?- }5 L妻子是个敏感的动物,她又在我身边悄悄哭了.
⊕上課覺覺.zzZΖ`.
  .﹎゛..ǐ.下課鬧鬧.?﹎   
        回家跳跳 ぺ灬
        ﹏上網聊聊^? ?       榊錒慦慦藕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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