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二、 2 _2 K/ E& ~7 o2 S3 K4 T8 z! P
夏鸥似乎过得很好,比以前胖了些,不过很匀称。
- _) F. ^! I6 @! M& k3 W; h她微笑着对我招呼,“嗨!” & U7 C6 h% G; M) B! H7 x
我还沉浸在初见夏鸥的惊喜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5 e7 c7 C% G3 d4 t9 A( }. g“啊,你好!你是斌斌的朋友吧?我叫小满!”小满是个自来熟,她毫不含糊地上前打招呼。一边用手肘来碰我“喂人家给你打招呼呢!你这傻大个!” ' F n# j# j/ m+ S
我这才反应过来,仓促的回应,那时表情一定很狼狈。后来小满回到家说我那时表现得像见在首长的农民。
$ @' i' P; ~; s/ @! i“哦哦,夏鸥。”然后又不会说话了,就直盯着她,也没忘记要放开女友小满的手。 1 V6 m4 o2 n- h$ Z* m3 W
那时实在太突然了,也没多说出个什么,她就说她有事先走了,甚至不留个电话也没回答我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r0 j8 e6 v* T% F不过看她的气色还是不错,至少表示她的男人(们)没有亏待她。 1 H K& c/ L. C8 X
我一直目送到她在路口转弯。10秒钟后一辆奥迪从我身边开过,我看见了坐副驾驶的女人那粉红色的吊带,没看见她的脸,她转过去了。 6 ^+ x3 q( c, q+ g p; ^/ F
“哇!你这朋友来头好大呐!介绍给我好不好?”小满天真的嚷。
# i+ v1 M* j; @' m+ `" {" n“她只是个妓女。”我说。 4 e3 c/ ]2 i+ J/ m3 k
小满夸张的表示了惋惜后,三分钟就遗忘了这个插曲。拉着我在满街乱窜。我心不在焉地跟她走着,也忘记了要表现出点不耐烦加疲惫她才回停止,我满脑子都是夏鸥的影子。
( S7 |. t3 J1 Y; X" b4 K8 v夏鸥现在坐在养她的男人的车里,也或者在养她的男人的怀里。不管是哪里都与我无关,但是不管哪里都让我万分不爽。
2 [! _& Z+ e. e6 V9 e" J我本以为夏鸥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刚才她出现在我眼目的那一刻我真快晕厥了。我都出于本能地要去呵护宠爱她了,就好象是我的血液里流着的职责。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就走掉了。
0 D' B) p- ~# b8 s8 P而且是坐着她男人的车炫耀般地从我身边开过。甚至不多看我一眼。 7 H3 M( v( e/ W
激动全部转化成愤怒。 + g* P% ^ Z) X5 y2 J
我开始了莫名的急噪,我厌烦地忍耐着小满像纤夫般拖着我到处窜,一个商场接一个商场,我开始怀疑我进了个迷宫,觉得我们走的地方根本没变我们一直又会到原地。 + M. N0 g0 o$ O* h$ _) I0 o$ B2 S
就在我的耐性已经用到极限时,前面一阵尖叫。
) Q0 \8 m$ W$ C4 u8 @! f“呀!杀人啦来人啊!杀人啦~!”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 B: ?" `% ~+ W. w& V$ C J Z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就看见走在我前面的路人向右一躲然后就有一人直冲冲地向我撞来,在我们面对面的碰撞的前一刻我下意识得把小满推来。 {% _3 V& v2 R2 s& n# k, S
然后那男人就直径朝我脸撞来。我被碰得退后好几步才站稳,那男的也摔到了地上。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怎么那么不小心时,他已经爬起来又跑了。 0 o4 {$ a: ], u- i* B- }4 ^* J* \2 Q
然后就听见前面有女人在哭,狼嚎般惊人的分贝。 9 t4 r8 B# c7 @( [) N- }, o8 A
小满是个见不得热闹的人,她马上不顾我的反对第一个冲上面去了。围观的人立即把那地上的受伤者和旁边大哭的路人围个水泻不通。
: o# s* S* X6 [" J2 P7 P, K) g我是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心想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呢。就觉得鼻子一阵痒,感觉有东西流出了。 - n6 S7 U* ]7 p" v
唉我从小鼻子就小气,动不动就会流鼻血。可以卫生纸还在小满包里呢,她现在人都不知道被淹没到哪一层了。我狼狈地用手捂着鼻子,就往商场的洗手间走去。 - E/ s9 W% }+ _7 N: s
“需要纸巾吗?”
* V/ ]4 G9 m( h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就看见了夏鸥那平静的眼睛。没等我反应要说什么,她就快速用手上的纸来擦拭我脸上的血,然后再递了一包心相印。就走掉了。 # u. j7 G" r9 I. I2 p, x0 R! i
我觉得那时幻觉。但是她留下的香气是那么熟悉,而我手上也的确多了包纸巾。 ! r# ~ E. ]* M2 R: W
半小时后接到小满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商场楼上等她。她又如跳蚤般蹦过来,一看我留在脸上的血印,一个劲的自责。
# t6 G# h7 Z6 i9 D+ A“回家吧。”说完这句就用尽了我全部力气了。
! G* [5 [' K# U- Z" y+ q“哦好吧。唉,叫你去看你还不去呢。你不知道哇,那个男人好惨哇~她老婆好可怜哇!”小满边走嘴就没停过。我紧皱着眉忍住没痛斥她。
- K/ z4 ]4 Q/ S" V& G那个男人惨得过我? & f. z ~" W3 f: n9 I% E$ B
那天是星期一。星期三的中午接到了夏鸥的电话,她丝毫没多余的话开场就问我: : o) R% T9 S% F h# Q) K
“何念斌你会带我走吗?” $ c, B; a( i6 n" P& ]$ S- ]$ m
我没听错的话好象还带着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 i5 p" f6 \8 I( N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
- ^" Z+ W0 y! S5 [, A/ Q% k7 |“你别问那么多。”她又是那句我最怕也最不爱听的你别问那么多。我立刻极度的不爽。“你带我走好吗?我们结婚!”
# _& D; r; g \/ o# v我真的生气了,我想你大小姐一个不开心就搞那么多男人出来,叫你从良你不肯,现在想通了要我娶你我就娶?我还有没我自己的生活,而且我要拿什么去相信她? + a( l' o, |4 N8 B$ w" s( A9 e( K
“那男人不要你了吗?”我冷冷的问。
0 a* s0 u9 A0 y4 Z$ \9 j- a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听见她小声地说:“你会娶我吗?”我可以想象到她此刻咬着唇的样子,她一定又把下嘴唇咬到发白。 , A+ T+ \1 p+ q5 N+ [
“夏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做事那么任性而不考虑后果呢?当初也是你要离开我的。”我缓了口气,沉重的说。而且我也认为这样的话题,在一年的一次邂逅之后,竟通过电话就可以解决清楚的。 * d/ e3 c1 |+ n v' k1 c" r
“我只问,你会娶我吗?会带我离开这里吗?”她说得有些焦急了。 6 B9 B4 n0 F; Z2 ~+ |1 I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你如何说服我呢?”
5 ^! E& U c: d4 V9 w“你还忘不掉我的,是吗?” , ?. [$ T: z! A. O. C
我突然认为夏鸥太任性太不负责了。我像一条被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公狗。 1 s$ K: |- n! ?# T/ w* e
但是我那如此不争气的心就是要这样任凭她摆布。是的,我一直活在两年前有她的世界里。我不得不承认。 1 M: }1 A# |4 w' R4 h
我就要心软了,我就要问她在哪里了,我想见到她,有和她在一起的机会我就不想放弃。 % [; M, d* d8 q" @7 c0 M
突然我看见我办公桌上的饭盒,里面是我和我那可爱的小女朋友一起的饭,我想起昨晚烧菜时她的手被油溅到,她装可怜的让去我心疼,撒娇让我去哄,淘气的让我亲她。那时有个女朋友在身边真是很幸福的,而且小满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
- \- C3 L* h9 i, ^小满和我一起时,是个处女。
0 E; [: `2 U* U# y“我……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十分艰难,但我还是说了。
# r9 u' y, N# i) }% K“那么,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 U0 Y; T* @8 X! L! t我想夏鸥根本就没搞清楚事情的性质。 , w. P9 _; J1 F- e+ ?3 V
“不会。你给我100万都不会。” + {$ \. l3 l2 ?, g. a9 A- H
“哦……”她被伤害了,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呢?“能……能告诉我,你不爱我了吗?” a% U$ Z8 H( d7 l4 D( O$ V0 Z
“抱歉你只是个妓女。”
& l( j! H) t p* L+ ]# Z$ C( w“对不起。”
1 @) c5 q$ P2 r# y a3 z两秒钟后,电话挂断了。
8 z3 x8 ^! C" a Z4 A我知道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把饭盒里抄胡的菜全倒进马桶里,然后反锁了厕所,蹲在厕所里痛哭了一场。 ! m" B* ]: d0 x; d% g) T
晚上疲惫地回到家,我的跳蚤女朋友立即粘上来楼住我的脖子说,
5 Z( p2 h! a: r+ e* D“斌斌!我们结婚吧!”& I( @! I1 `( U8 m/ U, M# C4 _' m
十三、
2 p2 P7 Z. [/ |我一听头都大了,怎么在有天之内有两个女人对我说同一句话呢? $ s& ], B8 _+ U4 t% [3 D3 O
我用疲惫不堪的声音说:“为什么想到要结婚?” ) x+ z+ {" z( n8 j: R) |
因为她以前一直从没提过要结婚,她说她还小还没玩够,婚姻会灭杀她。但是为什么她转变那么快?难道她……见过夏鸥? 3 f0 d% r) a% U' Q% F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背上就一阵寒。 # g7 K2 U& z" Q3 S+ p
“呵呵,人家刚才看见电视里的新娘穿婚纱好漂漂哦!我也要嘛~!” 4 q/ i4 R" f0 g+ R2 r9 K( ?- b
“哎呀 ,今天我累极了,你别闹了好不好。”无奈地推开她,把身子往沙发上摔去,重重地陷在里面,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些。 6 G& V- n, e" S" M* m: k
“怎么?你一听和我结婚就很累吗?”她生气了,凑上来扳着我的脸问。 # X+ H9 l6 x; T
“不是啊,我今天工作累。”
$ w: j7 M6 x9 V$ |) L, A% L4 `“哦哦,老公我来给你捶捶肩。”然后她的小手就立即忙碌起来。而且不亦乐乎。
. [" } e6 @ B5 w+ t( e$ b我把手覆在她吊沙发边的小腿上,那里柔软而弹性。
i( e7 h, J C; M; k: b3 c“给老公捶捶肩啊,老公老公辛苦了,老婆唱首赞美歌。老公你是天,老公你最大,我是老公的,老公最最好!老公你猜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是什么?”她一边捶小嘴就一直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哈哈,猜不到吧?笨蛋,连起来就是‘天大的好’!老公你天大的好!” 1 t2 V. h. p8 a: A
小满边说边一蹦而起。说我天大的好
( Y6 o6 u6 z# G" ^我看了看她,我想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 % z1 _5 v/ l' G) S$ k
“小满你真幸福。”我由衷的说。 - J) _( h2 n5 F5 {! l: C
“是啊!老公你那么出色!我能不幸福吗?我们同学一听你是个大官啊都羡慕死了!”小满自豪的说,她从不隐晦对我在公司的地位的崇拜。 h! H6 z2 o0 a& J0 {1 B% E$ d; s
然后她就去做饭。小满现在在开始学着做饭了,因为刚学,兴趣还很高昂,就是菜不好吃也不可以表现出来,不然她要生气的。
0 L; N7 T+ [. _: o: Y3 l晚上大板来家吃饭,直皱着眉头说难吃。但是一听是小满做的,立即严肃的说顶级! & C* T( c! Z% ?7 y
事后大板告诉我小满在家从不做饭的。我说我知道,他又拍拍我的肩说小满真的不错,很适合我。 $ I) D. {0 ]5 u# u6 _
“你小子也该收收心了。别伤害了小满知道吗?那么好一女孩。”大板第一次那么正经的跟我谈一个女孩子。
) A' r& g: W& g也是时候收回我漂泊无岸的伤痕累累的心了。 ' S. n. q9 u a4 ~1 z4 i$ M9 t, S
之后很少想起夏鸥了,只在半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一个高三的女同学竟抱着她2岁大的儿子来参加同学会,她说老公加班,孩子一人在家不放心就带来了。 0 u3 J1 q8 J- d N6 t5 A
小家伙很淘气,说话方式和我家小满一个样。呵呵。 * Z* T$ }: @; o" F) }& S( \
我感慨我的大多数同学都有孩子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大家听说我还没结婚都纷纷笑我眼光高。说再不生个儿子以后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然后大家都笑。 ( @, \. D. [6 ?
我勉强跟着笑了两声。小男孩一颠一颠地向我扑过来叫我叔叔。 7 V s, |8 n& T* M5 m8 ^6 E# J
“叔叔”“哎,乖。”我用超乎想象的宠爱去唤他。
$ e4 D" ~' v" R; f我想到了我那还没见到太阳的儿子。如果能生下来,肯定也差不多大了。而且会娇气地叫我爸爸。 4 a5 [( D% g3 D7 p, |# S" A
“叫什么名字啊?” 4 W( D6 t0 Z% d' a9 v
“虫虫……毛毛……”小东西还不怎么会说话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啥。
' N, J0 e- Z' B, M6 P1 @: j: \然后听到孩子他妈在对另一同学说:“唉,现在我要带孩子,生活紧着呢。他爸每个月就那么两千块收入,二二得四二四得八,两年也才不过四万八千……” ' d! d/ N. ]5 a' J0 D# a3 p) L
我突然就好象灵光一闪:一个月两千,两年四万八千……
/ t p3 Q1 k( j6 R! l+ a7 ?7 I% p“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 s. B% g" n: t( k! g' R* a$ z, Z0 D
那个妓女曾几何时对我说的话。 " B9 n2 f. J& n' e# ]* p
四万八千,加上第一次她16岁那年,给他的五百……
1 s3 F, w' H: m5 h- s我突然感觉揪心的痛。她是在说明她一直不是个妓女。
) v2 N# y L3 R- K" ^4 J& m- E' Z后来有意无意的也找过夏鸥,打听过那男人,可是都没什么结果,加上小满对我实在没什么说的,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8 } f" V& T( U4 t9 c: d. u
两年后在和小满的婚礼上,大板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是在大家都对我开玩笑时以一句玩笑话说的,大家都没在意。小满的妈,我那个丈母娘笑得好甜。但是我对她始终不能像对夏鸥的母亲一样亲热。小满把她的不满意表现得相当明显,因为她的肚子没法让她穿她中意已久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漂漂婚纱”。
6 ~# b3 f" Y8 H, m9 Z% l只半年小满就给我生了个女儿。当然她是在怀孕几个月后才和我结婚的。她怀孕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我说小满你月事多久没来了,她一脸傻相的说“我怎么会知道?”然后我们去医院一检查,孩子都两个月大了。
7 m6 t" K0 G# I! P( ~匆忙结婚。为了没满足她的婚纱绣她在我耳边叨念了几个月,没办法小女儿满100岁时我们照全家福时又给小满和我补了一张结婚照。
8 {3 @, r, N6 a照片里小满笑的很灿烂。
% E" o/ y# h5 S3 L; ?; c. c, T那时我是很幸福是,小满的可爱,小女儿的娇憨。也曾一度都以为自己忘了夏鸥了。 " \8 A4 S0 v) j
那个美丽的妓女夏鸥。“抱歉你只是个妓女。”我曾经那么对她说过。 # F! B; `$ n3 R9 ~
我在知道她为什么想给我4万多块钱后,确实后悔心疼。但是女儿的诞生让我生活多了一分新的快乐,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让人依靠的丈夫和伟大的父亲,我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看见我的小满和小小满在沙发上蹦跳欢笑。
( Z& H) A, [1 a% a. W“小满我要让你每天都那么快乐。”结婚那天我在心里发誓。
) W6 Y7 }. ~* S7 {, A& j9 ]我想我做到了。
( O0 c- w# | u1 e5 e; S小女儿8个月大了, 牙牙学语。 # a8 O: h# G' H6 s: m4 o0 @1 q* ?$ a
“露露(我女儿的小名)叫爸爸。”“爸爸。”
) k j: [9 z; U% H我喜欢听她含糊不清毫无动机的叫唤。心里就窝心得纯粹。 " Y3 u# ^2 P" }4 }
“爸爸爸爸……”她叫个不停“妈妈……婆婆,多多……”
6 k/ v7 H1 n& }0 Z多多,换她的意思就是哥哥。
" F5 h4 K- A0 T2 X/ y5 |偶尔会情不自禁抱着她,小声说“露露其实有哥哥的,一个小哥哥。小哥哥都5岁了。”以前我就喜欢和夏鸥一起幻想,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所以到现在我还认定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
. {% p) Q1 n7 w: |( A h3 L“小多多小多多。”女儿就嚷。
7 T) }5 t( [9 i' d伤感一大片,满满是怀念。
4 O4 S! N- l0 |4 I我已经是个35岁的男人了,早就过了那些迷恋风花雪月崇拜爱情的年岁,一心想到静静的生活了。
. k0 s- o# O( _8 y9 H& B两千零四年的的一天傍晚,我牵着已经4岁大的露露从公园里看河马。她妈最近迷上了打麻将,只要是别太晚回家我一般都不过问的。她应该有她的活动空间。我知道她是有分寸的,最多在输了百来块时来哭丧着向你撒撒娇要你补给她。 9 k! W# s6 X, L" k% D
小满一直都是个孩子,说不定以后还要跟露露撒娇呢。
0 N5 u( B3 O6 i8 R# V, B- Z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的带了笑。
4 a% X: S! d$ j( s2 P* E1 H# |% R走到公园一偏僻的地方时, " v6 T$ Q/ F- r& R( h7 F+ K4 x+ X
“爸爸我要汽水!”女儿叫到。 $ U. o. l% H: A
“好的,露露看见哪里有汽水了,就告诉爸爸,爸爸给露露买。” ' n- z8 y( D8 _/ O j
“爸爸那边有卖!爸爸在那边!”小女儿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拽到一个路边的小摊旁。 ! S8 e1 D' m7 H, P1 j( J; M
“露露这里哪是卖汽水的呀?”我皱着眉头说,注意一看,小摊桌子上摆着个小黑板,用粉笔字写着“凉虾每碗一元” - i3 @8 ?, ^/ n3 C' g' H( J
我呆住了,我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还会看见这种不为人知的小玩意。我心里的湖立即决了堤,回忆带着酸楚一涌而至。 * @' z; c2 t8 @, `% u9 P9 e
那女孩在阳光下奔跑的影子竟那么清晰。我想我下意识地已经把她深种在心底。 + N0 G. n0 Q, O) W3 ]! g
心底有个女孩叫永远,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全身都毫不经意的散发着清甜。
% B# K5 n; Q/ F9 E$ c4 j“爸爸这是什么呀?”
! U1 i; Q6 M# s, W. d: a* W“老板在吗?买两碗凉虾。”我叫。 . }" R: ]4 d; Q; w8 }8 B
“哎!来了!”一位老妇女急忙跑过来,她本来坐在另一边和一大婶吹牛。我一叫她就来了,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两碗吗?好的!”
3 r2 E. B7 F, U3 V然后利落的盛了两碗。
% @# u* @9 y; X. v# [女儿欢天喜地的吃,说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凉呀!
# ~! E7 ]7 d& H* ~; ]6 q/ V3 w呵呵,我女儿说话不怎么会断句。
5 R% b2 t U! [' J我慈爱的看着女儿吃完,而自己实在不想吃,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
' X8 N) a) S( ]1 {女儿吃完了后,心满意足的跟我走了,在路上还在问:“爸爸刚才那个叫什么呀真好吃。” ' `% ?4 w% h, X D
“叫回忆。”心里苦涩得很。 , o. Q. y& p0 b- {: d- h
于是晚上女儿回去告诉她妈,她今天吃了两碗回忆。听得小满笑个不停。 6 C1 Y0 G0 x& ?; M1 F- P
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我想。
$ Z( l1 H: w. S( c0 d2 k十四、
3 F# S. [% ^7 U1 v; F7 s有天下班回家晚了点。刚下车就发现有人影在后面跟着。 + A9 E% O& f6 k4 Y' J
我怀疑是抢劫的,正想赶快进小区里。
$ ]( [& y$ E: v( a* g1 k“何念斌!等等!”
& k8 K- M& P) r) c3 `, P! S我转过身,惊讶的看着这个能一口喊出我名字的男人,牵着一个大约10岁的小男孩,男孩比较害羞,躲到他身后只露半个脸出来。
, o7 ?3 C: F7 K8 |3 M“你是?”我实在想不出他是谁,隐隐觉得有些面熟而已。
~# \0 `3 I( b" g/ f4 S0 F2 K“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快去看看夏鸥吧。” . J# M& W8 _/ ], f
我想那时当我听见夏鸥的名字时,我眼睛都瞪圆了。我上下打量着这男人,衣着相貌都普通,年龄大概在50上下……我像看情敌一般的看了他十多秒,然后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6 p/ _1 o7 h @6 E% L7 l
“我们公司,有哪个人不认识你何经理呢?” 6 g, k; S: D( Y7 S7 A6 Y; C
我更纳闷了。 ! W( Z' Y0 E1 _( Z7 w5 F) `
“能借一步说话吗?”他直接问。 : C4 Z- a9 r4 ^7 G0 W/ |
我知道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要告诉我了,虽然戒备他,却忍不住心中憋了多年的好奇。把他带回了家,刚好小满带女儿回外婆家了。
) h+ d8 L$ `4 M3 H. q+ b“喝茶。”递给他一杯,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3 R$ y) p5 `6 i' p' o0 Z“哦谢谢!”他本来在环视我家,见我端茶了忙礼貌的客套起来。 7 \: o4 @8 K; r7 z$ m
“你有什么事,说吧。夏鸥到底在哪里,她怎么了?”我心里一阵乱翻腾,我望了他身边坐得中规中矩的男孩“还有,这孩子是谁?” 9 Y+ C4 w6 ?0 B3 c) |9 f
“何先生你别心急。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去找夏鸥的,我当然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这件事,也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我,一个是夏鸥,还有一个,就是害夏鸥不能脱身的男人。” , |; ]1 ~" j+ K' K7 o, q a0 z
我全身的细胞都集中在一起,我从没这么紧张又认真的听谁说过说,我埋怨他说得太慢,他不会知道这种本就放弃的事被重掀起我会有多心急。
9 @5 F% b8 t7 q J6 K# \9 Z0 @“希希你去看里面电视。”他对那小男孩说。 J& F8 K* g, F: h, C0 I
孩子乖乖地进屋去了。经过我身旁时我注意到他那抹淡定的眼神竟如此熟悉。 & H1 w8 g4 |; O9 {
“先生你说吧。”
( k) ^# U8 @" m9 T6 ^# j) l. A; ?“夏鸥是个好女孩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 v" C. ^& ^8 _- v" J3 z
他的开场白就差点让我落泪了。我多年来最害怕的就是误会了夏鸥。 : S- L$ ?# [: E2 _# x2 f
“我第一次见到夏鸥,她才16岁。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么好的年龄,却带着副大人都做不来的表情。我从没看见过她笑,她说话很少。只是我眼铮铮的看着她被……唉,说实话那时心里真为她惋惜,一个女孩,被折磨得全身都是伤,老板不在时她还安慰我呢,她说李叔你别担心我的伤,用烧酒揉一揉很快就会好的。你瞧瞧,她有时说话真是连大人都要惭愧的。但是我们为别人做事的,又能做什么呢?我们也是拿工资吃饭要养妻儿的。哦对了,我是帮我们老板开车的。我做老板的司机都快20年了。” , J H- Z) a7 P7 ]4 N. w3 ?7 t: q, W
他喝了口茶,又继续说:“老板包养夏鸥的母亲其实只是个幌子,老板很喜欢夏鸥。就用她母亲做诱饵骗夏鸥上勾。夏鸥呢,你别看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偏偏又孝顺。于是,几乎每次老板回这边公司,都要把夏鸥叫出来。她才是个孩子啊,你叫她如何去开心去笑?而且每次老板叫她时,都是我出马的。有时我还真是不忍心。那么多年来,我都已经把她当亲生女儿般了。”
$ m& J5 w8 F. f$ c5 B原来他就是哪个司机。我说请您接着讲吧,这些夏鸥告诉过我。 4 }8 M' B- e+ ~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后来她母亲去世了,夏鸥本来对老板是理都不理的,但是又遇到了你。其实她完全可以走掉的,既然她那么憎恨老板。但是她依旧乖乖的每叫她就出来,唉,可见那孩子心里有多紧张你哟!” , F4 Q: `, A% V
我不懂了。但是他在继续说我没好打断他的话。“你见过夏鸥哭吗?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在她怀孕的一个月左右。”
6 i- I1 ^7 I3 E# X* n" p/ s5 q* Z5 }“为什么?” . ^$ _! f! w- c s0 z( R
“本来老板这个人也分不清是什么思想。但男人对女人……你知道的,有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平时安全套都是准备齐全了的,而且从来都用了。但是有次老板几乎隔了三个月才回来,就没带。夏鸥连自己都不知道呐!后来我从老板口里听到,才赶快去告诉夏鸥的,那时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所以说,那时她是很着急的,她自己也分不清孩子是谁的了。要知道你很喜欢那孩子,她绝不会杀掉你的孩子。但又怕不是你的,所以就离开了你。那段时间知道分娩都是我妻子在照顾她。都心疼她的身世。”
% k& h+ z* A% Q* Z8 n我惊呆了,这个傻女人呐! 6 {2 Z0 h, j6 @) J J" [
“直到孩子平安出世,是个男孩。她又急急地找你,只是看见你身边已经多了个女人了。小何啊,夏鸥待你不薄啊!孩子都给你带这么大了。” # s' t8 D3 a; P, E# E) x
“她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我立即提出疑问,其实我早在看见孩子第一次那刹那就觉得有说不出的感觉。就好象看见父亲啊母亲啊之类的亲切感。 D/ o' s4 E4 j3 X; x' L
“还记得那天你陪你女朋友逛街吗?那时其实我是去接她见老板去的。但是无意中遇到了你,本来都上了车的,夏鸥直嚷着说要再看看你。于是我一心软,就停车让她去了。等她回来后,手上拿着团粘着血的纸巾,激动得手一直抖个不停,说是你的血。” ; b2 J# k! A5 E Y' N
我想起了,那次被路人撞到了流的鼻血。
0 n, o/ z# m( q# E* B% Q“当天她就带着儿子去医院做DNA验证,结果真是你的孩子。得到结果那一刻,她抱着儿子笑了半天。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把孩子交给你。就走掉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我都不知道。”
6 S6 O# q0 K; b+ ?$ I' F A我听得心都要停止了,手端着茶杯,一端就是两小时。 ) o$ Y& O- m1 q C& ]1 R
他又喝了口润喉,接着说“直到今年6月的时候,她才脱人找到我,把儿子带过来,她人却没来。我求那个带希希过来的人告诉我夏鸥的情况,她开始死活不说,到今天早上我又去求她,她才告诉我,夏鸥本来在深圳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当领班的,日子虽然苦可带着可爱的儿子也还有个念头。两星期前一个住酒店的男人乘着酒性就去抱夏鸥,那孩子当然不从,一个失手吧大概,就把那男人给杀了。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本来这也算正当防卫,可是夏鸥把人家杀了,在浴室里把那男人的尸首用刀划成几大块!我想,那是她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愤怒了。偏偏那男人是一大官的亲戚,所以,这刑就算最轻也怕是个无期啊。” 2 G) O6 m* \; _/ b' T) ?/ M6 O# g
当时忘了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血液凝固了。
7 @" _; H8 f. ]7 A* ?$ r* ?“所以她就叫她那边最好的姐妹,把孩子给我送了过来。你看,这一大一小,真是造孽啊!我就是来,让你快去看看她的,哪怕见个最后一面也是好的啊,至少在她……总算有个亲人……”说到这时,这饱经风霜的男人竟然声音哽咽了起来。
; I/ z6 r( M9 w' @0 w我忘记了要哭,我那时脑子是很不清楚的。 # Z; q r) Z2 ^6 I6 A
“大哥,您告诉我,您老板是谁!”
7 A: T8 x7 z+ X0 {$ T2 ?“小子,你以为你为什么在短短四年之内,爬上那么高的地位?害惨了夏鸥,你也有份!当然,另一个罪魁祸首就是刘光栋。”当他吐出这三个字时带着明显的恨意,我也呆了。 ( B: e+ g( x8 `
刘光栋……**外企的总裁。 . C. k! l) _- o9 J
而我只是他门下一个地区的经理。算起来也是给他打工的而已。我在短短四年间,从一个小小的科长走到今天,我曾经还那么得意自己的天才。没想到竟是一个女人,用屈辱甚至生命去还来的。 ( v: J1 ^# [ M6 P0 X
我缓缓的进屋去,一把抱住孩子,我的亲儿哪!竟然长到10岁了才见到父亲!我都对你母亲做了些什么啊孩子!
; Z: E* b" y2 U% ]. G& c, [我把头深深的埋入他怀里。
: `1 ]# |) S# k9 S晚上我一夜没睡,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妻子,她哭得惊天动地然后一再表示一定会爱儿子多过爱女儿。 ' Y2 g" ~7 N- a
然后第二天我就直飞深圳。
2 I. h. i$ M5 b夏鸥,好女孩,我来了。你别怕呵! ' W$ y( B9 w1 {- u+ f) d9 ]1 q
三年后的清明节,我一如既往的带着妻儿来到这里。全家每人都对躺在里面的女人几拜。
1 P" ?4 J0 C0 ^, d夏鸥当时一定不怎么难受就过去了,夏鸥是执行的枪决。
" s0 q- g) |- x' b她一生都活在悲苦里,或许这是让她最轻松的解脱。 $ {9 g# f* k. B6 _% K
“哥哥,里面是什么人?”女儿问儿子。
5 W: d* a, s4 f* }) A3 G“是母亲。”
/ o6 |: i7 a( E% }9 s" R4 _“可是妈妈在这里呐!” ' Y3 ]% V2 x0 ]( N# }! E
儿子望着天,泪水在他眼眶里转动却没流出。他有一双如他母亲一样的纯白干净的眸子,时常带着他母亲一般的安静。 4 Q( F. b+ s0 h3 c5 s
“这个是天上的母亲。”儿子说。 4 k! C& u% V$ y6 N, V# S
妻子是个敏感的动物,她又在我身边悄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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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跳跳 ぺ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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