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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上)

乞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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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赌
  对于镇通的人们来说天下是谁做主,朝代是哪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饭吃。再穷的地方也有富足之人,贾家在小镇卖了一百多年的药材,到了贾富贵这代是真的富贵了,大部分的人种的都是他家的地,全镇的人吃的都是他家的药。
  但他现今有点不快了,因为镇里最近来了个新人,在这里置办了很多的田地 ,而且也开了家药铺。贾富贵从小倒也读了不少的四书五经,虽然对这个远来的强龙有点芥蒂,但涵养工夫了得,所以与新来的人逐渐熟烙起来。这个人新黄,镇里的人管他叫黄老老爷。
  “黄兄祖籍何处啊?为何突然来到本镇,而且买下这么多物产长住于此啊?”
  “贾兄啊,我来这里有三个月了,我们交往也有两个多月,已经是朋友了。我也不瞒你,我是满族人,我从京城来,祖上倒是留下不少东西,可如今大地方我也不敢待,只好找个小镇让我们这个家平平安安的一代代活下去。”
  贾富贵一直觉得姓黄的话还没有说完全,他认为这个叫黄石国的人一定是满清的皇族。他现今不快乐的原因是他觉得这个人的财富自然是他无法估计的,长久下去他们贾家在这里的生存空间能有多大呢?
  那年头的冬天比现在要冷的多,基本上进了二九天雪花是常常漂落于人间。贾富贵今天应邀去黄家聊天喝茶,屋檐的冰棱子都快拖到地面了。贾富贵的敲门声响过两声后黄石国亲自迎了出来。就在他伸手让贾富贵进门的时候,他看到乞丐睡在他家的墙根处,身上穿着单衣,裹在破草席之中一动不动。
  “贾兄,这个人是不是冻死了?小三,你过去看看。”
  “黄兄啊,你是初到本地不久,这人已在本镇多年了,年年这样寒冷,他也没冻死,你不用担心了。”
  话刚落音,过去的小三已经跑了回来。
  “回老爷话,那人还活着呢,他是睡着了。”
  “贾兄,此人的身体可真是好啊,你看我等身穿皮裘仍然觉得寒冷难当啊,可此人每天肚子都不一定吃的饱,衣褛单薄,可真是不可想象啊。”
  “黄兄,我倒认为此人的身体不好,不如我们打个赌怎样?”
  “打赌?打什么赌?赌注又是什么?”
  “是这样,我赌此人身体不好,明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晚上必定冻死街头。赌注吗……这样,我们玩大点,如果他明年第一场雪没冻死,我的全部家产全归于你,如果他冻死了,您的家产就归于我,你看如何?”
  贾富贵此言一出黄石国可着实吃了一惊,他上下打量了贾富贵几眼道:“贾兄定然在和我开玩笑?这个赌,我可占了大便宜啊,就算他身体不好,明年冬天冻死,但你又怎么敢肯定一定是第一场大雪的晚上冻死?”
  “哈哈,贾某人只不过学过点面相之术,黄兄不一定占便宜啊,如此便宜之事,难道黄兄反而不敢赌吗?我可听说你们满人的胆量都大的很啊!”
  “容我思量思量,过两天答复于你。”
  贾富贵的妻子听他说完了打赌之事十分的不快。
  “你昏头了?假如过几天姓黄的答应打赌怎么办?”
  “我要的就是他答应,只要他答应,我就赢定了。”
  时间总是在不知觉间带走一切,新春的暖气终于送来了生机。乞丐是不喜欢冬天的,毕竟是没有衣服的人。但他总在别人一次次以为他捱不过去的冬天里一次次的捱了过来。转眼间已是过了清明时节,天气一天天好过一天。贾富贵的儿子结婚的日子也到了,镇里都说这个女人好福气,嫁入富贵人家了。黄石国如今和贾富贵越发的好了,两家都有钱,两人都有学问涵养,自然能谈到一起。酒席是丰盛的,场面是火热的,镇里有点头脸的人都到了。黄石国也是送来了二百两银子作贺礼。
  “贾兄好福气啊,令公子已娶到娇妻,你马上就要抱孙子了。”
  “哪里哪里,黄兄对小弟年前提的打赌一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贾兄啊,那个乞丐可是在街上活的欢畅着呢,你把全部家产押在赌上……再说,你家如今添置了人口,马上就要祖孙同堂,又何必……还有,我们的关系如此之好,这个还是不要了吧。”
  “黄兄是看不起贾某人?赌是我提出的,难道如今因为那个乞丐活的好,我就反悔不认帐?如此说话不算,我还能在镇上立足?”
  “既然贾兄一定要赌,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不瞒您说,我带来镇子的家产不过我的三分之一,还有大多留在老家,这样吧,如果我输了,我把镇里的家产全部给贾兄,如果我侥幸赢了,您只把三分之一的家产给予我就是,这样比较公平,您看呢?”
  贾富贵原本就已然想到这里的家产绝不会是他的全部,所以他对这个提议也是预料在先的。待听完黄石国的话便笑道:“这个镇子住的本来是索然无趣的很,但自从黄兄来后便有意思多了,好,我们击掌为誓。”
  筵席排了有三天,这天晚上贾富贵把管家牛二叫了来。牛二的祖父,父亲都是贾家的管家。厢房里贾富贵与妻子贾张氏正在数说着过门的儿媳妇的美貌。
  “老爷,夫人,您叫我。”
  “牛二啊,叫你来,是为着我与黄老爷打赌之事。”
  “老爷,赌状已经一式三份,几位镇里的人物做了公证,如今想反悔可就难了点……”
  “谁说老爷我要反悔?我是叫你去找那个乞丐做件事情。”
  “老爷,您是想把他弄死?那现在也早了点,等年底下雪那天,我去把他做了,我们牛家三代都是老爷们恩惠的,我知道怎么做。”
  “胡说,牛二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刚才那片心我还是很看重的。我的意思,你去把那乞丐给我找来,我有话对他说。”
  乞丐站在贾家大厅里的时候有点紧张,他这辈子还没进过这么华丽的屋子。随着一声咳嗽,乞丐看到了镇里最富有的人。
  “不要拘束,坐吧,你在镇里乞讨有些年头了,你叫什么?”
  “回老爷的话,小人身上太过……免的弄臭了您的椅子,我还是站着回您话。小人自己都不记得叫什么了,您就叫我乞丐吧。”
  “啊,呵呵,为着你的身体打赌的事情你想必晓得了?”
  “是,如今满镇都知道了,小人自然知道,但不知道老爷叫小的来为了什么事情?莫不是……”
  “哎,你不要害怕,也不要瞎想,牛二,你领他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再来说话。”
  乞丐现在知道什么叫天堂了,他从出生也没有在这样的地方洗过澡,齐人高的桶子里贮满了温热的水,里面还洒上了香油,不知道什么花里的,但那个香气浓烈的使人想睡过去。旁边两个丫鬟不停的忙碌着,虽不是沉鱼之姿,但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透着青春的灵动。而乞丐正舒服的躺在桶里。
  “难道贾老爷今天想害了我,好赢他的赌局?可赌的是我下头场雪才死啊。他到底想干什么呢?”乞丐闭上眼睛思量着。“哎,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本来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舒服成这样,就算马上死了也算活过了。”
  “哎呀,你看看,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牛二,你看他现在倒也不比别人差些,我说乞丐啊,这样吧,我以后就叫你小七好了。明人不做暗事,我贾某人打赌要打的光明磊落,我从现在起每天好菜好饭喂着你,好酒好肉补着你,府上的丫鬟你也可选一个去。我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壮壮实实的,但一到快下雪的日子,你就得穿回你的破衣烂裳然后回到大街上,我赢要赢的实在,你可愿意?”
  乞丐听糊涂了,心想怎么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莫非他因为怕输怕的糊涂了?
  “恩?你迟疑什么?你这辈子本来是不可能享受到荣华富贵的,我如今给你,虽说是短暂的,但你并不损失什么。”
  乞丐觉得贾老爷说的十分在理啊,他想我没理由不答应了。
  小镇的小字一点也不夸张,镇子真的不大,不到一袋烟的工夫,镇里稍微有点脸面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希奇事。
  “我说,李奶奶。您老见多识广,这个贾老爷还真是个老好人,你说他把这个要饭的这么养着,本来身体就好,这么好吃好喝养着,这第一场雪还能冻的死他?真是个傻老爷一个。”
  “真的是个好人吗?那也未必!”李奶奶说完便转身进屋了,留下一脸诧异的众人。
  乞丐,也就是小七,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日子是不长的,所以他每天都变着法子的享受。夜里总是有两个妓女陪着他过夜,贾富贵对他的要求从不拒绝,要女人给女人,想吃什么买什么,想穿什么做什么。
  黄石国来过两次,第一次送来的是银子,第二次送来的是各种补药。黄石国说既然是打赌,那这个养人的钱就不能叫贾家一家承担。黄石国第三次来是贺喜,因为贾家的新媳妇过门不久就怀上了。小七的体重比先前增加了不少,油光满面。黄石国看着可高兴了。
  中秋的月亮格外的圆,眼看着离冬天是越来越近了。贾富贵媳妇的肚子也是越来越大,打赌的日子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了。小七是被牛二从妓院红姑娘的床上拖起来的,因为老爷找他有话说。贾富贵看到肚子微挺的小七站在自己身前的时候突然就笑了。
  “看看,看看……现如今要找个不认识的人告诉他你是个乞丐,打死他,他都不信。牛二,你说呢?”
  “老爷说的是!!”
  “我有如今的模样还不都是老爷的栽培。”小七低着头说道。
  “是啊,人啦,就是有感情的嘛,你看着也在我府上有快一年了,假如没有赌约,就留你一直待着也未尝不可啊,可是你瞧瞧,这个时间过的真是一个快字。可真舍不的啊……”贾富贵说着的时候小七的脸已经在变色了,他知道他又要回到街上去了。他的眼珠子本来一直看的是地板,突然就有一只手伸到了眼皮子底下,而且手里还提了件破衣。小七知道那是好多天前自己身上的。
  “小子,换上吧,哎,对了,换上,这个才是你的嘛!”
  牛二看着乞丐又变回乞丐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开心,因为乞丐这大半年过的日子比他这个管家还富贵着呢。
  换回那身到处是洞的衣服,乞丐的身子突然打起抖来。贾富贵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你以前身子骨还没现在壮实在这个天也不觉得冷啊?你可要顶住了啊,只要过了这一冻。虽说你过了冬天就是我贾某人输了,但只要你顶过去了,以后就是我府里的奴才。好了,你去吧!”
  乞丐再次躺在破芦席上的时候就感到丝丝的寒气从地上直接往骨头里钻着。牛二看着在堂屋里来回跺着步子的老爷向是在想着什么,便凑上前去问道:“老爷,假如他过去这一冬,您还真打算把他变成府里人?”
  “恩,那是,说话得算数啊,你说呢?今天是立冬吧?”
  “是,老爷,今儿个是立冬,今年冬天来的怪早的。都赶上一九的天气了。”
  “是啊,这一九二九难出手嘛,手一拿出来就冷。三九四九冰山走啊,五九六九河边看柳,七九荷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哈哈,古人诚不欺我。牛二,我知道你对那个乞丐很有点,恩?是不是,其实你也用不着和个死人怄气的。”
  “死人?您的意思,他是死定的?”
  牛二没有听到肯定的答复,只是看到他的老爷在笑,很开心的笑。
  冬至,中国人在这天也会举行祭祀的活动,只不过这天上午,乞丐已经死了,是冻死的。他的身边还有堆没有完全熄灭的火,芦席边上的盆子里还有几天来讨要来的食物,但是基本没怎么动过,因为乞丐再也吃不下这种食物了,他一闻到味道就想吐。
  这天小镇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在乞丐的事情被知道之后,人们听闻了第二个消息,贾富贵的媳妇难产死了,一尸两命。所以贾家对于赢了赌局也没什么大的动静了。黄石国依约把镇里的家产都给了贾家。然后黄石国举家搬进王家大院(关于王家的事情请参阅——他没有喝汤)。
  一九第三天,贾家再次出殡,死的是一个老妈子和一个丫鬟。死因是因为没有替主母接生好感到有愧,所以自杀了。
  二九第六天,这天的天气格外的寒冷,李老太太的身子依偎在火桶里。但是这个时候传来了不识时务的敲门声。菊子去开了门,进来的是贾家的人,伸手打了一个揖,递上一块名帖。
  “老太太,我家老爷有请!”
  “我和贾老爷不是很熟啊,象我们这等人家恐怕和贾家搭不上关系吧?你家老爷找我何事?”
  “我家老爷没有对我说,他只说十万火急,请您老人家务必去次,老爷说了,您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轿子到贾府的时候,贾富贵已然是等在了门外,亲自打起轿帘,请李奶奶堂屋坐了,然后打发下人全走了。贾富贵在李奶奶面前来回的走着,一趟两趟……他突然站定说道。
  “老太太,我想请您看两具尸体。”
  “尸体?哪两个人的?”
  “一个是我媳妇,一个是我的管家。”
  “难道他们不是自然死亡的?就算是被人杀了,你也应该找仵柞去吧?我又能帮到什么忙?”
  “老太太,明人不说暗话,您跟我去看了就知道了。”
  李奶奶终于是知道侯门深似海的意思了,别说侯府了,就是贾家这个院落饶的就够深的了,贾富贵带着老太太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边,开门进去。房里就放了两块大板,上面两具尸体用白布盖着。
  “您自个过去看下,我不想 看第二次。不过老太太您还是有个准备的好。”
  李奶奶先来到较长的尸体那掀开了布,牛二李奶奶是认识的,只是他如今就象睡着了似的躺,脸上特平静,很安详那种,只是他的头顶有五个小洞,外围四个较小,中间一个较大,较大的洞呈现锥形。
  “哪里发现的尸体?”
  “他床上,是他老婆发现的,据说才发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据他老婆讲,床上很干净,没有一点血迹,什么也没有,就好象他脑袋上本来就有五个洞。”
  李奶奶再走到较短那个尸体那掀开了布,是个女人的脸,李奶奶不认识,回头望贾富贵。“这个是谁?”
  “我媳妇,您把布全掀了,看她下面……。”贾富贵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蒙着自己的头的。
  李奶奶把布全揭了去,这个女人的肚子是拉开的,子宫也是拉开的,肝失去了一半。李老太太也有点不忍了。出了屋子,贾富贵狠狠的吸了口气。
  “贾老爷,你媳妇不是出殡了吗?”
  “那个棺材里全是石头,您看了后,知道我为什么叫您来了吧。”
  “恩,你媳妇的肚皮是被人用手和嘴连撕带咬弄开的,这点没什么疑问,但这里面有一点我不知道你发现没,那就是,一般人就算用手撕拉也是从上往下扒拉开来,但你媳妇的肚皮的伤口是从下向上的,也就是着力点是和正常情况相反的。至于你的管家,他全身的血液还有骨髓脑浆之类的都被吸光了,估计是在十秒之类吸光的。贾老爷,你媳妇准确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你去把接生时候的人叫来给我问下。”
  “我媳妇死的时间真是那天晚上,我儿子头几天就出远门跑生意,所以那天是我在屋子外面。里面本来是三个丫鬟一个接生婆。突然有两个丫鬟出来说少奶奶难产,她们要去准备别的东西,就这个时候我听到里面有奸叫声,我从没听过那种叫声,里面包含着恐怖,不信,疯狂,很多种感情。我就冲了进去。接生婆和丫鬟就倒在床边上,两个人脖子被咬断了,而我媳妇就是那个样子,叫声是我媳妇的。那两个佣人没发出叫声就死了,但是我肯定她们死前看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我一直瞒着,过了几天才说她们是自杀死的。然后就是我的管家死了。”
  “我知道,你自然想到这不是人所为,所以你请我来看,但我告诉你,我在两具尸体上都没有感觉到妖气和鬼气。但若说是人做的,我自己都不相信,贾老爷,你容我回去想想。”
  “那我送您!”

  (二)鲜花五百朵
  小镇的人们依然故我的过着悠闲的生活,其间只有贾富贵的亲家来过几次,无非为了赞礼的事情。这天李老太太家里来了一个人,他是县里警察局的队长。
  “老人家,是大士阁的师太指点我来求教于您的,从冬至那天开始到今天,今天是三九的第四天,到昨天为止本县一共死了二十一个人,全是十四岁以下的,我实在是顶不住了,上面催着我破案,可我一点办法没有,他们死的时候全在自家床上,而且吧一点线索我也查不到。这些人全是头顶五个洞,四小一大。他们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但很显然是一个人杀的,死的都是半大孩子,有的家穷的什么似的。所以肯定不是为了钱财,劫色更不可能。所以我来求您老人家帮忙,我……”
  话没说完外面又有人打门,开门后进来一个穿制服的,对着他们队长说:“队长,今天东村又死了个,刚接到的报告,局长让您去下。”
  “老太太,您看……”
  李老太太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吧,我心中有数了。”警察走了后,李老太太的心越发不能平静。她知道这件事情定然是早有预谋的,但她现在还没有个头绪,但是这个事情的起源是贾府。所以第二天李老太太直接去了贾家,但门房说贾老爷去亲家那边办事情了,接着把老太太安顿在客房等候。李老太太等候了有两个时辰还没见回来便到院子里随便走走,一阵风吹过,带来几许香气,顺着话香李老太太转了几个圈来到一孤单小院落,里面种满一种从未见过的花。色红如玫瑰,娇艳似牡丹,更为希奇的是在如此严寒中开放,骨气更可比腊梅了。李太太正想走近些仔细把玩一番,突然后面传来话声。
  “让老人家久等了,没想到老人家也是爱花之人。贾某这些个俗物还可入眼吧?”
  “贾老爷太客气了,如此奇花,老身还从未有见过,真是只应天上有啊。”
  “老人家今天来自然是有事情找我,我们进房说吧。”
  两人坐定,便有下人端茶倒水而来。“是这样的,昨天县里警察局的人来找我,说从你媳妇死了那天后,本县接连有人离奇死去,死状与你的管家一样,你有什么看法吗?”
  “当真?那么说是同一个人做的?会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呢,做这样的事情。不过老太太,我真的没什么头绪啊。”
  “既然这样,我先回去,我再琢磨琢磨。”就在老太太一只腿迈出门槛的时候说道:“贾老爷,我对您的那种花很是喜欢,可否割爱几朵?”
  贾富贵脸色一变:“这个花的性子很是奇怪,一般人养不来,我是花大价钱跟一个外国人学的养殖之道,我现在经验也还不足,这样,等过几年我养纯熟了再送您几棵,您看可好啊?”
  “既然是这样,我怎么会强人所难,我就等您到时候送我吧。”
  李奶奶到家的时候已然是掌灯时分了,为着贾家和昨天来说的事情,老太太一直没法入睡,她一直在琢磨。听听外面,已经打二更天了。正当老太太翻了个身子准备不再瞎想的时候,枕头下的法刀抖动了一下,红衣法刀虽只比飞刀略微长一点点,但可不是一般刀剑可比。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直欲飞出。老太太把手一拍,刀画长虹从窗户直飞出去,瞬间又倒转回来。老太太接在手里细看,并无血迹。借着月光,窗户外有个黑影破窗而入,赤发,蓝腚,牛鼻,中间一巨型鼻环。粗壮高大的足有普通人两三个的比例,身无衣服,只有一布围腰而系。李奶奶第一个想到的是怎么有恶鬼?六道中鬼为三恶道的第二道。六道为天道,修罗道,人道,这些为三善道,跟着是畜道,鬼道,地狱,为三恶道。李奶奶不明白为什么恶鬼会在这里出现,法刀再次出手,从鬼的前胸穿过再从后背冒出倒飞回来,但那恶鬼竟然毫无知觉,一掌便劈了下来。李奶奶从鬼的掖下穿过往屋外跑去。她要把鬼引到偏僻点的地方,一出门,李奶奶便感觉到镇子西边的空气的波动很不正常,那是有人做法的迹象。李奶奶在前,鬼在后便向那边跑去。那鬼虽粗大但并不笨拙,加上步子很大,不一会已然追到老太太背后两米处,突然鬼的手伸长了点往前一抓,李奶奶的衣服已然破开。“好大的胆子,敢破我的衣服。”老太太动起怒来。纵身一跃已然上了一家的墙头。然后捧刀在手:“宝贝请现身。”那刀尖头朝下立在李奶奶手心,冒出一束光圈,不高,也就尺长而已。光中现两只眼睛一只嘴巴,眼睛盯住那鬼,鬼便不能再动,然后嘴巴中喷出一道光线击中鬼的头部。一阵光闪之后,鬼已然不在。李奶奶将刀收起,这才发现自己站在贾家的院子墙上,这个院子里便是贾富贵种花之地,李奶奶居高往下看去。只见花朵总体栽种成一个人头的形状,只是头的两边各有一犄角。“怎么花圃栽成这个形状?”李奶奶再一想白天问他要花没有得到的情景,眉毛动了两下“看来,我们的贾老爷也不是一般的人啊。”跳下墙头看到鬼刚才所在的地方只有一张剪成鬼样的纸条,上面蛔虫一般的画一符号。“傀儡术?难怪刀刺不死,原来是个纸人。只是这个符号奇怪的很,不象我们道家哪门哪派的,我以前还真没见过,看来小镇来高人了。”循着迹象李奶奶找到了做法的法坛,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空坛一个。
  四天后的下午,警察局的郭保真队长再一次来了。他带来一他惊人的发现:“老人家,我找到死人的共同点了,他们都是清明那天生的,而且死的顺序是按时间出生的早晚来的。您看,这个是他们的资料。”老太太看他们果然都是清明出生,而死亡时间和出生时间居然一模一样。“年轻人,你很有头脑,这些人中有的不是本县的了,只是离这个小镇都不远,而且……”“报告队长,今天的死亡人的资料来了。”说着外面走进一警察。郭保真接过一看面色便沉了。“怎么?”老太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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