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10-24] 生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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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人在天涯
时间:
2006-10-24 12:09
标题:
[10-24] 生命是幻觉
伊诺留言给我。
她说游离,刚刚我站在外面,阳光很充足,我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然后感觉到温暖而潮湿的气流,它们在某一刻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想,红色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下午的时候去报刊亭买杂志,卖报纸的阿姨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对她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每个周末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这里买一本杂志,不变的地点,不变的内容。
杂志是一本关于建筑的周刊。我喜欢那些简洁明亮的的线条,流光异彩的画面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承载了太多的梦想。
我常常会在一个人的时候,长时间的坐在地板上,看着阳光肆意的挥洒在地面,时间与空间仿佛在那刻忽然静止。我喜欢看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阳光从它们身边飞过,落在地上,打下班驳的印记。
细小的灰尘凌乱的散落在空气中,以不易察觉的速度缓慢前行。
我时常会把那些细小的灰尘误以为是幸福的颗粒,于是一次次的大口吸允。
伊诺曾经问我,她说游离,红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了很久,然后告诉她,当有一天你站在阳光下,明亮而耀眼的灯光穿透你的双眼,温度会在那刻灼伤你的肌肤,忽明忽暗的线条,在面前穿梭流离,那种温暖而潮湿的错觉,便是红色
伊诺是我在几个月前认识的女子,生活在新疆那个最西北的地方,出生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然后从此便在看不到任何。
生活每天单调而平静。8点钟的时候出现在快餐店,开始着一天的工作。
那家店铺有着巨大透明的落地玻璃窗,窗子每天被清洁人员擦拭的很干净,是那种透明而亮泽的色彩。阳光穿透玻璃折射在地面上,映出长长短短的身影,它们孤寂而落寞打在时光的印记上,带着一种决然而孤傲的美。
晚上很晚的下班,等到最后一个客人,然后打点好一切,工作才可以宣布正式结束。
北方的夜晚总是显得过于寒冷。而我恰巧总是穿的很单薄,于是每次冷的打颤时,便会选择奔跑。
那是一种可以缓解寒冷最为有效的方法,漆黑的夜里,急速的飞奔在寂静的街道。身体在那刻仿佛失去重量,像是瞬间抽空的城池。
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烟开始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环节。
也许很多时候,只是单纯想念那些淡淡的烟草味,像是会在忽然间想念起某年某月的某个瞬间,某个人身上独有的味道。
晚上上网的时候看到伊诺新写的文章,结尾一如既往配上了唯美的图片。
那是一个习惯写温暖文字的女子,时常在深夜阅读着那些字,像是黑暗森林里长出的潮湿而浓密的萝藤,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如久经酝酿的毒药,渗入骨髓,再也无法戒掉。
文章的结尾是一张布满葵花的图片。金黄的向阳植物,安静的伫立一旁。
笑容甜美而安静的女子,洁白的长裙滑落脚踝,大大的眼睛,水一样的氤氲,只是被巨大空洞遮掩,显得灰暗而无神。
那副图里的女子便是伊诺,柔弱如水的女子。
伊诺的那些字是被一个叫做熙的男人打上去的。伊诺说,熙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有着良好的教养与家事。23岁,在一家杂志社做美编。他们在一起两年,过着平静而快乐的生活。
熙每次都会在伊诺的文章后面贴上自己所画的图片,唯美而精致的图片。
冬天快要来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爱上一个男人。
我想要把这些告诉给伊诺,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我想现在的伊诺应该每天很快乐的生活,或许不能称的上幸福,但至少平静而安逸。是我一直向往的样子。
春节那天我为自己买了很多的礼物,玩具或是糖果,塞慢整个房间。
我想即使生活不能很幸福,但至少可以装饰成很幸福的样子,错觉也好,幻觉也罢。
晚上的时候收到一个电话,在接近凌晨的时候。
电话里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子,她说游离,新年快乐。
她问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曾见我写任何的字,她说不知道我是否生活的很好,所以很担心我。
我放下电话,打开了音响,把声音调到很大,大到她可以听到的样子。
那是一首神秘园的曲子,叫做In the tears。寂静的音符滑破整个房间,一首在无数个夜里陪伴过我的曲子。
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时候,我轻轻挂掉了电话。在钟声敲响12点的时候,我对伊诺和熙说新年快乐,在一个他们听不到的地方。
新一年的开始,我换了电话,从网络上彻底消失不见。
我终于,还是切断了与伊诺的一切联系
在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
我曾经写过一封信给伊诺。
我说在这个冬天快要来临的时候,曾经爱上过一个男人。他是一个有着良好修养和外貌的男人。他曾经对我说,如果可以撇去任何的责任与道德,那么他会愿意陪我到任何一个地方。
伊诺,我亲爱的朋友,你知道吗,我当时真想告诉他,我是愿意等他的,愿意为了他的这句话等到任何时候。
可是我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就像这封信一样,短暂的开始,便迅速枯萎掉。
因为那个男人是熙,一个叫做伊诺的爱人。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到熙照片的那一刻,那一个有着干净笑容且温顺的男人。他站在阳光下,一脸幸福的样子,修长的手指纠缠在浓密的黑发中,他左手边抱着的女子,便是伊诺。
他曾经对我说,游离,伊诺像是我的孩子,她柔软的像是快要枯萎的花朵,时刻需要我的照顾,所以我必须留在她的身边。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坚强的,如坚实的浆果,坚不可摧。我相信你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
我在看完熙的这句话后,放肆的笑了很长的时间,然后我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肆的笑过。那种含糊不清的语调刺耳而凝重的划破了房间里最后的一丝寂静。
几个月后的某天,母亲打电话给我,说已经为我联系好一家医院,她说,我的病或许是可以医治的。
想起很久前伊诺曾经问过我的一个问题,她说游离,你是否相信爱情。
“不相信爱情,却相信世界的某一处有一个人。一直等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会何时何地出现。总是快乐而孤独的等着他。也许这样就可以过了一生。”
安妮宝贝书上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得。
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我在12岁那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的世界里,一片宁静,再无任何嘈杂。
我曾经如此相信爱情,也曾经真切的以为爱情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可是一切来的太快,也太迟,只是瞬间,一切便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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