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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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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1 v2 g; \/ Z' v) e( [7 j　　1994年12月3日，日本SONY公司的Play Station游戏机发表，几年后一统家用娱乐主机市场成为霸主。游戏业界自此产生了一句“是非成败转头空”的名言，意思就是电子娱乐产业每一次更新换代都意味着从头来过，没有人能永远赢，也未必有人会永远输。0 q, J# b  {4 ]/ a
　　一直到2002年，电子游戏产业的收入在美国已经超过了好莱坞，SONY还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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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3 D. A3 w. A% o0 n  ?- E　　不是最赚钱的，却是影响力最大的。全世界无数不知道电子游戏是何物的人都因PS和PS2的功劳变成了游戏爱好者。! K2 x7 J* H, C1 ~. 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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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知电子游戏发展史的人大概都知道，早在1988年，任天堂公司为了应对SEGA公司当时的十六位主机MD开发SFC，已经在和SONY进行技术合作。当时两大公司个怀鬼胎，SONY看好游戏机市场，任天堂看好SONY的技术，双方开始讨论关于CD-ROM方面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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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 G. `8 T% {  d5 W' d2 B' a　　两个公司在1990年初初步达成协议，SONY提供技术，任天堂公司将在新一代主机SFC上使用SONY提供的CD技术。但SONY独占市场的目标太大，希望自定一种CD格式统一市场，这导致了任天堂的不满。独占利益不能被抢走，最终任天堂在选择的时候放弃了SONY，选择了飞利浦。8 R# Q8 ?9 S1 r. T* `- b0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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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勾心斗角从1987年美国SONY提出SFC CD计划到1991年任天堂突然在芝加哥展会前一天通知SONY已经和飞利浦签约，SONY震惊之余也毫无办法。当时的合约签得模糊无比，无数重要细节就这样被一笔带过，任天堂与飞利浦签的合约与之前SONY的合约完全不冲突，对此SONY的也毫无办法。* K8 v' S0 x+ @% N+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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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SONY参与到SFC光盘机的计划被称为“Play Station”，也就是后来鼎鼎大名的PS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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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h9 ~2 }! Q0 t* I. p; j  L　　被任天堂欺骗的SONY经过差不多三年时间的反复研究，放弃了两个计划，共损失15亿日元，终于在1994年12月3日发表了真正的PS家庭游戏主机。这一代主机成为后来流行主机的标准，记忆卡，类比摇杆和CD相关功能成为后来家庭游戏主机的“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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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PS计划中，从八十年代末开始一直跟进的一个重要人物就是久多良木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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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计划的研发，SCE的组建，PS游戏机的发售，此人全程跟进。93年11月SONY组建索尼计算机娱乐分公司，也就是鼎鼎大名的SCE，他就是分公司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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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在几年内把PS变成世界上最流行的游戏机，把娱乐卖给全世界，他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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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在电话里给我解惑：“他对《With You》很有兴趣，想跟我们谈，还想见见游戏的制作人，我觉得你应该对他有兴趣，就推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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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4 R+ H) K& z- f, H　　这什么事儿？我去见SCE掌门人？12岁不到的小孩见SONY高层？0 }- |! O0 ]% ^3 T8 ~4 _' [

5 b0 A, k( H; G2 d) d0 U+ S* w　　刘明耀现在跟我学的特别能嬉皮笑脸：“没事没事，我跟他说这个创意是你想出来，和张小桐一起完善的。他对你很有兴趣啊……12岁的天才游戏制作人，日本都没有过。”" C: ?9 W' E. k9 O! s: ^5 r- [

' Q& x* p" U+ h　　我一边嘴上大骂刘明耀卖友求荣一边在心里嘀咕这TMD应该已经算是平行历史了吧？之前知道的那点玩意越来越没用了，现在局势的变化已经算是另一个世界了。9 [$ |! ?# N! h; F! r9 H& C; m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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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归骂，人还是得见，我让刘明耀安排我们在北关市的著名粗粮馆见面，我请久多吃玉米面馒头和高粱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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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多良木健和我见过的照片不太像，这时候他还没那么胖，眼睛也没那么小，笑起来一团和气。想到几年后连比尔盖茨看见他笑都要毛骨悚然一下，我对这种和蔼可亲的笑容就一点好感也没有了。7 V9 j9 ^" J: X" o! i: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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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是个叫赵世嘉的方块脸青年，眉毛一横，双眼深陷，看起来颇像酒色过度的败家子，又有点像少数民族。我很讨厌他看张小桐的那种目光，妈的，比我色多了……+ h0 Z9 ?5 O9 R: q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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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谈在友好愉快气氛中展开。六个人把整个粗粮馆包下来了，我、张小桐、刘明耀三人一组，赵世嘉、久多、秘书三人一组，大家面对面坐着，我对面就是久多。1 c5 Z, O0 h/ i) A5 P& Q)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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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先生的的游戏设计精巧，构思奇妙，将搜集、育成、交换和探索的乐趣发挥无遗，令我们十分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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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装模作样地仰头大笑：“哈哈，哪里哪里，小成本，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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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H* Q6 G) l2 A+ M4 C　　“以周桑的年纪，在贵国也算是天才了吧？”久多继续给我戴高帽子，“凭周桑的一款作品，足以令您跻身一流游戏制作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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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多先生过奖，”我故意给翻译出难题，本来能听懂的日文经过他一转口总要变味，“中国有句古话‘有志不年高’，我国历史上多的是12、3岁成大事的，只是现在大家关心的东西都不在这方面而已，孩子嘛，弱势群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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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弱势群体该怎么翻，最后选择翻成软弱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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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桑太谦虚了，”久多良木健小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紧盯着我，“我原本问过刘先生是否打算为Play Statio移植《With You》，刘先生的回答是要问您的意思。制作人左右公司的决定，在日本也没几个先例。”6 Q8 n7 n9 c3 z8 j' R8 d* f;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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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月不到PS即将登上历史舞台，久多良木健的眼光倒也独到，我这边还没萌芽呢，他就过来摘花了。+ L1 P) j, s, Y+ s3 B;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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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头，貌似犹豫：“有难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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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难度？”日本人不理解我的花花肠子，貌似忠厚地问。4 W8 z# {+ g) `+ M#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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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我说，“本来《With You》卖的是一个便携和简洁的创意，现在移植PS，恐怕与PS最初的初衷不符吧？画面不华丽的移植游戏，只要这么一想，您恐怕也会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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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i: T3 s: F　　对方惊异于我对PS战略部署的了解，惊讶之余问道：“您对PS的规格也很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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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I% E9 M/ G, h$ k　　我轻描淡写地把问题推给图书进出口公司：“我也常年看境外游戏杂志的，多少知道一些。”7 v( X3 d' M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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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国喜欢电子游戏的人竟然这么多？”久多良木健惊讶，“我人为周桑应该把《With You》推广到全世界，让世界都知道中国的游戏制作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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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E: o5 L$ K7 F) G3 X　　其实SONY找上我们是个良机。9 |5 l5 @' X7 g. s/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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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V1 v+ c# b7 l' n" e　　其实SONY找上我们是个良机。9 N0 S' K; K* Y$ I

4 w2 T, k5 B/ I, ]! p　　正如久多所说，我应该把电子宠物这种东西推广到全世界，而SONY正是全世界最好的推销员之一，他们的产品说实话也就一般，但包装宣传行销一套做得漂亮无比，我现在用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从SONY那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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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一下时间段……现在久多应该混的比较惨吧，要不要拉他入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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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了一下，还是不要了。人家现在孩子马上临产，肯定舍不得走，再说自己再大手笔能大到哪去？虽说好歹名义上也算是个电子行业巨子，世界上高新技术一点边也不沾，怎么打动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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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A+ F4 O8 z. N8 h" V　　还是老老实实合作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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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地说：“我只是个做游戏的小孩，当然希望自己做出来的游戏能多卖一些。只是我不太明白这些细节问题，您还是同刘先生谈吧，我已经授权给太阳电子了。”' Y, }4 i! U" [( I+ K% M&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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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多马上面对刘明耀：“刘先生，请慎重考虑我们的合作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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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6 w, x4 J7 t9 p5 @& K　　刘明耀给我看过那一份合作草案，大意是说SONY希望我们签约成为他们游戏主机的第三方软件商，而且最好是让PS独占《With You》。所谓的某某机种独占某游戏在2000年之后几乎成了游戏业界最大的笑话，这种协议我怎么可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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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j3 n' T0 G) [　　刘明耀面部表情僵硬地对久多良木健说：“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贵公司希望独占游戏的想法实在有些强人所难，目前局势还是很不明朗啊……我们最大限度只能提供第三方软件和联动PS的随身版《With You》，更多的合作要看进一步的发展效果了。”$ D2 N/ _+ R8 ~6 o%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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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多显然对之前的提议没抱什么太高的期望，刘明耀这个回答算是比较符合他心中理想的答案，全世界人都知道这生意一定是要谨慎地做，SONY当初PS计划十五亿打水漂也是拜不够谨慎的福，估计到现在为止久多也不太好受吧？我看他貌似轻松的脸上有深深的黑眼圈，不是房事过多就是操心过多。9 Y! u  e0 m% m( D7 ?

( [# `" e) E. I  L2 P. P　　明确了刘明耀的态度之后，久多匆匆走了，走之前盛赞了我们请他吃的粗粮，我对刘明耀说：“总算又有一个日本人知道中国不仅仅有麻婆豆腐了。”' S2 v% S! _+ ?/ F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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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撇嘴：“就他们吃的那点玩意，又贵又难吃，出去办事别人一提要吃日本料理我就头疼。”! }8 A2 f. T1 o" b8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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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哈哈大笑：“你是心疼钱吧？一顿饭吃七八千，哪次不是你掏钱？”3 y  C; ]6 n* H

9 o3 [4 `/ d; q　　刘明耀小声嘀咕：“还他妈说……丁点破肉要几百，日本人做饮食都用抢的吗？”- _$ ^- Q. J- p7 @

% X* _" C$ K8 R6 \　　“他们买个网纹哈密瓜还够买辆二手车呢，”我说，“日本除了鸡肉贱没便宜吃的，你得理解人家，那么点小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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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打算跟他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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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把他们的开发机拿过来，学技术啊……”我看着窗外悠悠地说，“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游戏，这合作怎么看都是我们划算。再说了，赚日本人钱，咱们多少年来的梦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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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还真把民族气节当回事了？”9 S5 b# I;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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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怎么能不当？”我说，“借口也好，真心也好，现在事儿只能这么办。如果我们能顺利通过SONY进入日本和欧美市场，我们就算是占了大便宜。”% B4 l( A; i* s) w

+ _9 c0 f3 Z: @　　刘明耀点点头，用抗战片里小汉奸的口吻问我：“这个……太君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C& Z3 Q" y& N( Q. {' J

2 G) Y& f! C& e5 M1 C- {+ X　　我配合着阴笑：“桀桀桀，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我们就要把大东亚变成我们DI文化公荣圈，把鬼子们改造成对我天朝顶礼膜拜的文化奴隶，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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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J6 E1 t# `- Z; ?; P0 l; ~9 E　　伪军军长刘明耀同志翘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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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7 n! g  e: I, i$ Y　　说完又一转愁眉苦脸：“索尼的人都不是白给的，其中曲折，希望太君多多考虑啊。”" V9 V, l! A  w% K, v8 r5 @

9 n* J) t1 K; O+ _% c# b　　我变戏法似的把又一份文件甩给他：“看看吧，这是我拟的合作草案，找两个嘴皮子利落的经理跟他们磨，现在SCE确支持，肯定能答应大部分条件。”! k4 f: N4 @0 j3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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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浏览一遍，刘明耀不由自主地又翘了一次大拇指：“高！真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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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3 F! C8 R# ]/ i" w  f　　我笑了。那份合作案开头第一句话是：“把娱乐带给世界。”! N$ U! g  S/ F3 i" H(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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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最喜欢看我的东西，抢过来正翻着，刘明耀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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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小桐一起看向他，刘明耀嗯了几声之后挂掉，对我们说：“于春荣让我告诉你们，顶新和统一决定暂时停止方便面市场的抢夺，同时进入中国茶饮料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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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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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8 ?( O6 J　　统一这个茶饮料老铺的行动比我预想的快了很多，听刘明耀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不过想想也是，人家都做了三十多年茶饮料了，看着这大把市场大好前景，凭什么不掺一脚？
6 s! ?' m3 g4 @2 e) `6 @) N% F　　至于顶新，大概是有样学样吧？最近两年方便面生意做得太得意了，有了点钱想烧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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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7 L( |) m/ i! x. p- e# }　　台商啊，优惠政策无数，经验也比我们丰富，确实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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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小桐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事，她去继续主持《绯红少年》的大局，我来给于春荣当狗头军师。虽说心里对人家已经成形的技术和团队有点怕，咱也不能不战而退，就算退也得是且战且退。8 W" ~" L; y9 r)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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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实在受不了总也找我不见的烦恼，逼着我配了一部手机。老子生平最不喜欢带手机，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赶在时代前头，在95年之前有了手机。这工作和接电话都像地下工作似的，我一到下课或放学就躲犄角旮旯偷偷打电话，好像建国初期的国民党特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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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新的行动速度比统一快，以前在抢占方便面市场上它就是快了一步把统一打得抬不起头来，由于我把国内的茶饮料黄金期提前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居然也提前想到了应对策略，硬是推出了一种类似于冰红茶的饮料。. {# B- z3 U4 }" {; W$ W& T"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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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一则稳扎稳打，把自己的绿茶牌子推出来，直接换了包装重新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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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7 E  M+ q& J- Z; }- s+ p0 c' f( u　　正所谓各村的地道有各村的高招，既然有本事来抢市场，大家就都不是善茬子。幸好两家不是联手，不然我们一定会死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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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迅速分析了一下双方的策略，在我的印象中，顶新喜欢搞时尚风格的宣传，这一套在国内现在吃的很开，大家都喜欢。统一的文化底蕴足够，然而国内大多数消费者不吃这套，所以他们最后走了价格战的路线。; V/ j6 U  v& V$ C

; I. k- A+ M) u! \5 \　　我给于春荣支的第一招一点也不新鲜，正是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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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价是末等手段，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考虑。不过我们降的不是零售价，只降批发价，也就是等于给零售商们更大的利润空间。我们需要把行销范围做得更大，在对方还没开始宣传和价格攻势之前让大家伙都记住我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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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u2 Q* D0 V3 [　　与此同时，我让于春荣随便找个什么不是本国国籍的人，注册个马甲公司来跟我们谈合作，把目前的饮料厂改头换面成假合资企业，以期取得更多的政府支持和优惠待遇。国内的民营企业在九十年代中期打不过外企除了缺乏战略性眼光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优惠政策不够多。2 L8 s2 _# D; _

6 Y0 B" W6 ^+ n4 B: f　　于春荣联系了一个海外发展的老朋友，刘明耀在香港找了一个跟太阳电子合作关系密切的小公司，结果饮料厂变成了三资企业，门口竖几根旗杆，三国旗帜飘扬。我跟于春荣开玩笑：“得，都成殖民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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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5 A4 _: V* F, o3 D! l5 X+ {$ \& Z* t　　于春荣看着门口的旗杆苦笑：“真他妈踌躇满志啊，那几个果农还要联系么？”3 L. k% G6 K/ n) S  s,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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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系，当然要联系，”我说，“把他们都拖下水，做高档纯果汁饮料，先在大城市搞搞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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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A2 T9 W- Q' p  o　　此次台商挥军国内市场让我深感到自己在商业情报搜集上的不足，毕竟我所涉及的行业历史都在逐步改变，一直靠自己知道的那点行业知识快不够用了。我拖郭振给三哥捎话，希望见他一面。: f( d2 h$ N( j1 ]; L: y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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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间不见，三哥除了皮肤黑了点没什么变化，我自己变化倒挺大，个子又高了一点，只是人还是瘦。) O) A2 D5 V1 _9 o* @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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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看起来精神很好，满面笑容的：“行文，有日子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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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笑：“好久不见，三哥最近辛苦了。”! o7 I4 g9 o% m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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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辛苦。”三哥叼上一根烟，正打算点，发现张小桐也在，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下了。“其实都是老本行，和小卖部差不多，烟酒糖茶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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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递给三哥一块口香糖：“吃这个吧，国外刚进来的新牌子。三哥您现在找得到机灵点的人么？”+ I8 C4 c/ c6 f' w- w& |; b" m

  r, H/ W, }, H; M　　三哥接过口香糖：“有，都是半大小子，猴似的精，要面相好的还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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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F" u5 o; E! E5 c; Y" X　　“好的。”我说，“我最近一直在琢磨个事，想来想去只有三哥能帮我。”" m6 x! G2 N2 }

  ~% p1 m0 o4 Z: g# O% z　　“一家人，别客气。”三哥说，“什么事儿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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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拉一些人，出去给我搜集一些情报。”2 j1 X. V' Y; x: [# k8 g# p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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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一愣：“情报这玩意直接花钱买不就行了么？”1 v: f! {6 u. T/ g+ ~; B

- n8 d: x+ {% X　　我也一愣，我怎么没想到？情报可以直接花钱买啊……妈的，亏我还让三哥帮我打听过味精厂的消息，怎么就忘了这茬？8 k' e# u7 ?( _$ Q8 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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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自己的情报组织还是得有，我问三哥：“有没有对您比较崇拜，特别够意思的？年轻的和年纪大的都要，最好是聪明的那种。”: d0 {* U- v( T# w/ p%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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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们这里什么人都有。”三哥笑，“就等你周大老板给他们发挥的机会了。”& b) P$ D5 Y' ~& j: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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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你就别埋汰我了，”我苦笑，“我被您一提醒才想起来，其实情报可以花钱买，这路子我不熟，就给忘了。不过我们自己的情报组织还是得组，这个大概要您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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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q; }4 b3 E% e5 d5 P" |　　三哥明了：“行，人我给你找吧，要不要女的？”6 ?6 q  `0 s1 {! T8 Z

* p! j" g) z- j3 Q　　我摸摸头，看了一眼张小桐：“算了……美色这玩意是双刃剑，还是别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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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J  W: q4 c: q　　三哥哈哈一笑：“行，我知道了，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情报？”7 _2 E6 n/ I1 C8 c* H+ X$ m

1 s  ?7 ^1 ]3 U6 m9 q　　“最近有两个台湾品牌进国内了，”我不直说，三哥自然听得懂，“我想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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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7 p* E6 b　　“我找几个人跑一趟看看。”三哥说，“估计最晚圣诞节前后给你详细的资料。”; t1 M5 ]* _$ a) P3 B! ^9 F

& I3 y  V* j" E8 V4 I1 w　　我点点头：“成啊，不着急，一时半会他们还没法对我们构成威胁。”3 p/ b. O#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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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在旁边笑：“你就得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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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 d7 {* }2 Q3 q　　我撇嘴：“尽人事安天命咯。”% K% @$ [0 M$ x7 M/ G

. H- m+ \. ]& I. c　　三哥做事比我爽利得多，听明白我的意思就告辞了。这件事有三哥在，我还算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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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P# _! O" b  @　　进入11月底，学校里的期末复习气氛愈浓，我成了全班唯一一个不参加下午自习课的学生，每到下午三点钟立刻收拾书包走人。倒不是因为我仗着自己学习成绩牛逼看不起老师，关键是这几天刘明耀催我催的紧啊……12月3日SONY的新光盘家用游戏主机PS发售，在这之前《With You》已经内定为首发软件，顺便发行日文版的口袋宠物《With You》。久多算是比较看得起我们的东西了，不仅派他们公司的开发人员来支援移植工作，甚至还免费提供了开发机给我们。当年我对PS的开发机可是闻名已久，怎能不趁机去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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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植工作在两国研发人员的协同作战下还算顺利，不过想首发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能作为圣诞强档往外推。我设计了一句广告词“随身的感动”，SCE方面很是赞赏。对于我的新合作草案，他们的高层也在研讨中，刘明耀套了我的名，对外宣称草案是他提出的，让日本人对太阳电子刮目相看。刘明耀在电话里跟我苦笑：“我们家老爷子现在没事就出去说，他儿子也能为国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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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家老爷子是谁我心里有数，他不说我也不点明：“没事啊，我这人不求名不求利的……出名的事就给你帅哥刘做好了，我负责继续给你们找新鲜事做。”( @% N/ L2 n, [8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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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电话那头咕咚一声，想是不堪重荷的刘总又一次晕倒了。0 |5 R" Q/ ~+ ^+ d3 H& a-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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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蹭蹭的日子总有一些趣事，圣诞前夕张小桐跟我求助，说在一高有个很难缠的同学给她写了三百多封情书，有事没事就跑到班上找她套磁，弄的她不胜烦扰，想让我想办法解决一下。我估计是周行路那次的事让她知道了，她碰到这种麻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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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愁怎么给张小姐准备圣诞礼物呢，忽然有了这么档子事，立刻觉得心烦无比，给郭振打电话，喊了一票兄弟浩浩荡荡埋伏在一高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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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d% r" ]9 A5 ?　　大凡是中学高中，门口总有几个叼烟头蹲马路边上披头散发一脸菜色的小混混在那装模作样。郭振提前跟一高附近的几个大哥打了招呼，我们去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一溜人，没一个叼烟的，表情恭敬无比。这就是专业流氓在不专业流氓面前的威风了，跟郭振去的几个都是心狠手黑的主，郭振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旁若无人地在门口围成两个圈，蹲下看门口卖盗版磁带和零食的摊子。3 [7 W4 J; U1 [8 `5 y9 C. L0 h;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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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说来找人麻烦不应该这么嚣张，不管怎么说还有个门卫知道打电话报警呢。我们之所以敢这么大张旗鼓完全是因为郭振连这个门卫都认识……我心说我的兄弟们怎么路子都这么野啊，这个门卫看起来好歹也有五十多岁了，听说以前也是四处混的，后来老婆孩子都跑了，自己痛下决心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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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给他的承诺是“不会进医院，不能出大事”，他也就乐得看我们折腾了。5 M; e; b& }. W; t+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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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晚自习下课是7：30，天已经全黑了，而且甚冷。我们一群人穿着混混们的典型装扮——军大衣站在门口，一个个面色不善地看着出门的人。9 p* c: @3 x$ d+ ~# s" {

4 ~; S  f- P% C6 K& d- |2 A8 L　　晚自习放学人流量之大，超乎一般人的想象，我们一直跺脚搓手到快八点，才看见张小桐一脸不耐烦地走出来，身后跟了一个满高满帅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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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Y% {( y7 p8 L& F9 r+ U, y　　郭振龇牙往外吐气：“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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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T% I; l8 K( R" r　　张小桐给我形容过那个男生的外貌，形容的很刻薄，不过跟眼前这个人对比一下，还算比较符合。我一挥手：“就他，兄弟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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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c: d3 |　　20来号人稀里哗啦围过去，把张小桐和那男生围住。% H0 B: ^" A2 Q%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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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故作凶神恶煞地冲张小桐道：“娘们，我跟这个兄弟有点私事，没你什么事儿，躲远点。”" m* L! t7 U& r$ Z&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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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亦演技十分到位地拍拍胸口，做受惊状，对身边那个男生说：“原来你净和这些人接触，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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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躲在郭振他们背后不住地冒伸大拇指：“强，太强了，都是可以考虑演艺界发展的主儿。”. a3 R0 i, E0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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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王斌的男生先是被一群人围住有点吃惊，继而被张小桐一句话说得有些恼怒，正欲发火，又发现周围这些人眼神穿戴和身板都不善，只能垂头丧气地说：“我，我不认识你们……”4 u% N/ M, R& v0 e4 ?- |4 C

% K  h5 E6 U, R/ d' H" s　　郭振掏出个ZIPPO打火机，点了根烟：“我们认识你就行了，兄弟们，把周围看戏的都撵走，咱们带王同学去好好谈一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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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上5 {5 K0 P2 y! c- G% l9 ~( \  {

* e" k. B3 G! m3 G( Q* q& N5 y' q　　把王斌拉到僻静处，郭振哗啦一声亮了一张字条出来，上写“今日本人借西庙杨氏兄弟人民币壹万伍千元正，利息为每月叁千元正，从壹玖玖肆年陆月壹日起，至拾贰月壹日为止全部还清，口说无凭，以此为据。”
1 i" f/ T, Q* N; T* C　　下面是王斌的签名和拇指手印，字签得龙飞凤舞，丝毫不差。王斌一看就傻眼了，这种栽赃，死也说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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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很简单，我把张小桐收到的三百多封情书拿来归纳一下此人的字迹，很容易模仿出来。张小桐用搜集指纹的薄膜拿到王斌的指纹，郭振在家附近随便找个刻章的老头用橡皮糊弄一下……一个借据就出来了。郭振自己倒也罢了，周围那些长辈们一个个都是敲诈勒索一路混出来的，专业靠这个吃饭，伪造一点东西还不跟玩似的？8 H  t3 p: r5 \0 s7 S/ X) d& o

" \# V4 a4 J: [4 s$ R; w　　王斌的家庭背景我调查的倒很清楚，从远亲到近亲没一个能跟我们叫板的，不然我也不敢这么玩他。0 \8 v$ T  f1 m

7 `. ?1 {1 E, }8 Y6 I  H5 f　　郭振叼着烟瞪着眼睛的样确实有点吓人，虽然年纪还小，背后一群恶狠狠流氓撑腰的他看起来也很有大哥风范了：“别他妈不想认，我告诉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走哪说都是这个理。今天我就要个说法，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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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斌看见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心里发毛：“我，我没借过钱啊……”" C, l6 k5 `" R& u

# C, u- y% H" b' r5 ?　　“没？那他妈我的钱都让狗叼去了？”郭振把烟头吐在王斌身上，“你不还也行，以后我们天天来学校找你，够牛逼你就报警，看是你先进医院还是我先进局子。”" C) z* M+ T! u

. {. s8 L5 |% b! r& r, j" ?, R6 [　　我躲在人群后面听的心里发毛，这郭振他不就是天生的流氓料么？我之前设计的台词完全没用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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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 ~. B+ R5 z1 }　　王斌被郭振这么一吓，反倒有点回过神来了：“兄，兄弟是哪里的？我，我跟东头的冷哥是好朋友，我，我还请他吃过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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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R7 s! q$ a: U7 j' Q　　“别他妈给我来这套，”郭振瞪着眼睛把坏人演到底，“你睁开狗眼看看，冷哥？冷小二是吧？你倒是问问他，现在这里这帮人，哪个他不得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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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4 n1 q4 Q  K: u3 n' H　　王斌看了一圈把他围住的人，知道郭振说的不假，这其中有几个在一高中说句话就能晃三晃的主，大家都不陌生。郭振一脸恶相地站在众人中间，双手揣在军大衣口袋里，冷冷地看着他：“说吧，怎么招，别说兄弟们不给你活路，要钱要平安，自己选。”& E9 C1 a( s0 ~  `7 a% s

$ e# x3 b7 c6 E8 K& ]　　这个王斌不算是老实人，眼珠一转就想喊，第一个音节还没喊出来，脖子先让人给掐住了，两个看起来足有1米9以上的兄弟一人一只手伸过去，其他人有意无意地亮出怀里的东西——长长的白布包着，有一截短木柄，傻子也看得出来是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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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斌被掐住的一瞬间就老实了，这就是差距，也是规矩。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既然人家敢揣着刀过来，就不在乎在这种地方把你砍了一哄而散。能考上一高的都不蠢，王斌开始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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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看王斌眼神里有了哀求的神色，让掐住他的人放手：“还他妈敢不老实，剁残了你！说吧，给兄弟们个活路，钱不能就这么让你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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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4 y/ Q　　王斌心里气也没用，知道现在是没得道理可讲的时候，老老实实地道：“我，我现在是真没有钱……您能不能宽限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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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限？”郭振回头看看众人，大伙一起笑了：“给你时间卷了铺盖走人？我不跟你算什么利滚利，咱就实打实万八加万五，再给你去个零头，三万整，不给别他妈想走。”5 P$ h# s& D0 `8 _' ^# a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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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斌扑通一声跪下了，没眼泪干嚎道：“大哥，我错了……我不知道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好不好……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您了……”5 R5 p0 Y3 g( Z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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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王斌倒很精明，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什么人，立刻低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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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碰上的是郭振，郭振这个人不喜欢钱，不喜欢小姑娘，不喜欢抽烟喝酒，唯一的爱好就是跟人玩心理游戏……我想了想，这不是他妈就是严刑逼供他人的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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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5 i6 Y# G, f+ t$ b5 o　　12月的天气，王斌被按在地上扇了两个嘴巴，郭振没动手：“还玩这套？怎么？跪下就能省三万，妈的老子给你跪十几次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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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斌心里肯定愤愤得很，不过脸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大哥，大哥，我错了……您打的对，打的好……”看样子就打算等郭振给他划道走了。' f& g+ n8 ^: _, K!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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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冷笑：“还真他妈够贱啊，那我明说了，三天内，你给我滚出一高中，你想要的丫头，我们老大也想要，别他妈苍蝇似的粘着，你自己掂量办，要不今天我让兄弟们直接把你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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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台词设计的就妙，生一个子虚乌有的所谓老大出来，让人也怀疑不到张小桐身上，加上张小桐平时对所有人都温言细语的，就算说她是主谋恐怕都没人信。4 J2 `  g$ a# N0 F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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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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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0 ~3 p9 c# \6 c　　听郭振这么说，王斌这次真哭了。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张小桐，可感情这事没办法，勉强没幸福，张小桐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说话中不自觉地吐露出反感，我怎么可能让这种人在她身边呆久？8 o( z4 T" A' K

- r7 g' {5 g/ v　　这就是所谓的竞争，从来没公平过，以后也不会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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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h2 D9 \& B- y6 j$ J0 p' P　　我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扭头走到挺远的地方，给张小桐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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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7 x5 M( U8 ]: w! w: H　　“小桐，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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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y& d$ I0 w7 F! E  A0 j　　“在家看电视，”张小桐说“我爸妈又出门了，你要过来么？”) K& X. L!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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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我说，“圣诞节有预约吗？”: ^* z  {! S' v0 m' w' g

" E3 |  C$ l% s7 {/ I3 {　　“没，给你留着呢。”张小桐在电话里轻笑，笑得我心里一阵舒服，“你有预约吗？跟你们班的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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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脱口而出：“也给你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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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声音有一点激动：“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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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抬头瞥了一眼远处已经开始收工走人的郭振他们，“小桐，今晚上真冷，我都有点想去你那了。”: r1 u$ q4 Q2 G: X+ p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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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来吧，我想你了。”张小桐在电话那头说，“我晚上一个人挺没意思的。”" x- f+ G& H$ @* h% G# }0 _( B

3 |0 R& J! S- V) h1 p　　“一日不见如隔那什么是吧？”我嘴上油着，心里觉得有点热乎，“刚看了表，咱们也就不到一个小时没见吧？3年除24也有45天多了，不过今天还真不行，我得请郭振他们吃饭，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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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张小桐轻轻应了一声，“能不喝就不喝，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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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家现在管的比你家还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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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线，回去看郭振他们，郭振正在跟门卫大爷聊天，看见我回来，冲我笑笑：“做的不够漂亮，有点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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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  s$ G　　我拍拍他肩膀：“行了，做人留三分余地，网开一面是必要的。咱不说这个了，今天见者有份，大家去吃海鲜，我请客！”. T+ m6 ?' p9 D5 P+ w&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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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轰而应。' }* X& e4 H4 F1 O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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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这次恐吓还算到位，王斌自此之后再也不敢骚扰张小桐了，没到一个星期就办了转学转到二高去。我私下里跟张小桐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所以我们不能做的太过分。”张小桐深表认同。, F* B" l4 r- B)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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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快圣诞了，眼见街上卖贺卡的小贩越来越多，离《With You》发售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日本方面SCE不惜重金大力宣传，刘明耀在国内也配合宣传攻势开始搞各种活动。连我不少同学都买了随身版的《With You》带到学校偷偷玩，某个日本动画公司还派人来跟我们洽谈动画改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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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饮料因为降价销量又拔新高，于春荣每天忙着安插分销处完善销售网络，电脑销量因为企业进一步普及电脑又上一个台阶，太阳家园也开始有人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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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祖国山河一片红啊……看样过个舒服年还是可以的。' \! e6 `, t  Y1 [, W, L$ t

% a% w) [8 Z- L% `( _$ o, S　　1994年圣诞平安夜是周六，我提前一天跟父母预约好在张小桐那过夜，张小桐父母照例在年前要驻留俄罗斯，晚上我去高中校门口等张小桐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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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校门口有无数等候孩子放学的家长，我站在人群中仰望天空，还是这一片星空，转眼间已经8年了啊，读档都8年了，有时候我会在睡着之前胡思乱想，想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梦，这一切是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臆想。$ q, B2 J) k* W# I1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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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已经8年多了，一切都在改变中。% h1 g2 }2 g( r9 P) `5 C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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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张小桐轻灵的身影闪出校门，我知道这一切还都是真的，最起码，张小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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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c# b; f5 N- a+ C( [4 I  T; m$ w　　“怎么在这等我？”张小桐一看见我心疼地喊，“这么冷，在家等就好了。”; Z) E1 O5 g/ x

" Z" [; h1 u( W6 Y3 D　　我笑了，想起那次她在电器城门口等我被冻得小脸绯红的可爱样：“你不是也等过我么？一人一次，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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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a4 b% A: ?5 C4 N  E! j$ m　　“油嘴。”张小桐捏捏我，拉着我的手就走，“今天是平安夜啊，我们怎么过？”; I8 ]9 D) s4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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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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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s' P/ U& H. J6 ], {3 _　　“回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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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说，“回家，今天晚上哪都人多，只有家里人少。”* K% T/ {$ O: G& M' h

0 }2 e/ K5 H9 I5 m! v6 u; p" x, W0 r　　“好，听你的。”& `! T8 O! P6 R  p

9 T" ~  O- z# m4 D9 N2 a6 C8 p　　下了出租车，我在进楼道前对张小桐说：“来，我跟你说点事。”% o9 A7 Q( ]5 H8 Z6 N. ]& L-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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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微微俯身低头过来：“说吧，神秘兮兮的。”% Y: l  W1 i5 U0 a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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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哦，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在张小桐耳垂上吻了一下。1 |) A4 W# A0 d. `' [: `

( L9 j, o, ]  J% X: `6 O1 P　　“亲爱的小桐，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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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一时间呆住了，浑不知我早已飞奔上楼，站在楼下发了好一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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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r8 \3 D% [+ F7 k" J7 D- B6 m　　我坐在客厅等了半天，才看见脸红的少女磨磨蹭蹭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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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上2 {* x* m. n0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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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家又换了房子，现在住的是三室两厅，房间装修是姨夫一个朋友搞的，典型的布包墙农村型装修，水晶吊灯看起来中不中洋不洋的有些别扭。客厅铺着厚厚的地毯，大得能打滚。我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笑眯眯地看着张小桐气喘吁吁跑进来。  F! h- t4 Z% S/ U: c( R
　　张小桐看见我坐在地毯上愣了一下，我笑着冲她招手：“别在门口站着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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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很听话地反手把门带上，有点忐忑不安的脱了鞋，慢慢朝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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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5 L! @$ r8 ]" q　　张小桐的娇羞样让我很是心动，没开灯的客厅有一些月光和街上的灯光影影绰绰射进来，照在她如雪的皮肤上，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黑暗中燃起的一簇蓝色火焰，美丽诱人，让人有投身其中的欲望。我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今天就是我们两个的圣诞。”; J5 U6 i) J1 s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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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慢慢走过来，慢慢坐下，慢慢地靠在我身上。+ V% p( P% f0 A. C) h! T: p; F  ?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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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动声色地搂住张小桐的腰，手指碰到她身体的一瞬间，那种熟悉亲切的颤抖又一次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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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被我搂住后有点不知所措，平时我们嘻嘻哈哈在一起毫无顾忌，然而现在这种特定的节日里每一分亲密接触都滋生了无数新的意义，我估计她和我一样，心里忐忑得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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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i* P& `　　我正想说什么，张小桐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我，我去拿点东西，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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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T' T5 x+ f& J1 R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她走进卧室。1 L; `0 u5 x1 y, e5 V: q7 i

0 L# X; q* f- [7 U　　张小桐到房间里，客厅又剩我一人了。伸手打开音响，蔡琴的歌声就慢慢流出来了：“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回升出我心坎……”贵气老女人的歌声悠扬婉转，在客厅里回荡。我仰头靠在沙发上，想起张小桐刚才进门那一瞬间的美态，磬石般的心中生起无数微动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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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有女孩陪着消磨时光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也是99年吧？跟邵科他们最后一次喝酒之后的事。那一场世纪末狂欢，我曾经牵着一双手在广场的角落里双双踱步，无意识狂欢的人群沉寂在巨大的喜悦里，那时的我，曾经觉得全世界的幸福凝聚起来也不过如此。! K& f$ ?- `* ^$ ?

0 x: c. X; X- |( ^+ k7 k# L. G/ Y　　一年后我远走他乡，一切烟消云散，所有快乐痛苦欢笑悲伤终成回忆。人一辈子都在前行，在自己能力未及时向往的东西往往抓不住，转眼几年后回头去看，也就只能这样了。* a* F  k3 C. |6 F9 E0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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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小的时候，我们总以为流浪很酷，很帅，很劲，直到长大之后才明白，对惰性成了习惯的人们来说，流浪实在是一种难以表述的痛苦。
4 P- y: f0 b; \' e, {( j7 l- q7 S- _
0 h+ @$ F( U2 R' g4 q, I　　流浪意味着动荡，意味着要抛弃现在拥有的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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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一般来说，流浪几乎全都是被迫无奈的举动。人都喜欢安逸，只要有一点可能苟且就不会选择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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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 k! U5 c# S　　正在感慨，张小桐房间门打开了，我看见一个盛装的女孩从房间里走出来，左耳上一只闪闪发亮的耳环，正是我之前送给她的那一对圣诞礼物。( Q5 ^) [% Z3 Y8 S1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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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特意换了衣服，房间里有暖气，她竟然穿了平时难得一穿的碎花短裙和小上衣。整套衣服从肩膀到裙角都是碎花镶边，使她看起来有点像待拆封的礼品盒。" P, D$ Y- B, f! \

' Y& @3 U/ D; m: b　　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偷偷小声嘀咕：“这不是明摆着想让我犯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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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朝我嫣然一笑，霎时间我觉得连黑暗的房间都亮了一亮，经过精细梳理的头发衬出精致的脸，在这种黑暗而暧昧的气氛中有着绝佳的诱惑力，我想如果我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周行文，说不定已经什么都考虑就直接扑上去了……+ w2 v& ^- e9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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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看我没动，在我面前站住，转了个身：“好看吗？”* A' Y  J1 n7 l8 i; B

0 M9 a- W: |) a0 r! u　　我用力点头：“好看，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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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轻笑：“这个时候你总该说点什么吧？”! y' X- [5 k- W4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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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就能想到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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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一句？”  _: u0 j$ z2 F6 H

' u: q, v( s; g$ x' ~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朝她招手，“来，陪我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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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K8 e( b* z  x　　张小桐再一次在我身边坐下，这次伸出的两条长腿不再有牛仔裤包裹，是白白的一双，当年她曾号称我喜欢摸就随便摸的一双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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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一次搂上张小桐的腰，体会她身体那熟悉的颤抖。! P9 A3 C8 s* r0 y" g2 U

) r" o# E5 V) G  X　　从侧面看过去，张小桐的脸是一道非常优美的弧，从额头到下巴勾出让人惊心动魄的美，每个少女在自己即将告别青涩的年纪都有一种清冽的美，张小桐脸如幼童，眉宇间又有成熟女子婉然的神采，这种互相矛盾的外在和内在混合起来构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风韵。6 J4 R* S: W.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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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论上来说张小桐和我是一类人，内心和外表极其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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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没吃饭吧？”我搂着张小桐柔软的腰肢，气定神闲地问，“想吃什么？”$ @  v8 t5 |- p8 \  I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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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饿。”1 N% A, i9 l% s* i! N7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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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先是靠在我身上，觉得不太舒服，又侧过身子干脆躺在我怀里了，这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一个身高足有165以上的小美女躺在一个十一二岁男孩的怀里，两人说着情人之间才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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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_" c! @/ M) [　　也就是我们吧，早就习以为常了。+ c7 r4 m! x' N* ~- I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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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准备了吃的，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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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惊讶：“准备了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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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轻抚她鬓角的秀发：“我是在你家把饭做好才去接你的，你晚自习有不吃东西的习惯。”" u8 E- x7 m  c2 C, L: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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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无语，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开心得不得了，长期以来我在很多方面表现得很大男子主义，习惯了这种对外人的独断专行，私下里对她的细心温柔就成了难得的对比，对比我平时的行事风格，更容易让她感动。  ?& Z7 C& ~) e$ Z9 a*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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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放肆地在她鬓角处亲亲：“饿出胃病了很难养的，以后晚自习还是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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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被我一吻，又想起刚才在楼下被我吻到耳垂的刺激，表情变得忸怩：“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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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l5 F% K　　我轻轻叫道：“小桐。”% M; u* S  K# C" |) E% U

& h! Y" u  n6 }' r; m　　张小桐把红红的脸转过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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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转过头的一瞬间，我已经再次低头吻下去，这一次计算精确，那一对只曾在我的脸颊上轻啄过的唇被捉了个正着。张小桐微微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抵抗，双手抓住我肩膀，跟我进行了第一次正面唇对唇的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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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心里也早有准备和期待吧？这丫头特意换衣服，不过是一种明显的暗示罢了。我们相处这么多年，对彼此的心意都已经非常了解，张小桐在私下里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即使面对外人，也常常明显地站在我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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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算得上是另一种青梅竹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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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的嘴唇温热柔软，亲上去甚至能有一股带着清香的错觉，这种错觉最容易诱人犯罪，我吻上只一小会就忍不住开始尝试用舌头去分她的嘴唇。张小桐完全没料到我竟然会这么过分，抓着我肩膀和腰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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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下8 V* N" S8 Z: Y0 g! e6 g! R  |5 q" T

' `& G0 P; n2 h" }/ f7 ^1 U　　不屈不挠地进攻终于让张小桐放弃了抵抗，手也松了，紧闭的牙齿也为我敞开，我慢慢探入，在张小桐口中会合了她的香舌。; H( q) l8 o# o; R%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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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吻技巧的话……张小桐和我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我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美丽的小脑袋，在她口中翻江倒海横冲直撞盘旋回转，就差模仿赵子龙了。张小桐哪里受过这种刺激，虽然理论上可能在某些文字中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在尽力配合我，却已经开始呼吸急促，估计也是满面潮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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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v$ F# `& Y& A* O* t1 a# G　　我在吻到张小桐的一瞬间，忘了她是我的表姐，忘了她曾经被我利用，忘了我之前种种的感情经历。心中涌起的只是我们这八年来朝夕相处的种种片断和细节，我们一起重新诠释人生，我们一起欢笑，一起嬉闹，一起分享每一次成功的喜悦。1 m; v4 U/ a6 x# U' K

+ ]5 S  D! k/ |6 d  n" p$ A. }　　我想起当年她脸红红地对我说喜欢就可以随便摸她的腿。' w# k9 M/ i# P( G. D4 i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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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她如被冻坏的小苹果站在冰冷的街头等我。1 `) R4 n. q: v(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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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我们每一次相对微笑的瞬间，想起我给她的安慰，她给我的鼓励。! }7 |7 O' R8 n; q5 F( X)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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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上张小桐了。* _. [4 d8 ~+ l, B/ B

! K3 I/ e" X9 B1 d% [! [　　我慢慢收回舌头，在张小桐嘴唇上轻轻吻了几下，抬起头。; b  Q1 r! h- t4 t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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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脸红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就算不借助灯光，我也能看得出她在脸红，抓着我脖子的一只手心里全都是汗，恐怕是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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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想说什么，张小桐发现我在盯着她看，有点害羞地把头扭过去了，整个脸埋在我怀里，只留一头柔发对着我。' `0 i3 q: H0 L, K

: g, ]7 w9 x' t1 Y1 M" j　　这种小女生的害羞不是心理成熟就能抵消的，张小桐从生活经历来说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表现出害羞也在意料之中。我顺着她扭头的角度低下头，在她耳畔轻轻地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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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C' O( o* i$ L6 o9 r, l( `7 e　　“小桐，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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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趴在我身上呜咽了一声，身子微微蠕动了一下。' \" o+ h8 S# E8 ]0 f7 o9 F

( Z0 R! d$ p' Q4 p　　我继续趴在她耳边说：“我以为我自己能忍很久，但是我错了。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X! |5 S1 {& h# _& @

' }) k, z/ W8 N　　张小桐又蠕动一下，呜咽一声。; o/ g0 b; f  I# m+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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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希望将来一直能有一个人陪我走下去，这个人是你好不好？我知道承诺只在许下的一瞬间有效，可我还是想跟你承诺，将来……嫁给我吧。”; T  v' R' G1 K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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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车水马龙，房间里一片寂静。趴在我怀里的张小桐这次蠕动之后呜咽成片，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一点点凉意慢慢扩散开来，这是长久以来一层窗户纸被捅破的欢愉，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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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v# k! ^9 R1 Z- u& Z: |　　我抱着张小桐，任她在我怀里静静哭泣，一个男人一生当中应当有女孩为你哭泣，也应当为一两个喜欢的女孩抹去泪水。& \5 D/ S7 m$ M# |

) d& V1 y3 D& J6 {0 |" X　　这是张小桐第二次在我面前哭了，上一次也是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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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心里感叹，年轻时我们真的是不懂爱情啊……一个人所期望的一旦得到就不再珍惜，这些反反复复，难道非要经历过一次才能明白。* k9 N9 r  C, @' @3 y9 G

9 S$ }4 [( h+ g6 @6 ?- j　　我知道，张小桐等我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我的承诺最多就能到此为止，更多的只能看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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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7 N- {# C4 N- F& t  l1 X　　记得去年圣诞的时候我曾经跟她说过，我们需要时间，很多很多时间。我想她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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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哭完了，坐起来，问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s% [8 k9 Q&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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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双手端起她的脸：“没有啊，梨花带笑最好看，来，给大爷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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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真笑了：“讨厌……”脸上还挂着泪珠，笑起来特别动人。( s( t6 U- l. f- c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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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说讨厌基本上就是不讨厌了。”我笑着捏了她脸一把，“傻丫头，我心里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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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S- i7 \8 g8 ?; V　　张小桐拉下脸来：“你平时又不说，总是故作神秘……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W- @5 X0 ^( I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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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想你呀，傻丫头……”: ?* Y# I8 s" n, s

* H0 r# w' t% `　　张小桐低头笑了一下，在我脸上回了一个吻。. i' U# [* O% L1 @: J

% d2 B& y6 J3 k  W9 \　　夜色正好，窗外的喧闹也渐渐平静了，我又躺在女孩久违的大腿上，手不老实地在张小桐小腿和足踝处摸来摸去：“小桐，我们面前有很多阻力你知道吧？”$ ?; h2 f' B4 z+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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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双手搭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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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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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把头低下，她的脸靠在我的脸上：“再过几年吧，一切都会因为时间被慢慢冲淡，我们在一起也很容易。”+ \) R% k6 w$ d9 h" c

. z) P4 _. b9 z9 q" X2 L. S　　我笑笑：“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一起吗？亲戚们肯定有压力，外界也会有压力，给我一些时间，我想想怎么解决吧。”, }* P5 W) c* e/ G' v!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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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相信你。”张小桐在我额头轻轻一吻。1 r* j. H/ n; B( \& @4 n6 L0 D1 j

8 M4 v: P' M: d3 e0 @8 F　　今天一天内我们互相亲吻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以前8年的总和，这就是窗户纸捅破的效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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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1 H3 n/ ^( v6 N0 e& N0 w; h3 c2 p　　算了……平安夜嘛，我们也只是亲亲嘴而已，这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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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桐……”我斟酌着用词，考虑了一下才说，“其实我是个比较好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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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掐了我一把，笑眯眯地说：“我知道。”0 F( B4 n) K)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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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现在怎么不脸红了？女人的恢复能力就是强。! Z" ~# ]+ N- i

4 v/ v2 K, G9 {* }. d　　“所以……”我继续说，词儿在这时候就不够用，“我觉得……平安夜一般都该做一些比较‘那个’的事……”* G9 t9 Y6 v1 F7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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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这次没回答，开始低头，脸抹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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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J; \  o7 s# S! |　　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s2 x+ P  Z. b- _" V8 V0 n

3 i. P) R3 y1 z7 I& z" i" H0 R: e　　我怪笑着道：“但是呢……我觉得这个事还是推后的好……再过两年再说吧……我觉得你绝对有潜力继续发展……”0 V8 w3 v: z( a  @4 O  F1 h

" e) ]+ E( y! L　　还没等张小桐反应过来，我已经跳起来逃进厨房：“吃饭了吃饭了，再不吃就该等夜宵了。”$ P& ~$ X* O3 i! ?0 {$ V% d

8 ^; c4 Z- k1 Y2 z3 a4 y6 A　　张小桐紧跟着我跑进厨房，一时间厨房里欢声笑语一片。# V% L5 Y1 W* ^%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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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有时候两个人的平安夜也不错嘛……

xianghack

第四十二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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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6日首发的新概念家庭电子宠物软件《With You》在SCE的强势宣传下创下了PS游戏软件销售史上的第一个奇迹，12月底为止PS游戏机销量不过区区22万，软件销量竟然有12万之多，SCE方面信心大振，开始卖力推广随身版的《With You》。
- c) ]+ a# [. r& A  r　　日本国民这才知道，原来中国还有一个叫太阳电子的软件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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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方面跟刘明耀通电话的时候一直在笑，SCE希望太阳电子考虑所谓的进一步合作，大概意思就是说成为超越第三方软件商身份的强力盟友，可以和SCE共享许多资源，也可以在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通过SCE向本社申请资金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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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7 r0 ]$ [+ o' ~/ ?" z　　这个条件对排外的日本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优厚了，当年世界第一软件大厂EA也没这个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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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C9 l1 ?' u& ~　　我心里有数，久多是看好了电子宠物的可发展前景，这个东西做好了的话，钱途不是小好，而是一定大好。当年电子宠物空投欧洲卖得比大麻还好，而Nintendo也曾靠着一款销量超过两千六百万的口袋妖怪把一个马上要死掉的手掌游戏机救活，还利用此次机会翻了个身。由此可见，在95年之后，便携游戏市场的前景将和手机业一样呈无限大趋势。+ b9 {- o2 w+ Q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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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E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我们手中的《With You》早在移植之前已经申请了专利，之前在国内也注册了专利，现在可以说太阳电子是抱着摇钱树的大爷，SCE无论如何赔笑着也得把太阳电子拉进同盟。4 V+ \4 b; U; |$ S, @  t; b$ x

$ Y- V! ?0 A8 q' a4 R　　刘明耀一时间风光无比，业界巨子SONY找他合作啊，就算日本软件第一厂SQUARE也没这么威风，用某游戏杂志的话说就是“这才叫给中国人长脸”，羞得几个号称开发国产一流游戏的公司都不太好意思在杂志上发枪文吹捧自己产品了。% i. V4 H6 G/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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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笑的越得意，我就越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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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2 ?, ^( ?! S　　妈的……软件开发的大活都在我这儿，每天绞尽脑汁给他想下一代的策划，还要考虑技术进步情况，以便让游戏能超越当时技术半年左右，在半年的行销时间里慢慢体现游戏的可延续性。' s$ a3 m0 w; A. q* p

1 T5 `6 h: l# x% Q! `　　我元旦的时候约杨远哲、葛金秋和郭振出来吃饭，老子一个人受累可不行，得拖下水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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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8 E$ P% J+ ~　　杨远哲和葛金秋看我最近忙得恨不得四分五裂或者化身成千手观音，知道我找他们没好事。不过大家兄弟一场，就算看出来是鸿门宴，俩人还是一脸坦然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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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迟到了20分钟，给我解释：“不好意思，刚送走一个南山市过来以武会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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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白眼：“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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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f. b  L; V- c: m  r) A7 d　　郭振落座，给自己杯子里添酒：“送了他一付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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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j. C  W8 G/ M　　我们几个都乐了，我笑的最开心，这个郭振跟以前我认识的那个郭振越来越像了。* V' f* z/ t: N% Y  T

# ?7 P8 a# e% J* m0 X　　东西上齐了，杨远哲拿杯子起来，对大家做了一个团辑：“诸位，新一年啊，万事顺心，各得其所。”+ s; h  ^% l" Q;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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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端起杯子一饮而进：“说得好，就该各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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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7 N% L' b8 `" V# j  K3 l! M- q3 X　　“行了，你小子也别跟我们来这套了。”杨远哲撂下酒杯说，“说吧，找我们有什么事？”, y  b/ K$ a& D

% _. h6 g: k" e/ l; E　　我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说：“考验你们的时刻到了呀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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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 ]/ d# r% g4 A6 s　　葛金秋看了我一眼：“说吧说吧，别卖关子了。”/ q+ w% f2 O2 J. |  Y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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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嘻嘻地答非所问道：“你们玩了最近出的那个《With You》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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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都点头：“玩了，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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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3 ^1 Q, L　　郭振知道真相，笑而不语，杨远哲看郭振的表情有点疑惑：“我说行文，那个……那个电子宠物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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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点点头。+ T; k# c4 n' P0 ~, [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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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葛二人反应倒快，一前一后掐住我的脖子：“你小子藏的倒好，都他妈卖日本去了才告诉我们，弄死你呀！”9 E, q7 f, {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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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这一胖一瘦掐得说不出话，挣扎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咳，咳……哥哥们别，别介……我，我招还不行吗……我，我这个人……最，最怕严刑逼供了……”" S% ^, @; v6 g* \- m$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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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把我掐到半死才松手，郭振三不管地站在一边抱着手看热闹，等我被松绑才递水过来：“说吧，打算给我们找事做？”9 J0 r; E, d$ f$ _7 D8 e

* i# x) z' h+ c* |- s# W1 D　　我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几张纸：“说不明白，给你们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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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注意力脸红脖子粗的我转移到那几张纸上，杨远哲带头读了标题：“新航海纪行开发草案？”! w) D* r# I7 w$ ^

" v/ M" y/ B9 X8 }3 A5 ^# S' C　　我点头：“你们能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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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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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i# Q$ v; M' [/ c& p+ `4 O+ a$ h

  ^& S2 `9 Z9 N　　没办法，从头解释：“这个，实话说吧，电子宠物那个游戏算是我想出来的……你们不用表情这么惊讶吧？这种随身东西用用脑子就能想出来了，你们也行，只是你们没有条件把游戏做出来。现在我有了个新游戏的构想，也有技术团队能实现各种想法，你们有兴趣参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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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没怎么惊讶，杨远哲和葛金秋一人给了我一拳：“TMD，不早说，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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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捂着胸口做痛不欲生状：“这不是说了么……你们俩练过铁砂掌么？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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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抓壮丁的地主老财不能轻易放过，”杨远哲又给我一拳，“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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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L; B3 o& B& j( Y4 f4 M　　我说：“我的意思是，做一个能让人无限投入的游戏。游戏的大体框架可以接近大航海时代那种构思，就是现实世界的世界地图，名胜古迹什么的都不能少，时代还是1560年左右，和大航海差不多，有贸易和冒险要素。我希望你们尽量把以前玩过的RPG游戏好的要素提炼出来，加入更多的成长要素。大航海的缺点就是往后打的话没什么奔头，而且资产积累太容易。我希望完善的是道具搜集系统和成长系统，你们能给我一个完整的方案么？”& N& n# w3 L9 G/ u
第四十二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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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 @/ ^5 S' A; R3 N# g, b　　杨远哲低头看了半天我写的草案，抬头问我：“这，这个算是抄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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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我点头，“不过我们只要做得比他好就行了，我们做RPG+SLG的东西，用你们的话说，这个游戏的所有要素都是世界遗产，凭什么别人用我们就不能用？”1 T5 H  R- U% P: Z; |' R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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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金秋说：“说的好，那就试试吧……”, P+ ^- _9 q, H+ q4 J% y

, n1 N: M5 t6 l3 I! z9 h) ~( ?　　杨远哲无所谓地点头：“要多详细？”3 \0 O: _& [1 h7 I2 j1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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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多详细就多详细，”我说，“所有的细节，所有的要素设定，所有的数值相关，系统应该增加什么，道具要有什么，需要什么资料支援跟我说，只要不是要英国皇家图书馆里藏着的东西，我都应该能给你们搞到。我要一个详尽、完整、让人着迷的世界。你们觉得可以么？”* m1 z3 F5 _6 v& I5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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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远哲看着我，过了半天叹了口气：“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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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挑挑眉毛：“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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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  B; L+ w; O- z; `" N( T　　“没时间玩游戏了！”+ o/ p: a7 Z. v0 j

4 e" V& U5 A) ?' M' w! o+ v2 G　　我们都笑了。8 D/ l- \! ]: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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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我给杨远哲时间：“春节前要搞定，我让太阳电子按高级策划主管给你们算酬金，月薪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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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X5 z* T1 D1 G0 W7 Y- Z' R　　留下杨远哲和葛金秋研究切入点，我跟郭振赶场似的跑往鲁薇办公室。5 V  a/ p+ ?8 i7 |$ J

/ n# C3 h/ r9 F, D- ]4 Q　　元旦前太阳电器城开始在周边城市寻觅开设分店的地址了，我曾让鲁薇把这个直接算到地产投资里去。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美女现在忙得也是七荤八素，不过她一般不会对什么人抱怨，属于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强者。' L2 H* `' @% Y) ?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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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器城现在生意非常好，中国人的电器产品消费意识逐渐增加，有钱的也多了，过年添新电器已经成了风尚。我和郭振又一次体会了人潮人海的威力，狼狈不堪地进了鲁薇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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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张小桐正在低头看年度财务报表，鲁薇坐在一边陪着她，两人看起来依然宛如姐妹一般，只是张小桐看起来又成熟了一点，鲁薇却还是一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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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S) ?# Y  K; z　　“美女们好。”/ s" s( E9 {( [" o( E&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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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是我来了，张小桐放下报表，过来跟我拉了拉手表示欢迎：“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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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我说，“怎么两位美女元旦还加班啊？”/ s! a4 q: k  Q$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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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淡淡一笑：“在家也没什么事，高薪高劳，应该的。”$ d8 m# }% b& A

7 u9 b9 V+ @$ N4 q  |5 X  n+ ^　　鲁薇就是会说话，我转头看看张小桐，真是漂亮啊……( F# X2 u/ R  f  ^-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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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哥刘和美女蔡今天来电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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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 ]2 z% p1 f" X　　“来了。”鲁薇打开备忘录找了一下，说，“日本方面坚持希望我们加入他们的PS计划中去，刘明耀希望你帮着拿主意；四川和安徽的学校改建基本完成，春节之后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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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q& I- O7 u　　“师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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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 P- Y0 P4 y　　“尽量找了一些不错的退休教师，还有一些新人，蔡青在调整中，从人员上来说倒不成问题。”+ e. @  e9 J5 k1 `: x& P  Y

9 B: Q7 X$ O0 Q4 V$ X: A5 P( ~, H　　“花了不少钱吧？”5 h  j4 z. q$ {" l) m+ ^( b; q" Y0 V

  i* D* `) J2 x　　鲁薇翻开另一个文件夹：“两所学校加起来用了大概2300万，之后的每月开支预计超过80万。”9 w/ O, D" M, ^# W

# l7 F9 w* H' s7 \　　我挠头：“就是说如果没有收入的话，我们一年要亏1000万？”" J- q: P3 @% [

- b1 N1 H' K. E* Y　　鲁薇笑着看我：“好像是这样。”" m+ _2 J8 j/ S0 ]

. D# Z( k9 O! u* A3 `! u; L　　“那就没问题了。”我说，“一年1000万我们亏得起，最近日元赚的很爽啊，欧洲市场也要开始销售了吧？”* k3 Z4 C3 e$ f5 ?7 U- S% c

% f* H; P9 D9 Z$ u. N( w/ O; v* @　　“刘明耀预计在春节前把第一代电子宠物投放到欧洲市场，三个月后投入《With You》。”张小桐在我身边说，“你们真坏，把过时的东西卖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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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B' t' H0 ]　　“他们乐意啊。”我瞅着郭振乐，“咱们买洋破烂也有几年了，现在这叫风水轮流转。其实也不只是我们这样，你看看日本人，他们的游戏都要自己本国玩腻了才卖给欧美，欧美每年吃进大量冷饭，不还是屁颠屁颠地追着日本游戏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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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X0 o) M8 L6 @; X　　仔细想想就是这样，只要你的东西好，大家才不管你是哪国什么时候的，对我来说够实用就行。大部分普通百姓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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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b+ u) Y( ~　　以前义和团看见谁家用洋火洋蜡就全家杀光，现在时代不同了，用哪国的东西都不犯法，多数时候怨别人把破烂抛给自己之前最好先问问自己的民族产业是不是争气。+ y( t4 Z- }.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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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也是恶性循环，既然别人二流货都比自己的好，自己想通过以战养战的方式培养产业也是痴人说梦，没收入，没人买账，钱从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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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9 o& j2 {7 E$ Q　　能往国外卖就往国外买吧……我寻思着是不是要再成立一个分公司，打合资旗号往外走，这样可以省下很多环节。# q' Y; F6 E: m+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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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天带郭振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这个想法先搁后：“鲁姐，我带郭子来找你要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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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愕然：“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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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跟鲁薇也算极为熟悉了，自己开头说道：“鲁姐，我们想要一批轻工品和食品，转手到俄罗斯。”" v; |# O$ l* B3 R8 A

9 a* ^: L! ]+ X" L+ Y1 z　　鲁薇有点糊涂：“轻工品和食品？”7 K! e, z) e) ?1 @

6 I3 q4 _6 r5 M　　我重重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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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7 O- S& X6 q7 O( u  D　　“你们打算……”鲁薇有点明白了。/ S7 j: I: H- q. r" n3 f: w

( I7 O$ q% @4 m# C5 o) D　　我笑：“我们要换一些军用品，做做倒爷。”# r+ b5 z; t4 a+ i+ E$ e

2 S% y( d6 z* g5 }% o. }　　郭振也一边笑，他知道，三哥该忙起来了。

xianghack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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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用笔记下，大量的衣服、食品和手工品，这些统统准备下来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然后由三哥带队，分成十几批人分别进入俄罗斯再汇合。我以前认识很多来往俄罗斯边境的人，深知这项工作的危险性。尤其中国人做生意之不老实于全世界都有了名，当年在某岛国有人用当地盛产的红宝石换国产手表，这种相当于玻璃球换黄金的生意居然也有人作假，用大量做工低劣的手表去跟人交换，导致那里的土著后来完全断绝跟中国人的生意。所以说从贸易的态度上来说，中国人的分数完全是不及格。
, i& H+ h8 Z  M$ G" z　　俄罗斯方面的生意也是，到后期很多俄罗斯人盛传，中国人的皮鞋拿过来在雪地里走上一公里就会像独联体一样四分五裂。这种笑话的直接结果就是无数中国商人在狂热的倒爷生涯中突然失了踪，傻子也知道这些人为何失踪。以至于很多年后一些人谈起这段时期的贸易就会感慨：中国人做生意啊……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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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l( p& ]( |) V4 d4 E5 O& d, N- M　　我让三哥去冒这个险是出于多种考虑。  j  A6 r+ q( |3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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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目前手上能叫得出手的火器有限，这些也大多是经过几手之后转到我们这种小城市的。中国人对外做生意不老实，对内也容易留一手。只要经过一两手之后，不管多好的东西都要打个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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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不希望手上有个军火库，我还是希望三哥装备和实力能精良一些，目前手上库存的尽是些二手的AK47和AK74，量不多质也不怎么样，弹药倒是不少，不过最多成为“流氓团伙私藏枪械”的证据，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S: j  D& ?: j# |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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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先考虑的是希望三哥先跟老毛子方面搞好关系，之前他有兄弟在两地做生意，渠道和联系人都是现成的，俄罗斯那边的黑帮除了穷点没别的毛病。既然他们穷，我们就带钱和值钱的东西过去，对方如果稍微有点脑子肯定会拼命来巴结，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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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 L. ^! c# L  \( ^9 K/ X+ b9 z　　这个是当务之急，得趁中国人在俄罗斯还没那么臭的时候抓紧进行，三哥就算有本事，在别人家地盘转悠还是小心点好。$ u  Z" x2 B" x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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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希望三哥能在两国私货往来上建立一个标准，通过一些交易让老毛子心里有个概念，中国人来做生意也有厚道的。只要有成功的交易，私下里的风评传得肯定快，这样一来二去，我们独霸渠道的目的就容易达成了。6 \4 s" K) q# c# W7 Z% Q9 F$ `/ r"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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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想法看起来十分狂妄，但我很有信心，据我所知东三省内的大部分所谓“社团”都多多少少跟三哥父亲有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当然，大家都比较穷而已……三哥如果出去倒货，恐怕没人会说什么，说不定老爷子还得派人跟着暗中保护。: j( ]: }' L6 K+ c9 ?!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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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利用三哥的特殊身份来做这种事有些卑鄙且无耻，但岁月不待人，我们不抓紧时间不行。3 g0 h6 }" L7 J# B# @& L

* w; f! N1 @! ~2 `7 k4 y　　在决定这件事之前我私下里跟三哥谈过，他自己反倒没我看得这么重，相比之下倒是我显得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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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R* P) \% e: n　　三哥的原话是：“没事，多少折腾折腾他，下雨天打孩子，他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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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郭振听了很高兴，如果三哥能因为这个事跟老爷子恢复一些关系就好了，希望这不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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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q# M, y& F+ j# T; |: E　　在鲁薇忙着帮三哥准备东西的同时，三哥把手上这些做走私兄弟们的“上层关系”整理了一下，根据职位和爱好做不同程度的打点。说白了就是没赚钱先砸钱。这套我也熟，当年有一个朋友曾经想过在北京做博采生意，为了跑关系一个月下来光吃饭吃掉50多万，所以大家已经算是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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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 }4 c2 H4 C& |8 G　　这次的事非同小可，鲁薇终于忍不住私下里问我：“从利润上来说，边贸和走私目前的利润都不如我们的实体业，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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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6 q+ d& |2 g　　这个事儿就怕她不问，既然问了，证明她至少现在认为我们是一家人，应该负起让各种决策趋利避害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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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h) r. ]  A1 q: m　　我没解释，用循循善诱的方式问鲁薇：“觉不觉得现在跟有权的人打交道很累？”; a1 a6 t2 p2 F5 X' q- _

. Q! Q) z: }+ b; k　　鲁薇点点头：“有点儿。”6 \5 k- u2 N# i5 l* b

- [% \/ u( R3 s! z　　我又问：“希望他们围着我们转还是我们围着他们转？”: m2 e9 U! Y* {, V% Z- P8 e%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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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想都没想：“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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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你觉得可能吗？”  ]3 t: k! J) m2 F9 c' v, ]

, T9 b& I9 u, F1 w9 e+ y! ?　　美女姐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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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8 d$ S  k% ~6 W# n! G6 Y　　我说：“那么，假如大家暂时因为利益一致而栓上了同一条绳子，是不是暂时就没人会围着你转了？”/ L9 G5 ?- B8 _; Q% c

( P' [' }% r9 D2 I　　鲁薇道：“那会变成我们围着他们转。”) \( A) q/ U% `7 ?$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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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如果我们围着他们转的过程被记录下来呢？”( h! P4 h2 p" n. K0 @" g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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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失声道：“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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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耸肩：“权宜之计，今后我们的发展方向还是要往海外去，有些体制，有些东西，并不适合发展。我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崛起只不过是占了市场混乱的便宜，等到一定规模之后，大部分原本占据各种资源优势的强势联合就会针对我们，我们现在还不算官商勾结，可是为求自保，不得不为之啊……”7 r/ Q- M2 ]5 f+ Z. l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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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来公司这么久第一次露出苦笑：“越来越想不明白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了……但是我们目前在这方面做的已经不差了，为什么一定要做走私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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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Q7 ?( V2 K/ v( _7 o! A  T　　我翻白眼：“正当生意怎么让这些够贪的人上钩？再说……你舍得把目前这些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像自己孩子一样的生意分给别人一杯？他们能用来盖学校还是给老人赡养费？”& L6 c) I! y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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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静静地点头：“这倒是没错，一样的钱，落在不一样人手里有不一样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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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差不多，”我说，“你别看我满嘴仁义道德，其实骨子里也坏得要死。谁的钱都不如自己的钱，谁有能力都不如自己有能力。人都自私，大多数人也就是在满足自己的前提下才愿意考虑别人。高尚啊理想啊这一套我相信它肯定存在，不过是在一定条件下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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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秀气的眉微微挑起：“你说得对，所以我佩服你，求实而不好大喜功，现在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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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4 g  B. s/ m+ e& X; c  X. T3 V. S, x　　我笑道：“姐姐，你可要想清楚，现在我们做的事绝对不是正当生意，黑白混杂，前景一片混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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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y/ s4 D, r" x　　“是有点怕。”鲁薇说，“不过我更期待你能做出什么事来，你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务实，真不明白，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8 E* H6 |. P8 p, T- f8 W; h&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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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个鬼脸：“脑子里装的当然是全公司的美女姐姐们……啧啧，姐姐你今天这套衣服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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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R7 l+ }" }　　鲁薇脸红了：“少调戏我，公司里美女姐姐多着呢，够你装的。”0 d8 Z9 o% K) q.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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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呃……原来女强人鲁小姐也会脸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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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c* I' |( S! ]9 j7 j/ l! W　　另一方面，刘明耀最近带了几个千娇百媚的日文女翻译在跟SCE谈筹码。太阳电子加入的条件是要SCE提供一个技术团队作为过渡。这个要求可以说是非常强人所难了，我估计SONY方面根本不会考虑。然而SCE竟然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只是把底限压得很低，只能提供几个人给我们这边的开发团队做短期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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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实是情报战的前哨。我们想要SCE的技术，SCE想借机摸我们的底，大家各自心怀鬼胎，毫无诚意。, l( T8 K. S' c. _  n' x

$ n/ Q$ z0 {2 f+ O　　不过谈判还是得谈，没影的事一旦落实到合约上就是事实了，双方随便谁一个不小心就要落入对方陷阱。刘明耀在电话里对我说：“这真他妈爽啊……跟蹦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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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嗤笑：“你个有钱人，中国有几个蹦过极的？少废话，连小日本都对付不了你别栓绳子去蹦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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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被我损的没脾气，继续投入到不平等条约的和谈当中去了，不过这次不平等的对象是日本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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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前我拿到了三哥搜集来的资料，其内容之详尽让我有信心组织一个商业诈骗基金会专门去搞商业情报工作了。从两个公司建厂地址到大概的资金分布、生产力分析，人员资料，具体与当地政府达成的协议……我拿着厚厚的重达一公斤的纸制品发呆了半分钟，随后一跃而起给于春荣打电话。0 U1 @$ E$ _3 I1 y* [; o

/ {7 }+ H" c4 H% B% q7 d　　于春荣傻眼的时间比我长，足有两分钟之久，大致浏览了一下我送来的东西，已经一副不能行的表情：“哪，哪来的……”8 D7 M$ {6 k8 e3 a

" c1 G3 o2 K/ b. `2 d　　我带着佛祖一般不可参的微笑淡淡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多在情报上下下功夫吧，先知先觉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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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3 ]' C) f+ T& i  D$ n8 f　　于春荣一脸喜色：“这个东西太有用了啊！虽说我们现在销售网络铺得差不多了，可我心里总还是觉得没底。”& q1 s  ]$ Q0 E$ S

9 f- f) G$ g8 P　　我点头：“知己知彼，应该的。年末商战尽量保住现在在商场里的地位，其他一切问题我们来年再说。”4 J8 b! K7 T2 h. K- H

0 V% w: S  ^% W, w0 C. a　　于春荣道：“那个三资公司怎么办？”/ N& l  X) _5 p3 S&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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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谓，先尝试着联系一些东南亚的小公司看看，做做样子。”我说，“外面的渠道找外面的人跑，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把事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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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t& k" z: t1 [* E  q+ M1 z3 L　　茶饮料这个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们且战且退的策略必然能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到那时候国内一些嗅觉灵敏的企业自然会跟进，大混战时代就快来了。( C. P1 M( ?5 K2 t9 \4 y

/ `0 M/ C6 H, b# z0 ?! ~4 q' w　　然后，又该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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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上7 C. t8 F/ c* M. u) k! ]" v) w$ h

" {' |7 F0 p  Z$ Y- J' R　　六年级上学期的考试基本上就是个走形式，最多是参考成绩重点培养一下尖子生，再拉一把拖后腿的。我在班上照例是独来独往，老实说让我跟这些孩子们有共同语言难度实在大了点。6 _7 n$ r' Q' h7 p% H
　　班主任对我放弃实验中学名额还是有点耿耿于怀，没事就找找我的小麻烦，好在学习成绩是一切的时代这都不是什么问题。95年年初的冬天漫长而寒冷，考试结束后我无所事事，让张小桐给我办一个身份证，张小桐略犹豫了一下，去帮办了。- j' J- l, {2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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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父母炒股赚了不少钱，开始志得意满地考虑换房子的问题了。张小桐在我家被奉若上宾，要不是她时不时指点一下又帮忙托人找关系，父母赚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我妈时不时就拿指头点我：“你呀……哪辈子的福气，小桐对你比对自己爸妈都好……”我一到这个时候就傻笑，靠，这苗头连我爸妈都看出来了，也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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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远哲时不时来找我，给我看他们的完成度，顺便要些资料支援。这种工作效率我很满意，我要的就是这种单向工作的疯狂速度，像我所知道的那些网游公司策划部跟程序员打，市场部跟制作团队打，吵来吵去没效率也没意思。目前我希望的就是尽量把想法和细节挤出来，技术团队什么话也别费，去给我实现这些想法。这样比所谓的“磨合”好无数倍。大多数时候，公司内部的民主就是没效率的同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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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不断给杨远哲他们指点迷津的同时，父母终于决定了换房子，告别我们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全家搬到不远处的一个新建小区里去。可笑的是，父母买的新房子正是太阳家园卖剩下的的楼盘，用广告说就是“剩余少量优质楼盘”，我摸了半天脑袋，这事不太好办啊，赚钱都赚自己爹妈手上来了。' n% a. S6 O3 q3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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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联系张小桐，我名义上的表姐实际上的女友适时登门拜访了我家，陪我妈闲聊起房子的事之后表示能拿到太阳家园更便宜的价格。我妈大喜过望至于私下里又点了我一次脑袋：“你看看你小桐姐，对你多好……”我没办法，只能继续苦笑……) L) ~: p: _' w" M2 w2 t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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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房子搬家一通折腾之后，也快过年了。我这边简直是拿时间掰开按秒钟算着过日子，父母则悠闲得不得了，每天张罗着收拾房子之类，95年装修之风还不算严重，我暗自庆幸自己不用每天捏着鼻子闻混杂各种毒素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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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6 [! M( p4 D8 X9 @　　张小桐来我家的次数更频繁了，自从房子问题解决之后父母看她的眼神已经接近看媳妇了……想起来就寒。不过更多时候干脆是我去找她，我们当着别人的面还人模人样的，私下里则亲密得不得了。我之所以怕捅破窗户纸其实也有一份这种顾虑，爱情这个东西，大多数时候像烟花一样，盛开那一瞬间漂亮得不得了，自己觉得哎呀就算死在其中也没什么，等这阵烟花散了，没了，剩下的恐怕只有习惯。/ g+ |, r/ d" f% w: T4 L

' D! q! S. L" p) [* D4 y　　爱情在结婚之后慢慢转化成亲情的例子看太多了，心里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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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D  a! \4 b2 d+ A　　爱情开始得太热烈，首场太惨淡的例子也看太多了，心里还是有点怕。% M* |+ V- R) e6 f( f5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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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说起来怪就怪那晚上张小桐太可爱太漂亮了，这夜色果然是一切罪恶的最好借口。3 b7 o2 [  c% \( |5 U6 R

" q& b/ {$ `4 a/ O2 ?　　当然，也不得不说，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少次在身边的细节太让我感动了，在我以前的生命历程中，能给我这种关怀的人往往是一闪而过，坚持8年多如一日的，张小桐是头一个。5 ~1 W1 c2 h% [/ E6 ?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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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只能希望自己可以不断给她带来惊喜，让我们的感情在淡化之前变成亲情吧。- a$ G" K7 R1 t" M8 ?; I

, Y" Y: [1 j: g5 x& ?　　说实话，我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信心，人生的路太长了，将来前途漫漫，太多诱惑太多变化，都不是可以预计的。! \9 X- L& I# c/ Z$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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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在改变，能不能自己把握也是很难说的事。  _) t  ^, K) F9 I+ W8 ]* w. C% @

/ Z3 ]# S2 O% g3 p　　熬过了酒桌麻将电视瓜子的春节，2月14正好是情人节加元宵节，这次是张小桐主动约我出去，我受宠若惊地答应了。0 G% o" y! m0 p" N1 q" [& z

. w6 h9 H& P0 d& i. h3 n6 q　　元宵节是星期一，但这不妨碍晚上的花灯展和街头人群的热闹。张小桐拉着我的手走到看花灯人群里，各种老式花灯一样一样看过去，让我觉得人生它就只有那么唏嘘了，小时候玩的看的吃的每一样都在记忆里充满了温馨，现在实际看起来却也不过如此。站在人群背后，我抬头看的更多的是张小桐白玉般的脖子，还有一双被冻得发红的小耳朵。# N+ R7 t, @' @8 W9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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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虽然已是高中生，还是很喜欢这些东西。时代就在九十年代分化成两个分水岭，很多人依然执着于以前的东西，很多人追求更新更快的流行。慢慢这些分化在今后几年里表现得更明显，成为一种明显的分割线。有的人把这种分离解释成为70年代生和80年代生之间的隔阂。其实哪有那么简单，三年一代人，想把人归类的通常都是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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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我觉得E时代的那些东西确实没现在纯粹好玩了，估计是因为我也是个传统老旧的人的缘故吧？) x  S; j: w1 I; g; }  B6 [

" q( E. P0 y$ k1 ~. w　　“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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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嘈杂的人群里问张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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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9 O( h$ r: O' V! ]　　“有点。”张小桐捂耳朵，“你呢？”- t( ^( g0 A' `

+ J* G6 T+ }8 l　　“不冷。”我说，“我们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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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A- M' G% N" Q　　“不看了吧。”张小桐低头用她冰凉的小脸贴了一下我，“我们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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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8 v' e" ~1 B" W　　挤出人群，我站在路灯下喘气：“计划生育这么年多年，没成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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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i: e- E7 w　　张小桐笑笑，搂住我：“成效也要再过几年看啊，对了，行文，我有事跟你说。”8 j" B! ?1 [1 a% z' T( Y1 I)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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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在她手上亲了一下，好冰：“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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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9 y* V0 S7 R  V- v, X　　张小桐先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没什么人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表面看起来粗糙无比的钱包，我用眼睛一扫已经知道那是Gucci95年的流行款，大概这姑娘和我一样，有钱不知道怎么花，只会买这种大路货。/ H/ V# p4 {;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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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身份证，银行卡和密码，都在里边了。”张小桐把钱包递给我，“钱是你努力赚来的，不能总让我一个人霸占着。”0 D( `9 s, l- L$ H-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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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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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继续说道：“卡分两张，一张普通储蓄卡，一张金卡。钱是目前我们自己手上可以随时调用资金的75%，也就是差不多7亿美金。”7 D) K; F) g/ t7 |3 V$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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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袋木了：“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来着？”1 |7 G' D9 C+ v% M! o2 C% H1 ?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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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笑嘻嘻地看着我，似乎很欣赏我傻掉的样：“你每天忙着里里外外想办法赚钱，怎么连自己赚了多少钱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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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_* L# }/ e! ^8 Q0 B6 k3 M　　我摇头，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傻子：“我大概知道，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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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轻轻拉我坐在她腿上，搂着我说：“你忘了股票和期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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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8 t! `$ Z2 w　　我摇头：“没忘。”; O& Y$ s/ Z& P8 v" ]  m) x- d# i

' t8 ~# m/ e0 R' l　　张小桐说：“咖啡豆和胶合板两次之后，他们对你的商业嗅觉极度信任，把当时能找得到的资金都压在你的决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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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嘴巴半天合不上：“你们……”- S0 ^* O' D# o4 M0 i$ n

6 g) T5 D, R7 N  y& K: X6 N　　张小桐在我脸颊上轻轻一亲：“亲爱的，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情人节礼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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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G7 G* x3 ?' ?: g第四十四章 下, Z3 g+ |; W: U  o$ [: [/ ?& _

$ I7 ~/ N5 z. j! f9 B% m　　我心中一暖，从刚才的巨大震惊中惊醒过来。这就是情人的力量么？张小桐独吞全部资产的可能我不是没想过，不过只是因为自己还有更多本钱能从零开始所以不在乎罢了。但从平时种种生活细节来看，张小桐对我是真好，比我对她好多了。所以钱在她那里我很放心，当时想的不过是如果真有朝一日反目，就当是花几十亿找了一个童年玩伴也好。; q; D" w5 ]& o" W9 ?0 D

$ A  f3 P3 ^" |2 v0 k　　我和张小桐感情能走到情人这一步，是我始料未及的。% v# r% J6 D, Z* x$ f1 g

) q* W  E; O4 d: F　　听张小桐说这是给我准备的情人节礼物，我心里明镜似的，这丫头找就把我当最亲的人了，这些期货生意早在夏天就开始在做，现在才拿出来给我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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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让她给我办身份证也是纯属多余了，估计小丫头早就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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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4 O; F2 H: h: |. g9 L　　在这猎猎寒风的夜晚，灯光在张小桐脸上染出一片迷人金黄，我接过钱包，心里只有感动，依稀记得当年我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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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3 k: E3 G1 F% D) _" R　　张小桐如知我心一般，轻轻地对我说：“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是有一个人能懂你。”细声软玉，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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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5 t- O% c. L6 y7 F　　街头过往人群也好，缤纷花灯也好，冷冽的空气也好，在我眼中完全黯淡，当中只有一个张小桐，清晰明了，美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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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y1 z8 ?+ W! e; l　　张小桐笑着看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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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9 o! K3 D　　我叹了口气：“唉……”9 n$ V6 l( k$ |3 J

9 S/ t. }+ V1 t8 l　　“嗯？”微笑依然。  y7 g# z$ V4 O8 @

' E: H9 F: n: I% G5 c" @- s6 l　　“傻丫头，” 我拉着她的手说，“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分这么多干什么……”; c( ?& h; E) K  D# t: _

6 R% s3 a: m# r5 d　　张小桐抱着我说：“钱都是我通过几种途径在境外银行存的，储蓄卡才是国内的。我和你一样，不怎么用钱，钱在你手上还能多一些用处，我相信你。”( X( C4 i3 n* B7 h: b& K

0 H9 Y& d. d6 P% C3 _　　我抱抱她：“其实我心里也迷惑，你觉得我们做到现在这个程度，该跟家里人说么？”5 d# N* g7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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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摇头：“我觉得不应该，像你说的，可以再等两年。”# N! _8 Q2 d; g5 f$ D( W* d

$ n+ M  d& r' s' E　　我笑了：“你怎么现在说话跟我似的？”$ ^  a+ T7 `% F& M

0 R6 q, ]8 k! `1 D　　张小桐敲了我头一下：“我觉得你说得对啊，人有钱了不一定幸福，只有当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金钱才能成为他们达成目的的工具，在这之前，还是经过一些折磨好一点。”. u6 H3 |' D4 @- T9 V

2 t; Y* X" a7 c2 y. O% a* W, k0 d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看着远处几个摆地摊的人说，“有钱了也有烦恼，没钱了也有烦恼，只有有目的地生活的人，烦恼最少。”0 b  N$ b- J: ?8 x* L

3 f2 P+ l4 i. e; T, l1 @　　张小桐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看什么呢？”3 u, q& {# f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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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那几个摆摊的人，心里有几分激动，竟然是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碰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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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张小桐就往前跑：“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5 I' `  W+ c) d9 G3 w0 ~

. F% [4 |- k0 W$ j- f1 Z　　在花灯市外围，有几个卖挂坠首饰的，分散着摆开白布铺了一地闪闪发光的小饰物；也有两个卖旧书的，从房中术到厚黑大全一本摞一本高高低堆成一个小书山；还有一个支起天文望远镜收费看月亮的。这些摊子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早习惯了，我带张小桐停在这些人旁边几个青年人围成的摊子前，他们在地上铺了几张旧报纸，摆了一溜儿的打口磁带，还有少数几张打口CD，其中一个长发的小帅哥正在低头摆弄一把民谣吉他，从外观来看，这把吉他最贵不超过3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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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Q5 |  t2 k  e! O- ^% i* w# H　　那个长头发帅哥叫邵科，1999年的冬天我们曾在一起喝酒涮羊肉，后来2000年末他去了北京某跨国教育集团做平面设计，之后做过动画、平媒和自由撰稿人等工作，2002年8月之后我们失去联络。5 u: X" Q5 @, [' H% j5 m

. u+ h/ G* d& }% q3 e: U　　旁边一个短头发寸头的方块脸戴宽边眼镜的就是王易，一个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差不多10岁的人，98年底他曾经搞过地下乐团，一直搞到99年上半年乐队解散，之后他在2001年进入号称亚洲最大的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三个月后升到设计总监，然后辞职，回家做独立制作人。2002年进入杭州某合资企业做设计主管。- z: u' E# p+ d+ q!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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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外边一个头发蓬乱眼球凸的是高康，公认他们这个圈子里最有才华也最自甘堕落的人，这个人一直到2002年为止还在家里窝着，平时靠给网吧修机器维持生计，独立制作了大量音乐、动画短片和设计类图片，也写了很多剧本，但无一例外全部私藏，除了小圈子里的人谁也不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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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几个人中间体型如佛陀一样招呼生意的是张琛，我们对其外号琛哥的大学生，他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平时生活俭朴家教甚严，却不知为何培养出一个典型的生意人性格。这个人在学生时代已经是所有人里经济控制能力最强，也最会赚钱的人，后来改行做IT，我两年多没联系过他，却不知道有没有挨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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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看见这几个人，我立刻就想起那年冬天六个人坐的出租车和龚磊家脏兮兮脸盆里的热水，还有晚上的毛片和《寄生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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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t* D7 t, U4 }. n; H  c! Z　　我终于又看见他们了。' o# @$ W) a: P) Y5 I$ T

; W' ^' C' ?$ V) e$ Z3 H3 }/ r　　我扭过头去，问张小桐：“现在我是不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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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看看我，有点慌乱地点点头：“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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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张小桐说：“来，抱抱我。”/ }$ o4 G. \4 s4 L  I3 u

. A$ O! i9 ]0 }+ ]1 C0 F/ V　　张小桐无言，抱住我，我哽咽了一小会，把眼泪压住，才慢慢松开手。# C5 ^1 ?' _/ D" u. s5 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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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被风吹的。”我低头说，“也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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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拍拍我的手：“别想太多，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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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T" ^7 S! M# C　　“嗯。”我拉起她的手，“想听歌了，陪我去看看磁带吧。”3 T0 @$ B! \3 V* ~

$ f, @9 F; Y+ u: x, A4 |　　张小桐笑着点点头，眼神中有一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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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没事，”我说，“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书了，觉得人生艰难而已。别打我，这太文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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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U7 Y1 f' P9 \　　张小桐这次含笑点头，眼中没有了担忧。2 w# C* V  y4 X  B-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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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着张小桐走到打口带摊子前，蹲下问：“有没有曼森的？”: d  G: R; _# w6 r4 L/ [

/ }/ E/ J2 L5 Y) }　　一句话，几个人的目光就都在我身上了。

xianghack

第四十五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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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8 {8 |7 P1 T/ z9 g! u: Y3 w6 r4 P6 y　　玛丽莲·曼森在95年的时候还没沦落成流行摇滚明星，这时他的贝司手还没加入乐队，国内也没多少人知道这个用美国最知名艳星和杀人狂组成名字的摇滚歌手究竟是何许人也有什么本事。但是我笃定眼前这兄弟几个一定知道此人。/ V' T2 [' \* v$ \! |3 s9 \
　　多年以后我在网络浩瀚的资料海洋中搜索时总会想起这样的问题：当年不过是凭着几本二手杂志和一些残缺的CD歌单，他们怎么就能知道那么多自己关心的资讯？/ j- U# F+ D& e3 k, h9 p  J+ q7 o

% o3 ~' U% v' d7 _　　邵科停止了弹奏，扬起脸来看我：“你说哪个曼森？”# D+ W8 Y* N" [" c# B

2 _+ F! y8 s) z, n9 W$ ~, k' f　　我龇牙笑：“还有哪个曼森？反基督的那个。”' @8 d6 x% ^: e7 ]+ {4 x, v, j6 ?( \

7 ^! f8 m0 l& H( N2 J3 u0 M　　几个人顿时都对我有了兴趣，王易上下打量我：“行啊，现在孩子都牛逼了。”1 D1 y/ o8 P! [: w

: Z2 o( V$ {( p8 O- J/ d　　我没搭理他，蹲下开始看打口带，多数都是黑人说唱和舞曲，我就知道这帮鸟人肯定都把好的留下自己听，手里钱不够才出来把剩货都卖了。7 W& M9 W( N, A- b

+ U$ H& T. ?- t　　“有没有涅磐的？”我问邵科，“贵点没事，红辣椒和性手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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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M+ m: l& M9 h* W/ O; P　　我话刚说完，几个人已经围着摊子蹲成一圈都在上下看我了，没一个人瞅张小桐，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爱好，美丽程度超过我的可爱表姐。+ m6 f1 m* m& \' w" Y) w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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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琛反应最快，从包里掏了一盘涅磐的磁带出来：“有，就是贵点，得45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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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横了张琛一眼：“你看我像外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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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琛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买不买说句痛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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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0 k$ L( L8 B  b# W9 m8 `* {　　我把一盘磁带扔手里掂了掂：“一桶磁带才300块，你卖我一盘45，当我是老外那么有钱还是像老外那么傻？按45算，我买六盘就够你们再上一桶货了，黑了点吧？”) h5 B7 F' O! u9 ]' N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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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琛被我说的一愣，他哪想到能碰见识货的人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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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道：“不过我不跟你计较，就算45一盘，你手里有多少给我多少，我都要了，要是有比约克的也卖我，就当跟你们交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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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m- H( M7 J　　估计哥几个从摆摊到现在还没生意，张琛一跃而起：“有，有，你等我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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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m) _$ p* M& P) ~, w9 P! g　　其他几个人没动，比约克现在难搞得很，这些人很是舍不得拿出来卖。我也不管他们，蹲着对邵科说：“民谣的？”0 s. J) ~+ j, o9 w! G

/ b& t/ v" N3 S+ T　　邵科愣了一下，把吉他递过来：“会？”/ C$ |6 W! i" V* `2 x' }. y! Y

! I. O: _; D  K6 ]3 U8 c　　我接过吉他，试着弹了两个音，吉他弦的颤音弹响的一瞬间，我仿佛自己又回到那些个夜晚，那些关于梵高和欧文斯通的生活，那些关于电影、音乐、小说和漫画的夜晚。邵科曾在当年发出过豪言壮语，誓称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民间有无数人才。, g2 S- F2 L9 b: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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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年后，他还能记得这些吗？8 ?+ t6 C' p& U$ A( d0 \/ }8 B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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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双手撮立，弹起涅磐92年将迈克尔·杰克逊轰下单曲排行榜的《Smells Like Teen Spirit》，尽管邵科的吉他有种种的不如意，当年从王易那里学来的和弦还是发挥了一定程度的作用，这几年来的努力锻炼也让我有发挥的余地，我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手上的吉他上，尽管Kurt Cobin的演奏有着太多的不可模仿因素，我能做到形似已经足以让这些爱好者们嘴里塞满鸡蛋了。' w  }: q1 ?( o. X* x#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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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共同语言在构成两个人交流时所起的作用非常巨大，当我把“A denial”哼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再是看一个小屁孩，而是那种找寻到同类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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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h' l7 j# k　　我摘下吉他，递给邵科：“吉他不错，多少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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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_* [1 f; [% b" W2 R) Y　　邵科没答话，低头在自己的破黄书包里掏出两盘比约克的磁带，递给我：“送你吧，第一次看见有听涅磐的小孩，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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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易在旁边指手画脚：“指法还能更好点儿，比我们有前途啊。”- a* O) S; H5 v7 ~: V* D

& v! |$ R* b: b1 A2 ]. \　　邵科笑着拍了他一下：“别整天卖你那两把刷子了，兄弟，怎么称呼？”/ Q! E7 K: {" ]& V& l9 x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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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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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 e+ v- h, _. G　　在旁边一直不吭声的高康哦了一声：“有名，写过不少东西吧，比如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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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欧美流行音乐鉴赏系列。”+ g6 V( o9 c4 J6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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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科一拍手：“我说呢，怎么咱们这有这么牛的人我们就不知道？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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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1 W: i' N( I6 j* h　　我装出一脸的不好意思：“哪里哪里，骗钱的小屁孩而已。”顺便介绍张小桐：“这是我姐，张小桐，你们也听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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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琛找完磁带了，正在一盘一盘看有没有重复的，他对音乐不是很有兴趣，在这几个人中算是异数：“聋子才没听过，你姐可是全国都有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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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耸肩：“我怎么没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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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h( D" @7 p6 e　　张小桐站在我身边笑：“我也没觉得。”: y0 N) C0 r* D& s- k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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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的目光现在才落在张小桐身上，他们对美女都没什么兴趣，从来只承认有才华的人。所以说其实想混进他们这个圈子还是挺有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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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6 H8 t! v8 z　　但我现在就很有底气，老子是从资讯泛滥的年代过来的，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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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7 D4 [: W) r7 q1 k　　我看张琛找磁带找的差不多了，从兜里掏钱出来：“多少？”4 [$ S* E5 h, X; Y

) `& q  G3 S6 s; G7 A　　其他几个人现在才觉得张小桐真是很漂亮，目不转睛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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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a: g: z, t1 ^　　张琛算是比较老成的，轻轻用胳膊碰了碰王易和高康，邵科不用他提醒，几个人发觉失态有点不好意思。张琛把手里的磁带递给我：“5盘，邵科送你那两盘不算钱了，这3盘一共收你50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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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乐了：“哟，这么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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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u/ Z0 }7 r% R　　张琛貌似忠厚地笑：“你都知根知底了，还能怎么贵？一桶打口带也没几盘能听的，兄弟你也别嫌贵。”5 ~0 j1 B+ }, k0 y% k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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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一般批发打口带每桶里要有七成黑人说唱加两成舞曲，还有很多重复的，世界上能在一桶里找到三五盘不错的已经是很幸运了。$ F$ c- h7 R1 y( D

7 g+ W9 C- _2 u4 u　　我看看张小桐，张小桐笑着蹲在我身边，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钞：“我弟弟都说了，当是交个朋友，钱也别找了，大冷天的出来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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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M% i- l　　张琛犹豫了一下，邵科在旁边把烟头点上，慢悠悠地说：“张琛，收了吧。”张琛这才伸手把钱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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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1 N6 D6 g: _* ?$ [　　邵科冲我笑笑：“不跟你客气，我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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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 @8 h$ [　　我又听了一遍几个老朋友的介绍，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总觉得鼻子有点酸。  U" M- B' S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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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让眼前这些人起疑，我低头在一张CD歌词页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电话，留给他们：“最近太冷了，等过几天暖了给我来个电话吧，我手里也有些碟，你们看看有没有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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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4 V3 H! y& c# |% d+ ?4 n　　邵科接过电话号码，揣在怀里。和当年一样，几个人碰到什么事基本上还是他和张琛出头。: O. D  }3 b1 _0 f

* F9 }' V  F4 r) l! h　　我深呼吸，冰冷的空气吸进鼻腔使我能清醒冷静一些，相隔多年的人终于又碰到几个，看来新年果然还是有新气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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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下' p( ?' t! f5 m; }1 o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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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张小桐离开，我仰头看天上的月亮，内心的快活和辛酸胶在一起，不能言语。. {) g8 i$ C9 ?- D2 h#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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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张小桐来找我玩，顺便就问起邵科他们的事：“你认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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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编瞎话：“听郭振提起来的，有几个玩音乐玩得挺好的，没想到昨天晚上碰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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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1 a, n0 v$ h8 g　　张小桐对我的话一向是没什么怀疑的，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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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f6 A, q) B8 f　　春节过后，杨远哲他们给我带过来光靠重量就能砸死人的打印稿也交给刘明耀了，研发团队当即就陷入了无尽的折磨中。按照我们的构想，目前这个航海纪行的游戏要有MMORPG的框架，核心系统又要尽量简洁。这种看起来有点矛盾的要求给执行者们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N- s/ V0 L0 H& M, y- H

8 A/ _7 J0 K: y9 N5 P　　我的意思是，打死也要在年底前搞出来，否则解散研发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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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B. I5 O& }' E2 M9 s　　刘明耀传达了我这一指示之后，因为电子宠物热销而翘起尾巴的研发团队只好暂时分成两组，一组继续《With You》的后续研发，一组开始研究这个所谓《新航海纪行》的策划案。看样子过不了几天就要扩招。3 E8 i$ l: `, X: S4 [;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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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提高效率，我让刘明耀在三好街外招了一批能做散活的大学生，先把一些可以提前完成的细节拼出来，设定方面的东西已经有比较详细的公式和草图，由策划部的人统一指导着做效率也很高。9 Q/ W( n; g9 k(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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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局其实挺尴尬，我们没有顶尖的游戏制作人，有的只是一个个能完成我一些想法的工作人员，这种情况持续时间一长就很不妙，刚刚建立的游戏品牌不知道能不能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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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考虑，杨远哲和葛金秋在最近两个月内的表现显然好过我的估计，要不要提前让他们进入游戏行业呢？两人也就比我大两岁，还是有点嫌早了。. r+ f0 l+ X/ K5 ?( k

( j5 r3 U/ P# V  S3 [　　我们得想办法挖几个像样的游戏制作人，带着这个想法我联系了刘明耀：“刘总……哦不……肿瘤兄，和日本人的谈判进行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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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i/ t$ c' t; g　　“还行，日本人现在一步步软了，我估计是欧洲电子宠物热卖闹的，除了80年代，他们就没见过什么游戏能在欧美市场这么牛逼。”  T* Z9 G2 ~: ?( B! I/ _  Q6 A

0 l7 X6 S" X) ]/ M, v" {　　“嘿，母牛生不出小牛——还给你牛逼坏了……”我在电话里损他，“要不这样，你带团去日本考察一下，顺便找个愿意当汉奸的日本人，跟几家游戏公司的制作人联系联系，挖两个能做游戏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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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g+ J0 P2 N* |1 L" \. p　　“这么卑鄙的事你怎么……你怎么才想到找我啊！”刘明耀在电话那边大叫，我都能想象出他的吐沫横飞了，“我等家里几个亲戚走了就带人过去，要不让蔡青过去也行，她外场面比我好，斯坦福那小哥几个让她摆得服服贴贴的。”" z! h( n5 Q9 ?1 ^: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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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色狼多，你放心的话就让蔡姐去，我没意见。”我说，“反正我不去，你看我看起来又小，学习又忙，还得重新办护照什么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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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u. r  F1 D" V8 P　　一提蔡青就是抵着刘明耀的软肋了：“行了行了，我投降，我去。妈的给不给补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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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涩谷找援助交际吧，”我嘲笑他，“算公费给你报销，不过得为国争光，少于一个小时的话别说自己是中国人。”& K) C/ S: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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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自然明白“援助交际”的具体意思，此人也算是个纯情派了，和我一样典型的语言巨人行动矮子，听我这么一说，怪叫一声：“那他妈是援助交际吗？我怎么觉着像铁人三项赛？”, `, U7 g  Z- Z* _) h' v+ Q

& l. g9 r+ U# E  P% w; J7 M0 I4 [　　我笑着说：“听说日本人旅馆里都有针孔摄像机偷拍，要是万一不幸你的大作流传到国内了，我一定拷贝一份给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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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彻底败了：“我我我我错了……我一定完成任务，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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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b, K+ Z: a: ~' l　　“乖啊。”我忍着笑说，“我把名单和大概的资料传给你，你按这个索引去找吧，能省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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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6 t# N* m! i　　刘明耀灰溜溜地接了传真跑了。  P3 I* }, p8 @

( z+ B$ I( U- J$ j: E　　2月底，PS游戏主机销量过百万，家用机版《With You》销量破30万大关，SCE方面信心大振，终于答应了我们的无理要求，派了当初曾经参与两个PS计划的一批人到中国来，协助太阳电子进行软件开发。而太阳电子则表示，目前在家用机方面，暂时允许PS独占其游戏软件，但不会因此放弃电脑游戏市场。SCE考虑到日本本国内电脑游戏市场实在很有限，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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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批有丰富软件研发经验且吃透了PS硬件机能的人一来，技术方面的工作相对就轻松多了，最少他们会指导这些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哪些是多余的哪些是必要的。我相信只要再磨合一段时间，眼下这个团队就可以成为国内一流的制作团队，除了没有优秀的制作人指导外我们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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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1 R7 U, B7 N8 P3 Z( k" s　　我提醒过刘明耀，让他防着点SONY的商业间谍。不过事实上我们也不怕，从运作上来说太阳电子内部已经接近完善，找不到什么钻商业空子的机会，日本人那点小聪明后来在各种商业案例中都写得清清楚楚，用我的话说就是，玩不过他们干脆不拴绳子去蹦极算了。6 P, x6 n' `3 c6 g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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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一到国内，就被《新航海纪行》的策划给震住了，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这样的游戏是有一个12岁的小孩提出，两个14岁多一点的中学生完善而成的。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世界地图和各种详细摘要，日本人惊叹了。95年哪有什么MMORPG的概念，从来没有哪个制作公司会考虑做一个这么巨大的世界出来，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一种浪费。然而公司的最高指示是协助我们工作，这些人也只能给他们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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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1 o2 r! \: S6 Q　　《新航海纪行》在我的概念里第一做还是普通的冒险类SLG+RPG的东西，有点类似于光荣公司的太阁系列，不过这只是为了抢市场，更重要的是我希望通过这一作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为将来的网络版铺路。95年96年大多数玩家还是很具有钻研精神的，这时候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无限钻研和投入的游戏，等这个时代过去，这些游戏留给他们的美好回忆就能转化为对网络游戏的消费动力。0 F  F5 J( |8 R%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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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糕要吃第一口，这是我一惯遵循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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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研发工作发展具体的细节操作之后基本上也没我什么事了，要知道我现在是六年级最后一个学期，怎么混也得每天被学校拖上10个小时才能脱身。我乐得清闲，每天在学校课堂上涂涂写写，看看课外书什么的。许佳佳对我这种懒散态度不以为然，张欣还是一句话不说，偶尔会用关注的目光看看我，看得我直心虚，没事就目光游离，不敢与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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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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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b# l7 E' i. A- q6 L　　其余时间都是考试做题做题考试反反复复复复反反……（丫不是在骗VIP稿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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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 `2 l. I' B9 g8 _/ z; s　　写完本以为永远写不完的作业，我掐着自己脖子问张小桐：“我现在看起来像不像吊死鬼？”% x5 S) t5 W# s- x1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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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笑得桃花满面：“像。”( @& u; e+ A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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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上吊的特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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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  [5 D/ Z* f2 S　　表姐给我捧哏：“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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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9 W' f- k0 v7 ]　　“读书人多呗。”我抖包袱，“得把那么多书都完全背下来，所以吊死鬼特别多。”& k5 T9 R/ @  i0 [0 `. g

: N, ~' d8 N! d) Z( ^1 B4 r1 v! v0 r　　张小桐笑得前仰后合：“该，让你当年笑话我，现在自己来报应了吧？”& G) a4 C- z6 v;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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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当年也没说什么啊……”我装一脸委屈，“你看我，在学校里就不像好学生样，人家实验中学来要人又不给老师面子，一意孤行进烂中学，老师看我现在都没好脸色，这压力才叫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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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a9 B$ R/ c  A" O# H4 M　　张小桐眨眨眼：“我记得你似乎跟我说过一件事。”, ?/ C8 E, R- I7 J9 w; l

8 E, |; y: ?$ i　　“什么事？”' V/ m: z0 n3 j8 T4 p, o* g/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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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有个老师得罪了一些人的事。”$ [* l2 G" X; @2 S& }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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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来了：“哦对……我们那个政治老师是吧？你的意思是……”" N5 K9 w; C* f, e. }& q

0 z+ l  X$ }1 Z1 u. M' G8 V　　张小桐像小狐狸一样笑了，眼睛眯起来的她看起来极妩媚，难怪招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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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7 t: c1 s! O0 X7 D* J6 F　　“我可什么都没说呀，”她晃晃小脑袋，“我就是随便想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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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难怪古人有云最毒妇人心，”我哼哼道，“少女心也很毒嘛……”* A8 i: z. c$ ~3 K8 s/ M-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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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掐了我一把：“说谁呐？不是替你解决烦恼么？反正你自己也能想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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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摸脸：“唉……三哥不在家，找谁好呢……”, L7 Q( J7 H1 P/ {- q/ h0 B8 y

3 }  }3 `# N- M  L* m; ^, L6 H% ^　　想了半天，其实谁都不认识，还是得给郭振打电话，他现在就是流氓代言人。

xianghack

第四十五章 下' A% y" B7 a/ }8 F

* {9 ]0 w1 K* h! Q0 I　　拉着张小桐离开，我仰头看天上的月亮，内心的快活和辛酸胶在一起，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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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张小桐来找我玩，顺便就问起邵科他们的事：“你认识他们？”4 U- t% K7 P; B7 G  ^$ L# A

  l; Z3 H" w' p' q1 R- ~8 y　　我编瞎话：“听郭振提起来的，有几个玩音乐玩得挺好的，没想到昨天晚上碰见了。”! |" V& V' Y- A2 R$ e/ p

8 W3 Q! F5 P/ j1 g" Z5 ^8 p　　张小桐对我的话一向是没什么怀疑的，也不好说什么。5 Q$ I, [; R# V: ~  b) V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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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过后，杨远哲他们给我带过来光靠重量就能砸死人的打印稿也交给刘明耀了，研发团队当即就陷入了无尽的折磨中。按照我们的构想，目前这个航海纪行的游戏要有MMORPG的框架，核心系统又要尽量简洁。这种看起来有点矛盾的要求给执行者们带来了巨大的挑战。1 e$ T; b$ Q2 {* p! Z2 ]8 O

) e; `5 u# j' C. o6 W1 I　　我的意思是，打死也要在年底前搞出来，否则解散研发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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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传达了我这一指示之后，因为电子宠物热销而翘起尾巴的研发团队只好暂时分成两组，一组继续《With You》的后续研发，一组开始研究这个所谓《新航海纪行》的策划案。看样子过不了几天就要扩招。* }  M' _" F( y9 P1 q(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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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提高效率，我让刘明耀在三好街外招了一批能做散活的大学生，先把一些可以提前完成的细节拼出来，设定方面的东西已经有比较详细的公式和草图，由策划部的人统一指导着做效率也很高。4 O3 Z0 z6 g" ?& v! n7 a

3 h. v% W& l# E* g　　这种局其实挺尴尬，我们没有顶尖的游戏制作人，有的只是一个个能完成我一些想法的工作人员，这种情况持续时间一长就很不妙，刚刚建立的游戏品牌不知道能不能持续下去。- V/ o5 w) O: o' y

. \( v9 q6 ?6 Q6 l# G2 u3 H/ X　　我开始考虑，杨远哲和葛金秋在最近两个月内的表现显然好过我的估计，要不要提前让他们进入游戏行业呢？两人也就比我大两岁，还是有点嫌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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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p, P/ Z% s+ Z* X3 ~　　我们得想办法挖几个像样的游戏制作人，带着这个想法我联系了刘明耀：“刘总……哦不……肿瘤兄，和日本人的谈判进行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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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日本人现在一步步软了，我估计是欧洲电子宠物热卖闹的，除了80年代，他们就没见过什么游戏能在欧美市场这么牛逼。”9 Y  ]5 V5 v/ t$ y. w.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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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母牛生不出小牛——还给你牛逼坏了……”我在电话里损他，“要不这样，你带团去日本考察一下，顺便找个愿意当汉奸的日本人，跟几家游戏公司的制作人联系联系，挖两个能做游戏的过来。”8 p4 ~4 v0 |- I

/ [2 o) u- H3 \7 _; f3 [/ u- ]　　“这么卑鄙的事你怎么……你怎么才想到找我啊！”刘明耀在电话那边大叫，我都能想象出他的吐沫横飞了，“我等家里几个亲戚走了就带人过去，要不让蔡青过去也行，她外场面比我好，斯坦福那小哥几个让她摆得服服贴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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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色狼多，你放心的话就让蔡姐去，我没意见。”我说，“反正我不去，你看我看起来又小，学习又忙，还得重新办护照什么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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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蔡青就是抵着刘明耀的软肋了：“行了行了，我投降，我去。妈的给不给补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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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涩谷找援助交际吧，”我嘲笑他，“算公费给你报销，不过得为国争光，少于一个小时的话别说自己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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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自然明白“援助交际”的具体意思，此人也算是个纯情派了，和我一样典型的语言巨人行动矮子，听我这么一说，怪叫一声：“那他妈是援助交际吗？我怎么觉着像铁人三项赛？”% e* n- m' Q$ g4 S8 G* X3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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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说：“听说日本人旅馆里都有针孔摄像机偷拍，要是万一不幸你的大作流传到国内了，我一定拷贝一份给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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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彻底败了：“我我我我错了……我一定完成任务，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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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d3 N& ]! @$ o% w　　“乖啊。”我忍着笑说，“我把名单和大概的资料传给你，你按这个索引去找吧，能省不少时间。”" e4 l& l9 @' I9 ~' x! f7 @; K, |

5 f  z1 w4 s/ H4 ]& x1 Y, W3 `7 g　　刘明耀灰溜溜地接了传真跑了。+ y* i. Z; ]* P) V

' C3 S" w5 J: k9 U　　2月底，PS游戏主机销量过百万，家用机版《With You》销量破30万大关，SCE方面信心大振，终于答应了我们的无理要求，派了当初曾经参与两个PS计划的一批人到中国来，协助太阳电子进行软件开发。而太阳电子则表示，目前在家用机方面，暂时允许PS独占其游戏软件，但不会因此放弃电脑游戏市场。SCE考虑到日本本国内电脑游戏市场实在很有限，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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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批有丰富软件研发经验且吃透了PS硬件机能的人一来，技术方面的工作相对就轻松多了，最少他们会指导这些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哪些是多余的哪些是必要的。我相信只要再磨合一段时间，眼下这个团队就可以成为国内一流的制作团队，除了没有优秀的制作人指导外我们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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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醒过刘明耀，让他防着点SONY的商业间谍。不过事实上我们也不怕，从运作上来说太阳电子内部已经接近完善，找不到什么钻商业空子的机会，日本人那点小聪明后来在各种商业案例中都写得清清楚楚，用我的话说就是，玩不过他们干脆不拴绳子去蹦极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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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一到国内，就被《新航海纪行》的策划给震住了，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这样的游戏是有一个12岁的小孩提出，两个14岁多一点的中学生完善而成的。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世界地图和各种详细摘要，日本人惊叹了。95年哪有什么MMORPG的概念，从来没有哪个制作公司会考虑做一个这么巨大的世界出来，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一种浪费。然而公司的最高指示是协助我们工作，这些人也只能给他们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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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航海纪行》在我的概念里第一做还是普通的冒险类SLG+RPG的东西，有点类似于光荣公司的太阁系列，不过这只是为了抢市场，更重要的是我希望通过这一作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为将来的网络版铺路。95年96年大多数玩家还是很具有钻研精神的，这时候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无限钻研和投入的游戏，等这个时代过去，这些游戏留给他们的美好回忆就能转化为对网络游戏的消费动力。* p; N9 {. Z! K# u; L  f

! u) B6 Q* X- L- n3 w, X　　蛋糕要吃第一口，这是我一惯遵循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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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1 G" i. j. a! H3 `- _; t　　游戏研发工作发展具体的细节操作之后基本上也没我什么事了，要知道我现在是六年级最后一个学期，怎么混也得每天被学校拖上10个小时才能脱身。我乐得清闲，每天在学校课堂上涂涂写写，看看课外书什么的。许佳佳对我这种懒散态度不以为然，张欣还是一句话不说，偶尔会用关注的目光看看我，看得我直心虚，没事就目光游离，不敢与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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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烟啊……9 c- W. O0 v: b' w1 f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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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时间都是考试做题做题考试反反复复复复反反……（丫不是在骗VIP稿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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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Q, C8 Z) S" d' F- ?; w　　写完本以为永远写不完的作业，我掐着自己脖子问张小桐：“我现在看起来像不像吊死鬼？”8 Y$ m# A! ^7 f" z8 y, ~

2 D1 i3 M. I1 N" L8 f0 a) R　　张小桐笑得桃花满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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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7 S& u& d- ?7 ^　　表姐给我捧哏：“为什么呀？”% }, J( J) m( Y4 v

+ |) V1 e: P- i) q: |1 o; j8 K　　“读书人多呗。”我抖包袱，“得把那么多书都完全背下来，所以吊死鬼特别多。”9 [3 K% a2 x# h' y1 j* j, s

1 K1 L; [- ?  ~) M3 x, U3 q　　张小桐笑得前仰后合：“该，让你当年笑话我，现在自己来报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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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H6 D8 J5 W　　“我……我……我当年也没说什么啊……”我装一脸委屈，“你看我，在学校里就不像好学生样，人家实验中学来要人又不给老师面子，一意孤行进烂中学，老师看我现在都没好脸色，这压力才叫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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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眨眨眼：“我记得你似乎跟我说过一件事。”3 E) R6 |- u% y, k5 I, y; l+ B& I.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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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j9 i5 ?; K) w/ f' L　　我想起来了：“哦对……我们那个政治老师是吧？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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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像小狐狸一样笑了，眼睛眯起来的她看起来极妩媚，难怪招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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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什么都没说呀，”她晃晃小脑袋，“我就是随便想起而已。”) y4 r* r8 Z! a8 m$ ?( S) o

7 T' b, M" `8 K( A( h0 X% a1 d# p4 Z　　“呸，难怪古人有云最毒妇人心，”我哼哼道，“少女心也很毒嘛……”. i5 Z8 F4 j8 C# a  t

; t( o: C1 p3 j" B+ P$ q2 H* M　　张小桐掐了我一把：“说谁呐？不是替你解决烦恼么？反正你自己也能想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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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6 q4 x; B1 U7 \7 I8 C' ~　　我摸摸脸：“唉……三哥不在家，找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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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半天，其实谁都不认识，还是得给郭振打电话，他现在就是流氓代言人。+ {: Y* g/ C) z. n
第四十六章 下: s- M0 I+ S) M+ g

: Z( w. _; |% U$ e% o& B2 r8 c　　对张小桐的担忧我觉得其实没什么必要，耸耸肩道：“这个就看具体操作了，其实就好象在家躲着也能碰到煤气爆炸入室抢劫和地震一样，平时我们招聘的时候不也要提防大量的商业间谍和把企业当跳板的那些所谓人才么？其实都一样，只不过一些人看起来外观比较好，比如那些通过招聘找来的；另外一些人比较像烤地瓜，要剥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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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4 [: H9 e5 ~' U1 c+ |　　说着，做了一个脱衣服的动作，把张小桐逗得一口水没喝下去，呛得咳嗽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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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a3 j! r- ~　　得，惹祸了，赶紧过去捶背顺气。张小桐缓过气来按着胸口对我说：“以后跟你说话绝对不喝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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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着特无辜特无害也特善良的眼睛看她：“姐姐我错了……”0 e3 _5 l1 a; X' G% J1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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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笑着拍我的头：“别做这种表情，太可爱了。”0 I8 ]2 ^4 q5 d' B9 j( e$ a+ j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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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又做了一个咬衣角的表情：“人家知道了啦……”' W% }. j" I' Y7 n5 i% \! k

5 l5 \6 v9 y  k　　张小桐在我头上重重敲了一下：“还来？别学台湾电视剧。”8 l+ ^! ]' M- l% B0 o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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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我学的香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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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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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8 n- b: j8 x　　找郭振帮忙的事给了我一个提醒，我发现自己其实已经不太适合在普通学校读书了，然而一直以来又实在舍不得张欣，所以不自觉地继续赖在学校不动。最近很多事因为等我被耽误，譬如一些决策和建议，往往大家争的就是这一两天的时间，我的学生身份已经逐渐成为遥控目前局势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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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是该痛下决心的时候了。到底是继续这种生活，还是给自己一个充沛的空间，我必须做一个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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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MD，我最讨厌这种不能两全其美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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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5 v$ `# }) z  T  k0 b' h　　发愁了有一个多星期，鲁薇给我送公益学校相关的一些资料的时候我才想到，既然我能自己建学校，干吗不去自己的学校里读书？那样的话，我的空间不就是最大了么？/ h' T, T"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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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办事很麻利，不出一个星期，我们的政治老师回学校上课了。郭同志在电话里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原来也只是想吓唬她，这帮老师太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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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通过政治老师的口知道摆平此次问题的人居然是我，看我的眼神开始变了，也不再找我麻烦。我心中冷笑，这人还真是把欺软怕硬的本性一脉相承到现在啊，看来该早点用这招，早得清静。" Q/ h2 [8 J6 ^

" o' m& w) f: |( r, |+ N6 Q　　公益学校为刘明耀和鲁薇赢得的美誉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范围，与之相比私立学校的头一炮效果不是很好，招生数量不足预计的65%，铁定了心第一年让我赔到哭爹喊娘。0 z% r! H% B2 T2 S9 d1 ^* J

0 k% E) ?( X$ H0 i& I. Z　　我有心理准备，最多在圆桌会议上跟诸位同仁门哭哭穷，不过这帮人都知根知底的，不怎么理我，让我好生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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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I+ _4 a- [4 A3 C; q$ j　　之前在94年期货生意大好的时候我们曾经大量收购过微软的股票，今年该开始一路狂飚了吧？想到这个，我哭的也就没那么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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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 G9 O) G- _0 `! Z" N2 n& x　　计算了一下手上的闲钱，我痛苦挣扎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在安徽再开一所公益学校，同时跟东大合作也在北关市开一所私立学校。我决定去自己办的学校读中学，去TMD重点中学，去TMD的十三中，老子自己玩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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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0 Y5 N! \& ^8 o+ b$ Y　　张小桐对我的这个决定倒不是很吃惊，只是问我：“为什么不去县级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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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然大悟，干吗在市内开呢？花钱多隐蔽效果也不好，不如去县级市开，地方又广，又有住读的理由，顺便可以在相对空白的地区搞搞建设发展什么的。2 Z7 A  S4 f- t

" l! ~4 [! X0 N　　事大致这么定下来了，我左右看了一下北关市和周边地区的地图，参考了一下周围的企业和厂房分布，决定还是在榆林县投资。一来这里已经有我们的资产，跟政府方面比较熟好说话，二来这里是三哥老爷子的势力范围，老爷子恐怕早就知道了三哥的一些事，对太阳集团的产业肯定不会下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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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e% A0 p0 l1 ?* \7 @　　95年依然很多大事发生：中国营销界因为一些概念品牌的异常热卖开始流行概念营销；广告标王效果显著，疯狂广告时代来临；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桑塔纳2000出现；中国电信开始架设CHINANET；广告法实施；品牌时代来临；感冒药风行……总而言之还是要积极准备和应对。* L, U6 g9 ?3 H: a3 N

$ W8 J- o4 T# O3 f& R: P' e　　当然，我也不会忘了，1995年8月24日，Windows95发售，DOS开始走下历史舞台，微软从此一跃成为世界上最赚钱也是骂名最多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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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5 M* u  z5 e　　嗯……微软的股票买得够多了，也没让人起疑，我的目标不在微软的操作系统，跟着等拆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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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0 V; @; w　　把年初第一个季度内的工作安排妥当后，我找张欣和许佳佳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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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C0 R! i) X: a" U' N　　两人倒也痛快，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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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请客之前先告诉了张小桐，张小桐反应倒很平静：“怎么？告别饭？”4 x/ e) ]1 A0 L' R5 b! B

# k0 C3 J" z( M5 p4 X  o1 H　　我挠头：“好歹同学一场，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经常说话的就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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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笑了一下：“我还是不去了，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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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O: S, h7 T　　我有点犹豫：“何必，去看看也好吧。我不是怕你不高兴才跟你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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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俏脸一扬：“你不怕跟我说了我会不高兴么？”" `3 Y0 u! `' ]7 f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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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耻地笑：“您看您聪明慧质，怎么会因为我告诉您而不高兴呢？要不高兴也只会是因为我没告诉你。我看您的表情，怎么都像写着‘暗爽’俩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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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一只秀指戳在我额头上：“你呀，转行去做心理医生算了。”' j3 _) P" e" j" c! E

* S. c; T4 \( L& o　　我转眼珠：“那您是去还是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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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张小桐抱抱我，说，“我去觉得挺怪的……既然你已经做了这个决定，还是好好跟要分别的同学们打声招呼吧，放心，我不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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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h7 N8 ]- E6 s' |8 Q1 U　　我笑了：“怕你不吃呢，吃才是在乎我嘛。”* I& }' f3 L( z* ?# u+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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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单刀赴宴去了，张小桐则去和鲁薇一起考虑新学校选址问题。

xianghack

第四十七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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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8 D$ {; O$ R　　我带着战栗的微笑走在前边，许佳佳低头表情阴沉地跟在后边，最末是步履缓慢但坚定的张欣。我们一行三人走入“万家夜色”酒店，越过无数在门口等空位的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走进预定好的包房。
( E& T4 f5 G. z, I) S( U　　落座，茶水，点菜，服务员开了房间里的电视后离开了，剩下我们几个人，大家相对无言。/ U& C, n2 u* x1 ]. j, J

9 X. V1 w$ A6 C　　我闷头在那喝茶，张欣低头不语，许佳佳脸色依然不善。我还没说什么，只是找两人出来吃饭，两人已经能感觉到不对劲，可见女人的直觉确实要高出男人一筹。; J4 g4 C8 o: J; Z7 d' E( l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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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憋了半天，许佳佳忍不住了，猛喝了一口烫茶后问道：“周行文，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没有？哑巴聚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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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G2 d+ B  p3 c　　我目瞪口呆望着她：“你……你不觉得有点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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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D6 Y" I! b) J% s% F　　许佳佳把茶杯往桌上一顿，一派江湖女侠风范：“我爸是做茶叶生意的，这点热茶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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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4 ?. D% }　　果然各村地道有各村的高招……我一脸竖线地考虑怎么跟两位解释我为什么要找她们来吃饭。这个事比较不好表达。9 }- c, h*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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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是我的毛病，我经常习惯于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大多数时候做这些事只是因为我自己觉得有意义而已。! ~% c  R6 @2 e

2 ?% k3 @9 _: h2 @& N4 t# c7 h　　许佳佳盯着我看：“你到底想说什么？”口气表情均咄咄逼人，让我无从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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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地说：“可能……中学我可能不去十三中读了……”' U4 {1 `0 p0 P" Q/ s# A& e)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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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说出来，张欣原本游离的目光猛然停留在我身上，许佳佳也讶然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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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许佳佳指着我问：“你打算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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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J- {; B# t　　既然说出来，我心理负担也没来之前那么大了，我笑着说：“可能是私立学校，在榆林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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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e& o4 K3 @# ^7 \$ q　　张欣把目光从我身上撤走，看着餐桌中央淡淡说：“榆林县没有私立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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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耸肩：“很快就有了，这个事我只跟你们说了，别人还都不知道。”言外之意就是把她们当成自己人，这倒让许佳佳脸色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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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s9 [, b　　许佳佳趴在桌子上，闷闷地说：“去那个破地方干什么？那里能有什么好学校？”; A4 y/ g0 C& d0 ^  a& j4 J

4 P1 e" m  P+ n! ~/ r　　我低头闷闷地回道：“是没什么好学校，是我爸我妈想让我早点读住读的学校，你们也知道，这叫皇命难违背。”  V1 u) {1 P/ U) k! _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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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佳佳抬头：“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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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摊手：“我也希望没决定。”0 `! P+ ~7 j" N. V& B

3 k% t6 v' o( |# X8 t- i　　张欣在旁边淡淡地说：“没关系，也不是搬家。”- T" q! r2 l4 N& }$ o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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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佳佳被张欣一说，有点想开了，毕竟是小姑娘，不是那种为将来几年后的事担心的性格，站起来打了我一下：“就是嘛，不过是去榆林县读书，又不是不见面了，你怎么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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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2 H* R5 F: O6 D& r　　我低头小声道：“这个……还不是某人积威甚久，弄的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跳，顺便连话也说不明白了……”4 G% r  r% B, [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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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佳佳听我这么说，脸立马红了，张欣也低头用手掩住嘴轻笑了一下。我知道，话题这算是被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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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无辜状双手抱头仰天长叹：“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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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佳佳白了我一眼：“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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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4 m2 I$ i* E( _2 ]+ B　　我微笑：“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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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欣再笑，和记忆中的她一样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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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佳佳跟我斗嘴数年，从无建树，今次依然铩羽而归，只能转而谈其他：“哎，这里好像不便宜，我们可都没带钱啊。”/ d/ Y0 k3 V' h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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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就知道你会谈这个，山人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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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姐掏钱，”我满脸的败家子状，“我姐比较有钱，花一点我也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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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我的话，许佳佳没什么感觉，张欣习惯性地皱了一下眉头。我知道，她就是不喜欢浪费的人。也罢，就是不希望留太好的印象，这几年来她对我逐渐由好感能感觉得到，现在，让一切回到原点吧。9 c- l8 e3 E, w

9 c0 e! ?- Q+ e2 L, C! `1 L- Z　　“你姐很有钱？”许佳佳家境也不错，听到这个来精神了，“多有钱？”3 J9 t  E4 L8 H: q3 [0 ~; |* \

  N% v: V  S2 N0 J: I2 t  J2 v/ C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俗啊？”我嘿嘿奸笑，“一谈钱就来精神了，你觉得呢？”( U' @# Z7 s( D

2 l1 O* b4 ], x, x! D# l6 N3 i　　许佳佳撇嘴：“能有多少？你姐姐是办杂志的，几十万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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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耸肩：“几十万？没那么少，更多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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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W, A, S; m) ]; W& P　　张欣看了我一眼，还是没说话，估计这种炫耀让印象分更少一点了吧？' G5 A: q( n. n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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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许佳佳开始海阔天空地吹牛，张欣静静坐在那里看我们说话，偶尔插一句嘴。不一会，菜陆续上来了。我叫走在包房里服务的小姐，端起装满太阳果汁的酒杯面向两位12年同窗的老同学：“来，为我们的无限前程干杯。”6 k6 ]4 w) \: r' a. T+ b( d7 ~

6 t0 u( `5 ~1 X# d' v' d0 Z, _6 i　　两女也举起酒杯，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微笑的，但我知道，每个人心中都不是很想微笑。# a5 J+ \2 X* 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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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举起酒杯，饮干。. M1 Z! q, O# A" Q9 c
第四十七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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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O) k! L; ]: m& }　　不知道酒店管音响的脑子哪起了水，居然在这个时候放了苏芮的《牵手》，婉转的旋律让人听得非常不爽。4 o  q- G% c: }/ i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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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坐在那里，看着许佳佳和张欣特别淑女的吃完这顿饭，一直到最后，我只喝了一口果汁。两人也很聪明地没问我为什么不吃东西。9 n" @! h, H1 c# B. ^7 f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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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酒店，许佳佳很大方地和我握了握手：“明天学校见。”$ W, N8 c#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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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欣双手交叉，站在那里看着我，晚上的微风吹起她的长发，一种能将我击倒的柔情洋溢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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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U: n# A, ~3 S　　“开心。”0 c5 d' }7 N6 N0 C5 g) ^

) m3 H# C) G4 Q　　我朝两人点点头，扭头挥手叫来出租车送两人回家了。看着两人上了车，我一个人抬头看向天空，好像似曾相识的某个夜晚，我也曾经这样一个人独自走在街头，满街若隐若现的音乐声带出一个充满情意遐想的天空。那时我一个人站在这样的夜晚，因为跟某个女孩的关系更进一步而兴奋的不知如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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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酒店往回走，走到一家食杂店门口，我想起当年一个朋友因为家附近冷饮店老板女儿异常漂亮，在那家冷饮店吃了几个月冰淇淋。7 ^' e  Y6 \1 [7 ?9 e! n7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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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较懒，那天晚上只是高兴得买了一罐可乐，喝了一路，洒了一路。4 {* t& G2 B+ |1 H# i4 i! ?

( S% `, {, b& |/ Z" f　　那一夜冷风和今天很像。对我而言，这些事即使过去许多年，依然能记得异常清晰。2 T4 r  U8 G) Q) ^+ U+ H: ^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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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食杂店门口又买了一罐我们自己生产的果汁，喝了一口，把果汁放在地上。遥望远方，一排排路灯整齐地伸向远方，正如我所选择的未来，漫长与未知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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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s9 G5 R( F- X$ v) |　　我将不在自己已知的范围内继续生活，今后三年乃至更久的未来所要面对的一切都开始渐渐成为未知。感情、事业、人生，最终还是都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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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6 ?) q- o1 c) O) L4 h8 |- j9 W　　我站在冰冷的街头给张小桐打电话。+ y* I( L9 d1 e# X% t.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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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妩媚：“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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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桐，是我。”+ F, I. y, ]' d, }) `$ M

/ Y' V  z3 x! ?' t; i# o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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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街头来来往往的车：“吃完了。”9 J. t, f% r) M5 ^" j. O

. i/ b: t! `3 i/ G; u2 n# J　　“怎样？”! p+ Z3 S( q' [: Q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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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了。”我深呼吸，“我可爱的小学时代。”% D) R1 Y9 B: N- N0 o- r"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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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我的回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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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回来吧。”张小桐说，“想你了，学校地址也选好了，等你回来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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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 m$ l+ K( @* o" Q8 f3 Y& Y　　“你定也一样。”我在夜色中贫嘴，“咱俩谁跟谁啊？你定不就是我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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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张小桐臭我，“赶快回来，一个人好冷。”) b1 m* {! B" p. U! ~7 ~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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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这就回去，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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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X6 u) w. f( r　　这一夜，张小桐拥着我睡的，很暖，我觉得心中清澄，一点杂念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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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X" z# ~/ \+ H　　一顿饭之后，张欣和许佳佳在学校给我笑脸明显更多了一些，我也笑嘻嘻回应，只是大家心中明白，有一些东西总还是被改变了，只是内心的想法不肯表达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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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4 }( a9 K3 `* O' b1 t( @　　选择学校地址方面，我认可了张小桐的提议，收购了一个已破产的铅笔厂进行改造，争取能在我小学毕业之前开始招生工作。这方面难度不小，我们联系了之前太阳家园一期工程的那几个工程队来搞，除了派人经常去督工之外我们也没什么能做的，我基本上安下心来忙活我们的新游戏。6 l3 u2 H9 O% n, e- S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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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跟SONY的合作，我暗中给刘明耀面授机宜：不能太亲密，保持一定距离，让他们觉得需要我们，又不是他们的唯一。* C# [$ l# R0 M6 f

; ]. N+ W# u% o　　SONY行事风格一贯很“独”，在产品上能明显表现出来的就是他们经常制造一些独特的格式，形成鲜明的技术壁垒打击其他电子产品。多年来SONY一直希望自己的产品中能有一样东西类似于当年VHS录像带一样独霸市场，却屡屡失败，导致很多SONY产品用户只能依靠他们不断的所谓“服务”继续跟进其产品。我是很不齿这种做法的，好比苹果永远坚持自己的软硬件自己卖一样，这种作风成不了大气。, x9 \8 q0 _! Y% W  Y& [" H2 R

8 ?! b6 j6 m! u( O; {! b　　目前刚刚涉足电子游戏业，SONY还算虚心，CD-ROM技术也是大众化的，产品质量也可以，但是随后几年慢慢暴露本性，独占业界老大的野心总是太早显露出来，在不成熟的时机做许多不成熟的事，搞毁了很多东西。就我知道的破产软件厂基本上都跟SONY的某些暗中策略有关，而且到后期这个公司急功近利的表现实在让人觉得不太妥当。' `% e! |  V6 _( L0 }1 K& o-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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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SONY攀高枝赚钱才不是我的目的，SONY也只是在软件紧缺的时候看好了我们的东西，大家互相利用而已，不用太当真。9 h3 h1 v& \# }' C2 o4 c, ?

0 V; |' q$ N2 {4 C3 l　　我对刘明耀说，SONY给我们的技术支援要尽早吸收，本事学完赶紧送这些有鬼的商业间谍们走人，人还是得去找那种死了心想离开原来公司的，越多越好，以后我们组几个游戏卡发部，有海外人士组成的，有国内人士组成的，让那些总觉得自己本事了不得的人对比一下，说不定进步和努力的速度能加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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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就是要尽量精简开发团队和高层中间的中转程序，把那些没有用的主管什么的挪到别的地方去，能挪就挪，不能挪撵走，技术人才直接跟高层沟通，别让这些做鸡毛蒜皮事的人限制了发展。我们中国人就爱搞这些人才压制以权谋私的破事。2 [" I! y1 N! r; V$ V

6 @9 ]5 y0 J2 v  ?- }2 q　　刘明耀谨慎记下，把太阳电子大小事务交待蔡青一番，怀揣大把钞票，身后一个四人保镖加两人翻译再加两个业务经理的阵容带着，远赴扶桑搜集人才去了。, H2 T" J# h' Y, `6 _5 M

6 s# k/ {" R8 D7 I　　刘明耀走的那天，我给他一个电话，只说了两句话。' l, R$ Y: f+ W5 _

4 |$ [9 i  q% j) k$ \　　“凡事尽力而为，不能为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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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P5 z  k) Z2 L! H　　“你比那些狗屁游戏制作人金贵多了，小心点别被女学生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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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5 b7 J. _, ^: ?　　据说听第一句的时候刘明耀表情严肃，等第二句说完，这人差点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打我。